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自然是莫棄。
見到莫棄,任小萱心裡一喜。而那人,則在聽到莫棄的話後,很聽話地放開了任小萱的手腕。但不老實的是,一個轉身後,他一拳朝莫棄橫掃了過去,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要英雄救美,也不稱下自己的斤兩!」
他的一拳,帶有虎虎的風聲,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可見一斑。任小萱自認為做不到,不由為莫棄擔心起來。
然而,就在那人揮出那一拳的瞬間,莫棄突然消失不見,緊接著那人突然感覺到屁股又一疼,人隨即從玉器店的大門飛了出去。速度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見到有人打架,玉器店的人,也不管自己是否已經為手裡的首飾買單,全都蜂擁而出,直驚得那掌櫃和小二們叫爹喊娘。
莫棄輕聲歎了一口氣,如同一道光一般從那些奪門而逃的所有人身邊繞過,搶在他們的前面來到自己為任小萱買的那堆東西前面,雙手連抓,那一大堆的東西便從眾人頭頂飛過,落在了玉器店的櫃檯上。
更讓掌櫃覺得驚奇的是,在那些物品落下的瞬間,他發現了玉器店被部分顧客拿走的首飾,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莫棄的那些物品之上,心中立即一喜,與小二們立即動手,核對起來。
被踢飛的那一人,自然看到了莫棄這一手,臉色不由一變,立即知道了莫棄的身份:「獨行大盜莫棄!」
莫棄淡淡地一笑,道:「我只是個賊,不是盜!」
這是莫棄最喜歡反駁別人的話。那人雖然知道了莫棄的身份,但卻並不害怕:「管你是賊也好,還是盜也好,你個狗雜種,敢壞你爺爺吳天的好事,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吳天,吳景濂的侄子,但卻半點吳景濂那般的憂國愛民之心,反倒有點像他的祖上吳三桂,只知道作惡。這吳天力大無窮,在遼寧寧遠本惡名昭彰,在家中只聽吳景濂的話,吳景濂上位臨時參議會後來他到南京,但卻因吳景濂繁忙無暇管教,來到南京月餘後,又顯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四處欺男霸女,被人稱為「無法無天」。
「狗雜種」是莫棄一直最憎恨的稱呼,他是他的師父從狗窩的撿到的,所以人人都叫他「狗雜種」。還是小孩的莫棄就深信自己也有爹有娘,絕技不是「狗雜種」,所以如果有人敢這樣稱呼他,他便會找那人拚命。這次也一樣,他的雙眼突然變得血紅,直接一腳朝吳天踢去:「你說誰是狗雜種?」
「說的就是你!」見到莫棄發怒,吳天不由一喜,一拳朝莫棄的腳底搗去。拳腳相碰,任小萱聽得「啪」的一聲後,吳天和莫棄各自都退了五步。但讓她沒看到的是,莫棄本還沒有痊癒的傷口因為適才的強強對撞,迸得鮮血直流。
但莫棄卻像並未發現這些一般,手一揚,飛刀、銅錢、彈珠等等暗器,如同蝗蟲一般朝吳天飛去。驚得圍觀的眾人大聲叫著,紛紛閃避。
而那吳天,卻也甚是了得,見到莫棄發橫,也不閃避,雙手接連飛舞,莫棄那些足以和子彈抗衡的暗器紛紛落地,硬是沒傷到他半分。
真當他暗自得意地下最後一顆暗器的時候,一個拳頭落在了他的面門,吳天立即便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這便是莫棄,就算在狂怒狀態,仍舊能保持些許清醒。而那狂怒,更能讓他把自己本就擅長的速度發揮到淋漓盡致,在殺招之後創造出第二次殺招。
不容得吳天那天旋地轉的感覺消失,他的拳頭又落在了吳天的右眼眶。一抹血液射出後,莫棄的眼珠跟著飛了出來。
再是一拳在吳天的左眼眶,他的左眼珠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驚得那些又聚攏圍觀的人紛紛逃走,膽小的更是摀住了嘴巴,一副見到魔鬼的樣子。
這吳天一生欺男霸女,壞事做盡,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卻變成了懦夫,沒了半點能反抗的力氣,心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莫棄哪管那麼多,直接把他按倒在地,一拳又一拳地朝吳天的頭顱轟去。轟得幾拳,吳天便頭骨碎裂,腦花伴隨著血液一起流了出來。讓僅剩下的那幾個大膽的圍觀者都不由嘔吐起來。
但莫棄仍舊沒有停手,仍舊不顧一切地,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吳天的頭上,最裡罵道:「你他媽的調戲老子的女人還敢罵老子,老子錘死你,錘死你!」
又錘得幾拳,莫棄的全身,全是血跡。吳天的頭顱除了最為堅硬的頭蓋骨外,其餘部位全都模糊一片,原本雪白的腦花卻沾了血跡,四處濺射,落在眾人腳下時,有的還在顫動,顯得無比的詭異。但莫棄卻並沒有任何停下來的跡象。
任小萱顧不得害怕,連哭帶喊地摟住了莫棄,說:「莫棄,別打了,他死了,我們回去吧!莫棄,別打了,他死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