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陶夭的黑衣人見突然湧出這麼多人,不由得他將匕首架在陶夭脖頸上,怒聲喝道:「你們都退下,否則,我就殺了她!」
「你可知,我從不受人威脅。」軟劍橫握擺出進攻姿勢,鷹眸如隼,歐昊天危險的盯著黑衣人。
「咕噥。」被歐昊天盯的渾身血液好似凝結的黑衣人,手臂微微顫抖起來,他也不是什麼善類,可是被歐昊天這麼一瞪,他竟然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若掉一根頭髮,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吐出冰冷字眼,陶夭聽到歐昊天的話,眼睛酸酸澀澀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滾動,輕聲呢喃著:「冰山……」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麻煩,好像從見到冰山的那一刻起就不斷的給他添麻煩,三番兩次的要他救自己。她還說不會拖他後腿,可是現在,她除了被人綁架就是給人當人質,也許,她真的不應該待在冰山身邊。
「你要敢亂動,我就真的殺了她!」黑衣人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歐昊天身上,陶夭的暗衛們互看一眼,輕點了頭,其中兩名快速隱身,悄無聲息的繞到黑衣人身後,瞅準機會想要救出陶夭。
不成想這黑衣人還真有幾分本事,不等背後暗衛動作,他便發現了他們,下意識的他手中匕首用力刺向陶夭。
「找死!」歐昊天足尖輕點,仿若一隻利箭劃破長空,猛然撲向黑衣人。
見歐昊天撲向他,黑衣人抓住陶夭往旁邊一推,他就想要逃跑。
「啊~」陶夭發出一聲驚呼並未跌落地上,還是被歐昊天單臂抱住,甚至沒有垂眸看她一眼,歐昊天舉起掌中劍刺向黑衣人。
陶夭脫困,暗衛們沒了顧忌也撲向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不讓他離去。
「你們滾開,他是我的獵物。」好似暗夜王者,歐昊天散發的冷冽殺氣猶自地獄湧出,如籐蔓般將眾人雙腳寵纏繞固定,無法移動分毫。
「他妄想劫持公主,我等必須將他活捉逼問幕後主使。」
暗衛首領並不讓步,雖然歐昊天沒有表現出對公主不利的行為,但是他們卻不能放心,因為歐昊天太危險了,他身上散發的寒冷殺氣,讓他們心驚。這樣的人物是不可以太過靠近公主的,否則早晚會對公主帶來傷害。
「滾!」猛然躍入包圍圈,殺氣迸發,將暗衛逼退,手臂微揚,寒芒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耀眼銀光。
黑衣人已經察覺不妙,既然無法逃脫,還不如來個你死我活,索性他也握緊匕首大喝一聲,撲向歐昊天。
然,他的殺術與歐昊天的殺術相比,就好似天與地的差別,鑽石與塵土的差距,就連戴著斗笠的歐昊天的臉都沒看清楚,那一柄冰冷軟劍就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嫣紅鮮血隨著寒芒抽出,如泉水噴湧,滴滴答答的洇濕了他前後的衣裳,染紅了他腳下大地。
「我說過,我從不受人威脅。」冷漠的在緩緩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擦了擦軟劍上的血跡,歐昊天冷酷轉身,他殺人真的好似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那般的無情冷血。
「頭,人已經死了。」其中一名暗衛查探了黑衣人鼻息,確定他已經氣絕身亡。
「冰山你去哪兒!」
陶夭驚慌失措的握住駿馬韁繩,歐昊天已經翻身上馬,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陶夭,薄唇輕啟:「我,最討厭的撒謊騙我的人。」
說罷,歐昊天毫不猶豫揮手,匕首寒光閃過,韁繩被割斷,歐昊天雙-腿夾-緊馬腹,打馬狂奔。
只留陶夭一人頹然站在原地,她是撒謊騙了歐昊天,她說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可是那是因為皇兄要她嫁給她不喜歡的人啊。她的父皇和母后也已經去世了啊,這是真的啊,她沒有騙他啊。
「冰山你站住,你不可以拋下我,你不可以不要我,冰山,你別走,我求你別走!」
陶夭大聲哭喊著,追了上去。卻被暗衛們阻攔,暗衛首領走近陶夭,恭敬回稟:「公主,皇上一直很擔心您,您離宮已經夠久了,改回去了。」
「你們讓開,你們滾開!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給那個瘋子,我不要嫁給他!冰山救我,冰山!」
可是無論陶夭如何痛苦的嘶喊,歐昊天依舊無情的越走越遠,直至她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直至他再也聽不到她的哭聲……
「冰山……」眼淚如斷線珠簾,撲簌簌的滾落著,陶夭覺得自己渾身力氣被一下抽乾了。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如此難過?不是才剛剛遇到他嗎?不是才剛剛認識他嗎?為什麼,要離開了她會如此傷心?
「公主,事不宜遲,皇上還在等我們回去稟告。所以,我們該走了。」暗衛首領說完,一使眼色,兩名暗衛說了句:「公主得罪了。」便一左一右的將陶夭架了起來,帶走。
「放開我,我不要回宮,你們放開本宮,大膽奴才,放開本宮!」無論陶夭如何掙扎,她還是被暗衛們拖走。
耳邊已經沒了陶夭的嘰嘰喳喳,清靜了許多,原本可以靜心趕路的,但是心裡好似少了塊什麼,空空蕩蕩的,自醒過來他的腦海中所擁有的記憶全都是關於陶夭的,現在陶夭離開了,他的這些記憶好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再次孤身一人……
身上的長袍已經給了陶夭,原本不想停留小鎮的歐昊天,只得停駐片刻,購買幾套長袍,買了點乾糧,重新灌了水囊,再次前行。
「這是什麼東西?是人吃的嗎?」
當歐昊天牽著馬經過一家小小酒樓時,從二樓窗戶,嗖嗖的飛出各式菜餚、碗碟掉在地上,辟里啪啦的砸個粉碎。弄的滿地狼籍,歐昊天抬眸看了眼二樓,只見一隻毛茸茸的小腦袋伸出,陶夭衝著歐昊天嘿嘿一笑:「冰山,我砸了人家場子,沒錢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