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兒,貧道知道你們今天受了驚嚇,也受了委屈,可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如果今天不在這裡歇息,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歇息的地方了。好馬兒,今晚你們就將就將就吧,明日天一亮,貧道一定給你們找好吃的,好馬兒,乖,別鬧了啊!」童真子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的哄勸著那兩匹馬兒。
童真子邊說雙手邊用力拉緊馬車的韁繩,伸手輕輕的安撫著那兩匹馬的情緒,那兩匹馬在童真子的輕撫下,漸漸的竟真的安靜了下來。
童真子雙手雖然在那兩匹馬的馬背上輕輕的安撫著,但他的眼睛和耳朵卻也並沒有閒著,他暗暗的四下張望和傾聽著,想要看看此處究竟有沒有什麼怪物在此興風作浪。
可是,放眼望去,四下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和味道。
童真子這才放心的牽著馬車,緩緩的走進院內。復又返身走到門邊,雙手輕輕的掂起那道用樹枝做成的外圍小門,把它關好,這才來到馬車邊。
一直躺在馬車裡的藍雪飛和墨紫瞳,此時已經坐起了身子。
童真子伸手揭開軟簾,把藍雪飛和墨紫瞳兩個小女孩子相繼的抱下了馬車,並一左一右的牽著她們,朝茅草屋前的老者走去。
「來,進來吧。你們還沒吃晚飯吧,到裡屋歇歇,吃點東西吧。」老者說完率先返身走進了茅草屋中。
「多謝老人家了。」童真子感激的說道。
童真子牽著藍雪飛和墨紫瞳的纖纖小手,一步跨進屋內,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的擺設。茅草屋的正房是一個大大的通間,石頭堆砌的牆壁和樹木搭建的屋頂上用尖利的木樁訂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毛皮,從它們風乾的程度上看,應該已經有不少的年頭了。正是因為牆壁和屋頂上訂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毛皮,才使得空曠的房間裡一片溫暖。
屋內靠西邊的一角,擺放著一張用樹木製作而成的大床,足足可以睡下三個成年人。那寬大粗厚的床腿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大床上也鋪墊著一層厚厚的動物毛皮。在大床的一角,凌亂的堆放著一床看起來挺大的棉被,在棉被的旁邊還放著一張用各種動物毛皮縫製而成的毛毯子。
在大床外邊靠西的一側,兩張圓厚粗實的木樁上架放著一個大大的木箱子。大床下邊的沙石質地面上,凌亂地擺放著幾雙沾滿泥土的靴子。
屋內靠近中間的位置,一張圓形的矮石桌穩穩地立在那裡,桌上一盞油燈正亮著紅彤彤的火苗,在油燈的旁邊,一張好像是狼皮的動物毛皮下,不知覆蓋著什麼東西。石桌周圍的地面上,兩張大大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剛好鋪滿了一周。
屋內靠東邊的一角,幾個長長的木棍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其中三個木棍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毛皮。木棍的下方,放著三個大大的瓷缸,瓷製的缸蓋嚴嚴實實的蓋在缸口上,裡面不知放了些什麼東西。
「喲,好漂亮的兩個小姑娘啊!你們一定很餓了吧,來,嘗嘗我剛燒好的野雞。」老者關上房門,步履蹣跚的走到矮石桌前,盤腿坐在了鋪著氈皮的地上。一邊招呼著童真子、藍雪飛和墨紫瞳三個人過去,一邊伸手揭開了石桌上那張像狼皮似的動物毛皮,順手放在了地上。
毛皮下邊,是兩個大大的蓋著瓷蓋的海碗,海碗旁還放著一個好像是用來喝酒的小瓷碗。
「唉!瞧你們像是趕了一天的路了,很疲勞的樣子。」老者一邊伸手揭開兩個碗蓋,一邊歎著氣說。
兩個碗蓋一揭開,一陣濃濃的肉香便四溢開來,一向愛好美味的童真子忍不住吞嚥了幾口口水,深深地嗅著這香氣。兩個大海碗裡,分別裝著一個肥大的山雞。因為做好後是用動物毛皮蓋著的,所以此時從碗裡還往外冒出淡淡的熱氣。
「來吧,快吃吧。可憐兩個還這麼小的小姑娘,竟然要忍受這一路的顛簸。唉!真是造孽啊!」老者把其中一個大海碗推到童真子的面前,看著他的饞樣,淡淡地笑了笑。
「敢問老人家貴姓,可是一個人居住在此?」童真子雖然嘴饞,可還是沒有忘記應有的警惕。
「唉!山裡人哪有什麼貴不貴姓的!老漢我姓百,方圓數十里的人,都叫我百老漢,入鄉隨俗,你們也叫我百老漢就行了。我們本是一家五口人居住在此地的。我、我老伴、我兒子、兒媳和小孫子,我們一定五口在這裡已經居住有幾十年了,一直靠打獵為生。」百老漢和藹可親的說道。
「哦!百老漢,那你家另外幾口人呢?怎麼沒有看到,只看到你一個人呢?」童真子不解的問道。
「唉!道長你有所不知,皆因數十日前,這山裡鬧妖怪,也不知道這妖怪長得個什麼樣子,那一日,我老伴去前面山邊的那個小溪邊洗衣裳,誰知竟被妖怪給吃了,恰好被我兒子和兒媳看到,他們當時就驚嚇得不成樣子,回來後,又驚怕又自責,想到自己沒有從妖怪口中救出自己的老母親,便覺得沒有臉再見我,膽戰心驚的過了沒幾日,他們便留下一封書信,帶著我的小孫兒不辭而別,離開了這裡,也不知道去到了哪裡?百老漢我年紀也大了,行走也不方便,再加上捨不得我那冤死而去的老伴,總想著有朝一日,她的魂魄還會再回來這裡看看,所以就沒有搬走,執意留了下來。」百老漢邊說邊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