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多餘的人,那她也認了,可事情遠不止如此。
爸爸不僅酗酒度日,還學會了賭博。他辛苦工作了幾年的積蓄,不到半個月就被散了個精光。沒有錢賭了,爸爸就去借,親朋好友間借完了,借不到了,就去借高利貸。
米蘭還清晰的記得,他們被高利貸追債的日子,那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每天沒有固定的地方住,爸爸帶著她住天橋,睡公園的長椅。沒有吃的,爸爸就去偷,就去搶,米蘭看到那些從來都不是完整模樣的食物就哭了。
爸爸恨她,怨她,可還是願意傾盡全力弄來食物給她吃。
米蘭抱著爸爸哭了很久,第二天,她去爸爸欠債的財務公司,拿了塊板磚拍在經理的桌子上,說:「我要見你們大老闆。」
十二歲的女孩,拿著板磚被六七個男人圍著,她一點也不害怕,她不能害怕,也不敢害怕。她的目光掃射著這些如吸血蟲般的男人,眼睛裡投射出來的,是忿憤的光芒。
經理以一種她完全陌生的眼光審度著她,然後就撥通了電話。
米蘭就是在那天見到葉慕白的,那個影響了她一生的男人,從那天起走進了她的生活。
那時的葉慕白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成年男人,他穿著黑色的短皮夾克,豎起的領子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臉頰,但從那瘦削的下頷能看出,他是一個無情且狠毒的男人。
他的食指輕輕佻起米蘭的下巴,以俯視的姿態問:「丫頭,聽說你找我?」
「我要和你做一筆交易。」十二歲的米蘭倔強著小嘴說。
此話一出,整間屋子裡的男人發出哄堂大笑。
他們都在看她的笑話,這丫頭是傻子還是神經病,竟然敢說龍頭的老大葉慕白做一筆交易?她活膩歪了還是傻了?
每個男人都捧腹大笑,只有葉慕白不笑。
他冷魅的眸子看著她,坐在經理的大班椅上,雙腿翹在辦公桌上,拿出一支香煙夾在手指尖,經理便連忙上去點燃了打火機。
葉慕白吞吐了一口煙霧,陰蟄的眸子掃視了那群男人,那些男人便即刻止住了笑。
「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說說看。」
葉慕白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這個小丫頭雖然年紀小,但她卻有著成人的冷靜與漠然,這不禁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從今天開始,我把自己賣給你,我爸爸欠你的錢,一筆勾銷。」
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笑,可是葉慕白卻抖了抖煙灰,放肆大笑起來。
「哈哈哈——」葉慕白的大笑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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