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陽很會說話,但與希哥相比,卻差得太遠了,平靜地對著譚耀陽,希哥道:「不否認,青衣是日本人,也是我的女子,但是,她是個好女子。譚舵主這般出言侮辱一個好女子,是不是我也可以這麼認為呢?」
頓了頓,希哥道:「妓女是女人,令堂也是女人,譚舵主莫非是令堂在青樓時與令尊之外的其他男人結合出來的野種?」他的這一頓,恰到好處地勾引起了眾人聽話的慾望,在這繼續指導結果的心理的驅使下,聽到了這樣的結果,不由都哄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其實也是一種發洩的體現,因為人都有朋友或者親人做錯事的時候,他們做錯了事,不但改了還得不到原諒,反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別人看他們身邊的人的時候,都會帶著異樣的目光。
聽到希哥為自己辯白,不惜忘記了延續十年的隱忍,與一個足已高手中的高手針鋒相對,籐原青衣陡然覺得,自己落入「十大高手」手上後受到的各種語言上的侮辱是那麼的值。
希哥的話,眾人的哄笑,惹得的自然是譚耀陽的惱羞成怒,只見他雙眼圓瞪,怒目盯著希哥,道:「小子,你找死!」
「不是為了找死,我顧希茗來這裡幹什麼?」淡淡地,希哥道。然後擺出了架勢,對十大高手道:「來吧!是一起上還是車輪戰,我顧希茗都奉陪到底!」
「對付你這個卑鄙小人,不用譚大哥出馬,老子一個人就能收拾了你!」希哥的話音剛落,譚耀陽身邊的一人高高躍起,手中的九環紫金刀凌空一劈,連人帶刀從天而降,朝希哥的頭頂砍了過去,驚得眾人同時「啊」出聲來。
希哥尋聲朝那人望去,卻見這人一聲深藍色的大褂,生得虎背熊腰,眼如銅鈴,嘴如獅口,臉頰濃密的鬍鬚如同鋼針一般,活脫脫的一個再世張飛,讓人一看就會心生畏懼,正是「金陵刀客」歐陽笑。
在十年前,歐陽笑還在名列「江湖實力榜」第十四位,也曾跟隨著當時的「十大高手」追殺過希哥,因為他的妹妹歐陽茜也是當年眾多受害女子之一。
朝右側一個閃身,希哥避開了這猶如天神下凡的一刀,道:「自你歐陽家家老祖宗歐陽明曾幫助過戚繼光抵抗倭寇以來的幾百年中,你們歐陽家一直行俠仗義,以國家興衰為己任,先是幫助天地會反清復明,後來又曾暗助義和團抵禦洋人,我顧希茗本也佩服……」
「老子不稀罕你的讚譽!」話還沒說完,便被歐陽笑一個轉身後,從右上至左下劈出的一刀「抽刀斷水」給逼停了下來。這一招既然取名為「抽刀斷水」,起威力自然有斷流之威,讓莫棄自然不敢小視。
又一個側身後,希哥雙指連彈,「彈指神通」發出的勁氣落在了刀身上,緩了緩九環紫金刀的來勢後,腳步連換,一個矮身,竄到了歐陽笑的身前,抓向了他的手腕,道:「只可惜,九環紫金刀傳到你手裡後,你卻只繼承了歐陽家剛猛的刀法,完全忘記了歐陽家應有的智慧,最終落得個有勇無謀,是非不明的匹夫之名。」
希哥的這一個矮身後前探,動作實在太快,讓圍觀眾人誤以為他是瞬移到了歐陽笑的身前,不由全都驚呼了一聲後,向身邊的眾人證實起自己的眼力來。
十年前,歐陽笑雖然只名列「江湖實力榜」的第十四位,現在,卻已晉陞至第六位。其進步之快,本也相當駭人,本也不是一個毫無智慧的莽夫,他之所以沒辨清十年前的事實真偽,一方面是日本人作案的手段實在太過高明,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太過關心自己的妹妹。
見莫棄躲過了自己威力無匹的一刀,住向自己的手腕,歐陽笑並不驚慌,手一送,九環紫金刀突然下墜,插向希哥的腳尖,握刀的手也隨即一縮,躲開希哥的那一抓,另外一隻手一掌朝希哥的胸脯拍了過去,正是歐陽家「霸天刀法」的絕招之一「捨我其誰」!
手上的動作沒停止,嘴裡的爭鬥自然也還在繼續:「我歐陽笑是不是有勇無謀,是非不分的匹夫,你等等便知。」
這突然的變化,讓希哥心裡一驚,一邊慌忙變抓為拳,迎上歐陽笑的那一掌,一邊移動著腳步,迅速後退,閃避著落向自己腳背的九環紫金刀。
在後退的時候向前發力,力量絕對會大打折扣,看到希哥的這個動作,莫棄不由皺起了眉頭,在心裡暗自奇怪他為什麼不用右手去抓那九環紫金刀的刀柄,左手去抵禦歐陽笑的那一掌。還沒想的明白,卻聽到了拳掌相交發出的「啪」地一聲,希哥隨即步伐蹣跚地朝後退了去。
也就在這時,莫棄的目光這才落到了自己一直沒注意,希哥也一直沒用的左手上,卻見左手指骨處全是淤青一片,這才知道他原來是受了左手已經受傷。
就在希哥倒退出去的瞬間,歐陽笑的手一招,插進地裡的九環紫金刀隨即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讓眾人不由全都駭人然,那九環紫金刀據說有60多斤,卻被歐陽笑以「隔空取物」的手法輕巧地招回手中,這份功力實在也太過詭異了吧!
就在九環紫金刀回到歐陽笑手中的時候,歐陽笑大小了一聲,道:「顧希茗,你說我有勇無謀,是非不分,可江湖人都知道,我歐陽笑一生從未殺錯一個人,想必你也不例外!」
話音一落,歐陽笑雙手握刀,刀身一橫後,朝希哥奔了過去,在他奔跑的過程中,刀上的九個金環「嘩嘩」直響,刀上突然多出寸餘金光。
「刀芒!是刀芒!」一向冷靜的高飛也不由臉色煞白,喊出聲來。他這不經意的一聲,隨即紛紛傳開,眾人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刀芒,陡然都覺得這一戰再無懸念,希哥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