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個莫名的女子出現,他們停下腳步,在一處客棧歇停一會兒。
「上官,您不怕她是……盜賊?」一個屬下在男人身旁低聲說。
「盜賊不會如此粗心大意。」男人嘴邊一絲笑,說,「你先出去吧。」
「是。」
紀欲生躺在床上,小眉毛糾在一起。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吧?」
這小哥還挺聰明的,知道她在裝睡。紀欲生扯起一個笑容,一骨碌爬起來。
嘖嘖,這是她穿越過來遇到的第幾個美男了?她咂咂嘴,欣賞著眼前養眼的男人。
一頭柔順的棕髮,灰色的眸子有種攝人的魅力,他的嘴唇薄道一笑起來就會消失的那種,他的皮膚,白的那麼晶瑩剔透富有光澤。
她對上他深邃的灰眸,嘴角的笑越發明顯。
「看你嘴巴抽的,摔傻了?」男人半瞇漂亮的眸子,嘴裡吐出……令人憤恨的話。
她氣得直想咬牙跺腳,後撲之,強之。
「哎喲,我是摔傻了。被一箱子金條子撞得我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你說怎麼辦呢?」她淡定,忍住。勾帥哥最不能少的就是耐心。
「那正好。」男人不屑的瞟了她一樣,道,「找個地方把你圈起來,你可以和畜生一起生活了。」
紀欲生的呼吸有點亂。這個該死的男人這麼毒舌,我非要咬爛舌根跟他玩命!!
「還特意圈一塊地把我圈養起來。對我這麼好啊?小女子無福消受此等高層待遇。」她笑道,「只要讓我混喝混吃住,你們這麼多人多副碗筷不介意吧?」
男人走到床邊,彎下腰看著她。他的鼻息撲到她的唇上,灰眸離她這麼近……
「你幹嘛?」她的心緊了一下,屁股往後挪了挪。
「你有什麼目的?這位……」男人笑瞇瞇的看著她手背上的字,繼續道,「低調小姐。」
紀欲生呼吸收了收,笑應道:「我能有什麼目的呢,你看我一位柔軟小女子,無非想混個依靠。」
「是嗎?」男人從懷裡掏出一疊很眼熟的銀票,說,「看來低調小姐如此『柔弱』,想用男子裝扮掩飾自己的身份。還有這麼多……」
「那是我的!!」紀欲生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揮舞了半天的手腳,硬是沒搶來錢。
怪不得那麼眼熟,原來就是她的錢。
「我藏在內衣裡面都被你找出來了啊。」紀欲生「委屈」的垂下眼簾。
男人呈冰塊裝,道:「你沒有穿內衣。」
噗……她吐血了。他怎麼知道的?
「沒關係,那點就給你了吧。」紀欲生裝作無所謂的說。
但,只是裝作而已……那是她身上所有的積蓄……
男人的嘴角勾起,道:「暫時留你在我身邊。華觴。我的名字。這錢我就收做賠償,反正你還有銀票。」
「我倒是喜歡叫你毒舌。」她舔了舔嘴唇,眼神直直的對著他,道,「你認為我身上還有錢嗎?」
「當然沒有了。你那點小伎倆我怎可能看不穿。不過,如果有錢你隨時就跑掉了,我還要你賠償馬兒受驚。寶箱損壞,時間損失,廢話,住宿的費用。交了這些錢,留下來做苦力吧。」他嘴邊的笑那麼扎眼,她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掐死。
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欺壓。可恨啊,可悔啊,可悲啊。
可恨他這麼絕美容顏下惡毒的靈魂,浪費浪費;可悔她就是看上了這張臉,而作出令人後悔萬分的舉動;可悲她還勾引不到此男子,老天,一道雷劈死她啊,她不活了。
「你直接找個地方把我活埋了吧。或者給我條繩子。」
「活埋要花錢僱人的,上吊繩也要錢。先拿錢來吧,我會讓你死的痛快。」
一女子眼翻白眼,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連她可愛的小白馬也被那個惡毒心腸的人賣掉了。紀欲生被綁在一個寶箱頂上,被人用怪異的眼光盯來盯去,儼然有了馬戲團裡猴子耍雜耍的感覺。
連匹馬也不肯給她,靠……該死的毒舌,已經摳門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境界。
真是無數悔恨在心頭,卻道不出,道不出啊。
看著不遠處一頭棕髮輕佻得她想揍一頓的某毒蛇,她咬牙切齒,腸子都悔青了。
「毒舌,你這樣做不嫌丟人吶。」
「沒關係。丟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事。」華觴笑道。
然後,幾個屬下一圈一圈把她和箱子捆在一起。
他是想連她一起賣出去呢!
路上經過項府,紀欲生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多希望裡面會有個像妖精一樣的男人走出來。
就一眼就好了,讓她看到他。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人馬漸行漸遠,項府消失在轉角,留下無盡的哀悵。
連老天都在說,你根本沒有資格見到他,是吧?是的,她沒有……苦笑不禁又爬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