在這一刻,徐矮子完全忘記去心痛自己的那罈美酒了,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喊道:「小偷兒,我老頭兒害了你,都是老頭兒嘴饞惹的禍……」他一面說著,一面抽著自己的耳光。
他之所以這麼在乎莫棄,完全是因為莫棄對他的尊敬,這是從內心深處表現出來的,毫無虛假的。在這個世界上,面對邋遢無比的他,也只有杜心武和莫棄兩個人,但杜心武是他名正言順的徒弟,但莫棄卻只與他相識了半天啊。
伴隨著徐矮子的喊聲,天上的雷聲也越來越緊了,那雷聲如同天神怒吼,一聲未落下,第二聲就隨機響起,一聲接著一聲,聲聲都震得大地在不斷顫抖。跟隨著雷神的,自然還有閃電,那閃電也是一道接著一道地落下,不斷地向徐矮子這邊逼了過來,但那徐矮子就是像沒發現一般,任由那些閃電把附近的樹木給擊斷,在身邊擊出一個個大坑。
約莫一、兩分鐘後,那小山洞終於終於完全坍塌,只留下一米不到的洞口沒有被掩蓋。徐矮子又呆呆地盯著那山洞看了半響,站了起來,道:「小偷兒,老頭兒雖然害了你,但卻不會讓你白死的,你在這裡稍等幾天,老頭兒去把那對狗男女的頭擰下來給你陪葬。」
說完這句話後,徐矮子堅定地轉過身,朝山腳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又是一聲驚天巨雷,直震得徐矮子兩耳如同飛進了一隻蜜蜂一般嗡嗡著響。在這聲巨雷之後,一道閃電從他頭頂飛過,逕直落在了那坍塌的山洞。
依稀中,徐矮子聽到了「啊——」的一聲,隨後感覺到了一根大木棍重重地撞在了自己的後背心,眼前一黑,隨即倒了下來。
等到徐矮子醒來,天色已經大量,雨也已經停了,他正躺在一個山洞內。在他躺身的地方鋪著厚厚的乾草,柔軟而舒適。他的衣服已經被烤乾,搭在了他的身上,離他躺身不到一米的地方,燃燒著一堆火,莫棄正坐在火變烤著一隻野兔,香氣撲鼻。
一骨碌從那乾草堆上爬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背上沾滿了乾草,提了衣服,他便來到了莫棄的身邊,蹲在莫棄面前,左盯又看了半天後,把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哈哈狂笑了起來。笑的莫棄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到他笑聲停了下來,莫棄把手放到了他的額頭上,卻被徐矮子一巴掌打開,佯怒道:「滾,老子只是不敢相信你這個臭小子沒死,你奶奶的,害得老子白哭了一場,正打算去找那對狗男女報仇,卻……」
說到這裡,徐矮子終於打住,奇怪地問道:「當時老子在離開的時候不是被人偷襲了嗎?怎麼現在和你在一起?是你救了我?小偷兒?」
由「老頭兒」變為「老子」,第一時間對莫棄的稱呼也由「小偷兒」變為了「臭小子」,僅這一點,便讓莫棄心裡一陣感動。把手裡的野兔扯了一腿遞給徐矮子,然後再去徐矮子適才躺著的地方拿過酒葫蘆,拔開塞子,遞給了他。
徐矮子的確也餓了,一邊狼吞虎嚥般地啃著兔肉,喝著美酒,一邊聽著莫棄道:「當時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自己被埋在土裡難受得要命,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時,一道重擊後,身上一輕,便朝外沖了去,卻不料剛衝出洞口,就頭就撞到了什麼東西上,一直頂著這東西又飛了十多米,落下時,這才發現原來是撞上了前輩你。」
徐矮子本來就吃得如同餓鬼投胎,雖然有酒送,但卻還是在這時差點噎住。莫棄見狀,慌忙來到他身邊,為他捶背。但這哪裡管用,還是徐矮子自己狂灌了幾口後,那兔肉方才下去。把葫蘆遞給莫棄,然後給了他個響頭,罵道:「老子還以為被偷襲,原來是你小子飛了出來。還有,以後再把老子說成是東西,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嘴裡說得雖然凶,但臉上去儘是歡喜。莫棄灌了幾口後,吧葫蘆轉交給了徐矮子,笑道:「還不是怪前輩你,傳給我那筆女人還柔的劍法卻比啥都兇猛!」
「以後不許叫老子前輩了,叫老頭兒,老頭兒喜歡這個稱謂。」徐矮子又給了莫棄一個響頭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你開始不是還嫌棄我這劍法嗎?」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莫棄道:「我當時哪裡知道?現在想來,有了這劍法,如果再找到一把好劍,肯定就不再怕那對狗男女……」
話還未說完,一柄利劍夾帶著龍吟聲,落在了他的身邊。突然的這一下,讓徐矮子和莫棄同時把頭扭了過來,看向了洞口。卻見一個高大威猛,頭髮赤紅,劍眉星目的男人正摟著一個皮膚白皙,臉上生有一雙妖媚的丹鳳眼,胸脯掛著兩個大水球的女人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倆。
徐矮子見狀,先是一懍,隨即呵呵一笑,道:「狗男女,想吃就過來,別他媽的站在那裡。」
那一男一女也不客氣,相擁著來到兩人中間,硬是擠開了莫棄,塞了進來。那男人從徐矮子手裡取過酒,喝了一口,道:「好酒,但卻是我的!」
而那女人則是美目流盼地看了看徐矮子,再看了看那男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莫棄的臉上,如同在物色丈夫一般。好半響,這才從莫棄手裡取過剩下的半隻野兔,扯了一推給那男人,自己再撕了一小塊,把剩餘的再遞回給了莫棄。
那男人見狀,笑罵道:「騷狐狸,你他媽的看上這小白臉了?裝得這麼斯文?」那聲音和表情極度的猥瑣邪惡,讓人看到了不禁想吐。
那女的也不動氣,反而是幽怨地歎息了一聲,道:「有什麼辦法呢?誰叫這小哥生得這麼俊,看得老娘的心直癢癢地。」這樣的一句,直接讓莫棄打了一個寒顫,全身多出無數的雞皮疙瘩。
徐矮子也不管這對狗男女耍寶,從那男人手裡奪過酒葫蘆,道:「酒原本是你的,但現在卻裝在了我的葫蘆裡,所以變成我的了!」
「哦?「那男人聞言,推開了那女人,「呼」地一聲站了起來,眉毛挑了挑,道:「矮子這麼蠻不講理,是不是皮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