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住滿心的怒氣,孟婷嬌仰起臉興師問罪。就算是哥哥,傷了女孩子的心,犯下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她也絕不會姑息!
「這句話該是我問。」孟家軒一臉愕然地直視她。他不明白,為什麼菲菲會因為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怒氣沖沖地跑來鬧事。就算是聽到流言蜚語,也該問一問清楚才是,她怎麼能會如此確信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事已至此!難道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孟婷嬌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大口地喘息著,想極力克制住心底翻湧而起的怒氣。然而,事到如今哥哥居然還在裝傻充愣,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曾想過的!
「腳踏兩隻船!你當菲菲是什麼?!」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全然不顧周圍怪異的眼神,右手顫抖著舉起,指住哥哥的鼻子,又指向身後的女生,大吼,「這個女人又是什麼?!」
「婷婷!」孟家軒低吼著打斷她的話,「你應該先問清楚發生了什麼再下結論!我和凌蘭根本沒什麼!」
望著哥哥煞白的面容,孟婷嬌的怒氣漸漸收斂。哥哥說的對,的確應該先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再下論斷。可是,這話應該說給的,不是她!是莫菲菲!
她擺手表示妥協,沉聲道:「好,我信你,哥。可是……菲菲她不信……她那麼單純,聽到隻言片語便完全記在心上!你怎麼能不注意到這些?怎麼能不顧她的感受……」
沒有聽孟婷嬌說完,孟家軒飛一般地衝了出去,匆匆跑向教學樓。
望著他焦急的背影,孟婷嬌歎氣。
哥哥他,從來沒有為了一個女生如此失態過。
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次吧。
*****
安靜的走廊中漸漸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孟家軒一口氣衝上四樓,到達教室門口時,早已氣喘吁吁,累得不成樣子。蒼勁的大手扶住門板,他俯身,不住地咳嗽,差點要把心肺都咳出來!
半晌,他屏息凝神,模糊的視線掃過一片的寂然的教室——
一排排的桌子上堆滿了小山似的書籍,滿眼望去,便只見雜亂不堪的紙張書冊。窗子半開著,屋外的清風徐徐吹過,紙張「沙沙」地響動著,翻飛亂舞。
此時此刻,教室裡只有一個帶著酒瓶底眼睛的男生還在癡癡地看書,聽到門口的動靜,他抬起頭,疑惑地打量一下周圍,發現除自己外,大家都已不知所蹤,不由得愣了一下。
孟家軒走過去,卻發現莫菲菲的書桌早已被收拾一空。她,去哪裡了?
「有沒有看到莫菲菲?」孟家軒啞聲問。
眼鏡男輕微地瞟了他一眼,推推厚厚的酒瓶底,一本正經道:「她說她不舒服,等下要我幫忙請假……」
話音未落,孟家軒便已一溜煙衝了出去。眼鏡男還想再說什麼,抬頭時,眼前竟已不見了人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