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信號與諸葛子揚所發出的信號基本沒有區別,只是那太極四周多出了幾團紅色的火焰。那火焰圍了一圈,在空中不斷跳動著,尤為傳神。看著這些,Tequila不由暗自歎息了一聲,如果國人能把研究煙花的智慧用於研究槍炮上,泱泱中華哪能落得如今這個地步,連僅彈丸之地的小日本都能在中華大地上肆意橫行。
一個小時過去了,那瀟淮和謝佗還是沒有出現,諸葛子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那幾個神機門的門人也因此而越發兢兢戰戰。看著這些,高飛不由暗自佩服起神機門的紀律來。心想假如神機門如果是一隻部隊,定能戰無不克,攻無不勝。
又等了十餘分鐘,諸葛子揚的臉已經變得鐵青,最先去放信號的那個門人小聲地問:「門主,屬下再去放個信號如何?」樣子尤為謹慎。
「不用了!」諸葛子揚道。然後遞給那門人一張銀票,盡量把和藹掛在了臉上,用關切的腔調道:「帶著兄弟們先去填飽肚子,然後早點去休息。明天天亮後全部出發,就算把整個上海城都翻一遍,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門人接過銀票,與他的那一干師兄弟下樓去了。墨白這才歎道:「如同軍隊一般的紀律,卻又不乏人性,難怪神機門能百年長青!」
「墨前輩謬讚了!」諸葛子揚聽到墨白的讚揚,慌忙回禮,歎息了一聲後,他道:「沒想到我諸葛子揚一生小心謹慎,最終還是看錯了人!」
「諸葛老弟不必自責!」站起身來,把手落在了諸葛子揚的肩上,墨白安慰道:「我們是人,偶爾看走眼也屬正常。更何況,那瀟淮和謝佗的失蹤並不一定是你的走眼,而是他們被人暗算了。」
聽墨白這般說了,諸葛子揚心裡平靜了不少。墨白又道:「現在天色已晚,各位先在這如意閣暫且休息,雪兒和小浩明天再來為大家解毒如何?」
這樣的提議,自然沒人反對。在王浩叫來服務員為眾人安排好後,「十大高手」眾人都回房休息去了。從服務員那略顯敬畏的眼神中,眾人猜這「如意閣」定是墨白的產業,難怪他會不顧路程,要帶眾人來這裡吃飯。
目送「十大高手」眾人離開後,希哥、莫棄、唐三翹、高飛、Tequila和籐原青衣,隨著墨白師徒來到了王浩和夢雪兒的那棟別墅。
在喝茶聊天片刻後,夢雪兒回房拿出一個藥箱,對唐三翹和Tequila道:「這裡沒你們你事了,假女人和假洋鬼子,你們二樓樓梯右拐的那的那兩間房睡覺去,姑娘我要給顧大哥他們療傷了。」
Tequila原本就是美國留學生,最初回國時,滿口的洋話,很多人都曾叫過他假洋鬼子。只是淡淡笑了笑,他上樓去了。而那唐三翹,則是跳了起來,怒目問道:「惡女人,老子唐三翹堂堂三尺男兒,你為什麼老是叫我假女人?」
「因為把你這長相,比女人還女人!」夢雪兒放下了藥箱,也怒目瞪著唐三翹道。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直讓眾人一愕。
「如果不看你是王浩的婆娘,老子……」唐三翹向前跨了一步,一副要動武的模樣,咬牙切齒地道。但隨即卻又如同想起了什麼一般,如鬥敗的公雞一般,退了下來,在朝樓梯口走去的同時,指了指希哥道:「他不比我遜色,當初小萱嫂子還說他是假唐三翹,你為什麼不說他是假女人?」
他的這一句,直接讓除了夢雪兒外的所有人,都笑了,包括王浩,也不禁莞爾。他的這一笑雖然短,但卻還是讓夢雪兒給抓住了尾巴。那一刻,她似乎忘記了一切,眼裡只有王浩的那絲笑意。不由向前走了幾步,喃喃道:「真美的笑容!」
唐三翹剛好走上了二樓,聽到夢雪兒的聲音,轉過了頭,罵了句「花癡」後,飛似地朝房間跑去了。其實他那裡知道,已經陷入癡迷狀態的夢雪兒,根本聽不見這些,就算他不跑,也不會惹來夢雪兒的報復。
王浩陡然覺得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聲,道:「雪兒,你先幫他們治療吧!」
在這時,夢雪兒這才想起了幾人傷勢嚴重,臉一紅,慌忙打開了藥箱,解開了默契左手腕的纏裹。之所以首先選擇為莫棄治療,是因為她覺得莫棄的傷勢最輕,在希哥和王浩性命無憂的情況下先幫莫棄處理了,她才會更專心地為後面兩人治療。
在莫棄的傷口上按了幾下,夢雪兒道:「你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還裹這麼大快布幹什麼?」自己超強的癒合能力夢雪兒不是知道嗎?當初她還用過他的血來治療汪逢春,現在幹嗎還這樣問?雖然不解,但莫棄還是答道:「因為剛剛結疤,還有絲毫疼痛!」
「這個簡單!」夢雪兒從箱子裡找出一個玻璃瓶,滴了幾滴藍色的液體在莫棄那被子彈擊穿的左手腕上,然後走到了高飛的面前。那藍色液體一沾上莫棄的皮膚,莫棄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如同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楚一般。
也不管自己是女孩子,直接扯掉了高飛的衣服,用右手食指在他胸膛和大腿上的劍上上輕輕滑過後,道:「皮外傷,休息兩三天就能痊癒!」然後把適才用在莫棄手腕上的藥也分別滴了幾滴。
一股透心的冰涼之後,高飛隨即覺得千萬根銀針刺在了自己的傷口,陡然明白莫棄適才面露那樣表情的原因。片刻之後,那針刺的感覺終於去了,轉而換成刮骨般的難受,在這讓人忍無可忍的難受中,高飛突然有了一種想死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還有很多事要做,於是把兩手狠狠地捏在了楠木桌的邊緣,任由那痛楚侵蝕著自己的神經,最後轉而變得麻木。
也就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身體,大腦不是自己的大腦時,那痛楚似乎輕了不少,於是心裡一喜。或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緊隨著他的一喜,那痛楚竟然完全消失了,轉而是吃了人參果後的全身舒泰。
希哥的傷勢是最重的,因為葉寒秋的那一劍,不僅只是刺穿了他的肩膀那麼簡單,還傷了他幾經骨,如果處理時稍有不慎,很可能會報廢他的那只右手。臉色凝重地,夢雪兒把手伸向了希哥的肩頭。卻恰在此時,墨白站了起來,道:「慢,外面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