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個病能冶好嗎?拜託你,一定要治好我媽的病。」藍優旋近乎乞求的說。
「目前對老年癡呆並沒有特別好的治療方案,我會開一些藥讓病人每天按時服用,不過要注意千萬不要讓病人再受刺激,她不想知道的事情,盡量不要讓她知道,照顧好她,如果出門的話,最好有人陪護,以免走失……」
醫生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一般打在藍優旋的心口。
若不是她自作主張的將她不是米蘭的事情告訴她,或許她就不會突然受刺激,而導致她患上了老年癡呆症。
藍優旋緊握著方茹雪的手,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醫生沒有讓方茹雪住院,墨浩南載著她回了家,可是回到墨宅之後,藍優旋再也無法從她身邊離開。
一回到墨宅,方茹雪就上了樓,回到房間,捧著墨建輝的相片,又開始了自言自語。
藍優旋靠在墨浩南的肩頭,說:「浩南,我們搬回來住吧。」
「好。」墨浩南不由思索的答應了,他知道善良的藍優旋無法看著方茹雪一個人生活。
墨浩南回到公寓裡收拾行李,藍優旋留下來照顧方茹雪。
但方茹雪很安靜,並不需要特別的照顧,一整個下午,她都坐在房間裡,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藍優旋在房間的另一側坐下,捧著書,就這樣和她度過了一個下午。
吃晚飯的時候,墨浩南沒有回來,藍優旋陪方茹雪吃了飯,但方茹雪放下碗筷剛走出餐廳,又折回來,囑咐傭人再給她盛飯。
「媽,你剛才已經吃過飯了。」藍優旋在一旁提醒她。
「誰說我吃過了?我明明沒有吃,我肚子好餓,你為什麼不讓我吃飯?」方茹雪一臉憤怒的看著她說。
「媽,你真的已經吃過了。」
方茹雪並不理會藍優旋的阻止,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米飯,又開始吃了起來。
兩碗下肚後,還沒放筷,她又說:「我要吃飯。」
「媽,你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你的胃會受不了的。」藍優旋在一邊阻止傭人再繼續給她盛飯。
方茹雪頓時像變了個人似的,衝著藍優旋咆哮:「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所以你才不給我飯吃,你一直裝成蘭蘭在我身邊幹什麼?啊,你是不是想騙我的錢……」
此時的方茹雪,好像瞬間清醒了,一下子想起了從前的事。
還未等藍優旋解釋,下一個瞬間,方茹雪就抬起手,一個巴掌打在藍優旋的臉上,哭著說:「你把我的蘭蘭還給我,你把蘭蘭還給我……我什麼也沒有了,建輝不在了,現在連蘭蘭也不在了……我的蘭蘭……」
「媽……」藍優旋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可她卻顧不得自己的疼痛,憐惜的看著方茹雪。
「不要叫我媽!你這個壞女人,你滾,你滾……」方茹雪大發雷霆的抓著餐桌上的碗就朝藍優旋面前丟去。
堅硬的碗砸在藍優旋的身體上,藍優旋只覺得身體傳來巨大的痛感,卻拿眼前的方茹雪一點辦法也沒有。
「藍藍……」剛跨進門的墨浩南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逕自衝過來保護藍優旋。
他一把抓著方茹雪拍打在藍優旋身上的手,把情緒失控的方茹雪按壓在椅子上坐下。
方茹雪突然間好像安靜了下來,她坐在椅子,渾身發顫,雙唇不停的吸動著。
「藍藍,你怎麼樣,她有沒有傷害到你?」墨浩南仔細看著藍優旋,視線停留在她略微發紅的臉頰上,「她竟然打了你?」墨浩南不覺怒火中燒。
「我沒事,浩南,媽她只是一瞬間清醒了想到了米蘭,這才打了我一下,沒事的,我不要緊。」藍優旋說著,眼睛看向渾身發抖的方茹雪。
她走過去她身邊,蹲下來仰頭看向她,喊了聲:「媽……」
方茹雪瑟瑟發抖的看著藍優旋,迷糊的問:「你,你是誰……」
剛才倏地清醒的方茹雪,又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再也不認識眼前的人。
藍優旋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媽,我們上樓去,你的衣服弄髒了,我去給你換乾淨的衣服。」
她扶著方茹雪就往樓上走,方茹雪又變得很安靜,跟著藍優旋回到房間。
藍優旋放水幫她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之後,把她放在床上,讓她休息一會兒。
做完這些,藍優旋才退出她的房間,回到三樓墨浩南曾經住過的房間,他們將會在這個房間裡住下來。
墨浩南已經在房間裡清理行李,他把她的衣物拿出來放好,看到藍優旋進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衣服,說:「藍藍,臉還痛不痛?」他的手撫在她的臉紅腫的地方。
「不痛了,浩南,你別怪媽,好不好,她只是生病了。」
墨浩南愛憐的看著她,她的小女人,從來都只是會為別人著想,而從來不會為自己著想。
「好,不過,我明天會請兩個看護回來專門照顧她,這樣也可以避免她以後再無意識的傷害你。」墨浩南吻著她的手說。
「可是……」
「不要拒絕,若是你想照顧她,就得答應這個條件。」
墨浩南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身上還留有為方茹雪洗過澡之後的淡雅的花香味,他把她抱在懷裡,身體裡劃過一陣電流。
「啊,好疼……」剛被他緊箍著,藍優旋的胸口和小腹便傳來錐心的痛。
「怎麼了?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傷?」墨浩南緊張的解開她衣服前的扣子,卻見到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映著大小不一的幾處紅印,「該死!她這是用什麼東西打的你?」墨浩南氣急敗壞。
「浩南,不要生氣好不好,拜託你不要生氣,以後照顧媽的時候我會小心的,請你不要生氣。」藍優旋知道他一定會大發脾氣的,他如此珍惜她,豈容她的身體被人毆打。
藍優旋怕她說出什麼可怕的話,她只得用自己的雙唇去堵住他的滿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