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這孩子麻煩柳娘這麼久,給柳娘添麻煩了,來,柳娘,讓貧道抱抱詩詩吧。」未等水風雅和劉玲瓏夫婦兩個人開口,童真子搶先說道。
童真子其實是怕等一下柳娘知道了那方紅絲帕的事情後會有所失態,萬一柳娘失手摔著了田詩詩,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如果那方紅絲帕真的跟柳娘之間,有著什麼樣特殊的聯繫,柳娘在驟然看到那方紅絲帕之後,必然會有所失態的。童真子其他的倒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就怕柳娘一個失態,會失手摔著了田詩詩。
為了安全起見,童真子決定還是先把田詩詩抱到自己的懷裡為好。
「啊!原來真的是老神仙你相念詩詩這孩子了,詩詩這孩子真的是討人喜歡呢,妾身才只帶了她一個晚上,就對她是越看越喜歡呢!來,老神仙,給你,小心,抱好哦。」柳娘就彷彿是要將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抱一樣的,小心翼翼又戀戀不捨。
「柳娘,來,你看看你可曾見過這樣的東西?」水風雅溫和的輕聲喚過柳娘。
「那是什麼東西啊?莊主為什麼要給妾身看呢?」柳娘滿臉狐疑的邊說邊朝著水風雅走去。
「啊?這方絲帕?這方絲帕莊主是從哪裡得來的,怎麼妾身從來就沒看到過呢?」柳娘細看之下,果真大驚失色。
「柳娘,你認得這方絲帕嗎?你能說出它的來歷嗎?」水夫人劉玲瓏也頗有些激動的問道。
「夫人,你看這個。」柳娘邊說邊從自己的衣袖中,又摸出了另外的一方紅色絲帕來。
水夫人劉玲瓏從柳娘的手中接過兩方紅色的絲帕,湊近自己的眼前,仔細而又認真的比對著。
沒錯,正如水夫人劉玲瓏之前所認定的一樣,這兩方絲帕無論是從質地上,還是從繡功上,簡直都是如出一轍,除了絲帕的右下角分別繡有詩詩和思思幾個不同的小小的字外,其餘的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老爺,你看。」水夫人劉玲瓏邊說邊把自己手中的那兩方十分相似的紅色絲帕遞給了莊主水風雅。
「這,這果真是一模一樣。柳娘,這兩方絲帕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聯繫呢?」水風雅細看之後,頗為驚訝的問道。
「不瞞莊主和夫人知道,這兩方絲帕原是妾身的娘親在妾身很小的時候所繡的。妾身自從來到這翠薇山莊之後,從來就沒有講過自己的身世,所以莊主和夫人也就有所不知了。妾身原名柳思思,是長江一帶的人,妾身原本還有一個姐姐,名喚柳詩詩。這兩方絲帕是妾身的娘親在妾身和姐姐很小的時候繡給我們的,這詩詩就是我姐姐的名字,這思思就是我的名字。五年前,長江一帶發大水,妾身的爹娘也在那場水災中送了命,妾身和姐姐僥倖逃過一劫,我和姐姐傾家蕩產,用盡所有的積蓄,勉強埋葬了我的父母後,我們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一無所有的地步,沒有辦法,為了餬口度日,我和姐姐就一路跟隨著那些逃難的人們,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流浪起來。」柳娘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我原本以為。失去家園又痛失父母,已經是很不幸的事情了。可是,沒想到,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柳娘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更加的痛苦了。
水風雅、劉玲瓏和童真子等人的臉上也充滿了同情和悲傷的情緒。
「沒過多久,更大的不幸又接踵而至了。就在我們姐妹兩個人,跟隨著那些逃難的人四處流浪的時候,不幸的事情又毫無徵兆的悄然降臨了。有一天半夜時分,當逃難的人們都窩在一個破爛不堪的山神廟裡,正酣然而睡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破爛的山神廟裡竟然頃刻間起了一場大火,等到人們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大火已經洶洶的燃燒了起來,那火勢太過兇猛,被火圍困的人們都被嚇得驚聲尖叫不已,姐姐被人們的吵鬧和驚叫聲驚醒後,忙用最快的速度喚醒了依然沉睡的我,當我還在睡眼朦朧的時候,已經被姐姐一把給拉了起來,姐姐拉著我的手就拚命的往外衝,當我被眼前的洶洶大火給徹底驚醒的時候,姐姐已經帶著我逃出了那個破爛不堪的山神廟。」柳娘說到此處, 水風雅、劉玲瓏和童真子等人也輕輕的為柳娘姐妹倆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是,還沒等剛剛從火堆裡再次死裡逃生出來的我們姐妹倆停下來喘口氣,就被稍候瞬間從火堆裡逃出來的一大堆人硬生生的衝散了,我剛剛失去了父母,一下子又失散了最親最愛的姐姐,當時的我很害怕,也很不甘心,倔強的我就在那個破爛不堪的山神廟前苦苦的守候了大半夜,直到那洶洶的大火將整個破爛不堪的山神廟燃燒怠盡,夷為平地。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照常升起來,放眼望去,滿目的焦黑,滿目的瘡痍,在那片黑乎乎的地方,還有著數十條因為來不及逃避而被大火無情的燒死的屍體,我不甘心,我也知道我的姐姐是帶著我逃出大火的包圍的,她一定還活著,只是,我不知道的是,為什麼我的姐姐不能像我一樣,整夜的守候在那個破爛不堪的山神廟前,直到天亮,直到和我再次團聚。我就這樣又在那個被燃燒怠盡,夷為平地的地方,苦苦的又等候了一個上午,在終於確定我的姐姐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我才死了心,一路漫無目的的流浪著,一直到來到這翠薇山莊的大門前,昏倒在這裡為止。」柳娘極其傷心的娓娓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