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皇帝的愛好是畫裸男吧?
她邊想著邊把果盤放在桌子上。
「有什麼疑問就問吧。」他看了她一眼,說。
「那個……那幅裸男畫還真是栩栩如生。不知……是誰的大作。」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他不語,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
「真的……是你?」她表面很恭敬,其實內心十分激動。原因一:他召集美男進宮是為了寫生,說明他不是斷袖,她有機會泡;原因二:她終於遇到知己了!!
不過剛剛那個黑不溜秋的人是熏嗎?那麼匆忙都沒看到他長什麼樣子……
「我先退下了。」
「嗯。」
對於帥哥,她是很有耐心玩下去的。
穿著宮女的服裝,她很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正準備趕回易府時,她在半路時停下腳步。
「木頭,出來吧。我有點悶。」她用手扇了扇,說。
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紅色的盔甲,腰間別著一把黑色長劍。他很黑,不過很英俊,劍眉,深陷的黑眸,緊抿的唇。
「木頭,你還真帥。」她打量著他,欣賞的讚歎。
他不吭聲,靜靜走到她的旁邊。
「你就是熏吧?果然是被熏大的。」她瞥到他脖間掛的玉墜,上刻易霍熏三個字。
「易霍熏……」她念出玉墜上的字,然後抬頭笑瞇瞇的看著他的臉。
易霍熏點頭。
她雙手撫在他的胸前,抬眸望他:「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他又點頭。
「你要是不願意說話,我也不強求你。」她能感覺到易霍熏起伏的胸膛,還有那顆……跳動的心。
紀欲生放下手。
「我……會保護你。」他的聲音很沙啞,輕啟厚厚的唇。
「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好熱。」她自顧自往前走,聽到他輕聲開口,十分有磁性的聲音:「一直。」
她笑,扯開嘴角,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也不知道那男人所謂的一直是多久,反正她現在是很安全的。
她褪去了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裡。
「木頭,你看到了吧?我身上有很多傷疤。」她趴在木桶邊緣,看著站在一旁的易霍熏。
「估計水蜜桃,哦,就是謙心儒。他和你說過吧?我遭人妒忌,被人虐了。那時我真的覺得我快死掉了,但還是有人來救了我。」她講著,也不管他聽不聽。
易霍熏像一個真的木頭一樣,呆呆的佇在那。
「木頭,我本來是要成親的,我本來是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的。如果……那個女人沒有來的話。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我的仇家很多,我的生活也是一團糟,我身邊的人,每個人都想要害死我。即使我和他成親了,我也不會安定下來。雖然這麼想,但我還抱著一絲希望。木頭,你瞭解這種痛嗎?我知道你不會瞭解這種一直活在矛盾裡的痛苦。」她閉上眼睛,似乎在自語,又似乎是在傾訴。
易霍熏默默地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手拎兩桶熱水,一桶接一桶的倒進木桶裡。
「嗤。」她笑,睜開眼睛,看著他又站在原來的位置不動。
他什麼都沒說,卻讓她感覺他在認真地聽。
真是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