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守衛丞相府的士兵還沒說完,只聽「卡嚓」一聲,脖頸應聲而斷。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眼眸中還透著不可置信的驚恐。
士兵的身體軟軟的倒下,而站在他身後的人卻是一身血衣,頭戴血色面具。眸光射出,卻是見血的興奮,聲音冰冷如寒冰刺骨:「殺!」
淒厲的信號彈響透天際,京城裡的老百姓們個個房門緊閉,一家人團團抱在一起。即使如此,也抵擋不住那震天的殺聲,濃重的血腥味兒傳到他們耳中,飄到他們鼻尖!
殺戮,瘋狂的殺戮,殺的只有那反叛者,沒有一名血鷹擅闖民宅。軍紀嚴明,緊記來時命令。擅闖民宅者,視為叛賊,一律誅殺!
紅梅朵朵開放,好似仙女散花一般。那紅梅開放在大街小巷,也開遍了所有被監禁官員的府邸更加包括了那反叛官員的內院。
殺無赦,誅九族。這就是皇帝之怒,帝王之怒。螻蟻也敢於天爭?可以想像,那緊張的等著勝利消息傳來的逆賊們,望著突然天降的血鷹們,會發出怎樣的哀嚎,怎樣的顫抖。不是沒有給過他們機會,只不過機會只有一次,錯了,就要接受死亡的懲罰。
大將軍府
望著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士兵們,韓大將軍連苦笑都擠不出來了。他們那些人也太大膽了,竟然敢不經過自己同意,擅自出兵截殺殘雪他們?那殺戮聲已經響起,到底是失敗還是勝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自從他的兒子被人擄走之後,韓大將軍就一直等著,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傳來。這是什麼預兆?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嗎?還是,他的兒子早就已經死掉了?是他,是他沒有聽殘雪的警告,做一隻無牙老虎。那權利就像磁石一般吸引著他,讓他竟然將家人的安全放在了第二位。
輸了,就將是一敗塗地!
「啪!」
金絲軟鞭重重的甩到地面上,啪啪作響。一身亮銀盔甲在陽光下銀光閃閃的頗具氣勢。白馬銀甲小將,倒還真是那些懷春少女的好對象呢。只不過,這人卻是滿臉的怨恨戾氣惡狠狠的瞪著閒庭信步的北冥夜和慕容殘雪。
「站住!逆賊你們還想往哪裡去?」
慕容斌死死的盯住暗鷹中間的那兩人。身後百名重甲步兵手握紅纓鐵槍齊刷刷的擋住了殘雪一行人的去路。
「逆賊?」
殘雪眉頭微蹙眼神銳利狠絕冷冷從慕容斌的臉上瞥過,冷聲喝道:「慕容斌,看在你我還有一絲關係的份上,我格外恩賜,給你個機會,現在速速下馬受降。否則,別怪我不念血緣親情。」
「血緣親情?」
聽到這四個字,慕容斌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扭曲:「我跟你這個賤種有什麼血緣親情?慕容殘雪,我不會放過你!我要為我痛苦死去的母親報仇!慕容殘雪,你受死吧!」
慕容斌說的沒錯,殘雪對他們這些姓慕容的根本沒有什麼親情可言。特別是在丞相夫人病重身亡,真正慕容殘雪離開這具身體的時候。她就跟慕容一家徹底沒了什麼關係。
這番話說出來,也不過是個場面話而已。對於這個曾經傷了北冥夜的慕容斌,殘雪一直想收拾他,可是礙於慕容偉還一直位居丞相之位,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此番慕容斌參與了叛亂,那就是主動送上門的機會,殘雪又怎麼能放過?
可是那番話沒有惹怒殘雪,卻惹怒了她身邊愛老婆如命的男人。賤種?竟敢罵他的殘雪是賤種?那他的殘雪是賤種,殘雪肚子裡的孩子又是什麼?死氣繚繞,陰風陣陣,所有靠近北冥夜的人都覺得他們伸出冰窖之中。汗毛倒豎,陰冷的低氣壓,讓他們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生氣了?」聲音輕柔如風,輕輕掠過北冥夜怒火中燒的心頭。
「嗯!」
惹怒了北冥夜,自然要有能力接受自己悲催的下場。
「不要攔我!」北冥夜還是開口了,畢竟這慕容斌的確是殘雪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這人的話已經恨不得讓他把慕容斌大卸八塊,若殘雪攔他。為了殘雪,他也只好忍了,誰叫老婆大人最大。
「可是,我沒想攔你啊。」
溫熱的小手慢慢鬆開,失去了那唯一的溫暖。北冥夜週身的冰冷氣息已經讓人的血液凝結成冰。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艷紅的血絲,嘴角邪惡冷笑好似勢在必得的冷血捕食野獸一般。
「這,就好。」沒有了顧慮,沖天的死氣將墨發獵獵吹起,烏絲在空中起舞,那紫金白玉冠也好像被黑色的死氣包裹成墨色。
那一瞬間,慕容斌感到了驚恐,感到了恐懼。可是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百名重甲步兵!「所有兄弟聽令,誅殺逆賊,一個不留!」
慕容斌叫的很大聲,叫的也很歡實,可是他身後的百名重甲步兵卻在瞬間跪下:「臣等恭迎陛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三呼萬歲,聲音穿透天際,差一點震破慕容斌的耳膜。
努力控制差點受驚的白馬,慕容斌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唔!」胸口有血氣翻滾,一口悶血差一點吐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禁衛軍首領交給他的重甲士兵嗎?難道,難道禁衛軍首領根本就沒有背叛北冥夜?
「好,很好!兵敗如山倒,可是我慕容斌也不是個懦夫,我寧死,也休想讓我受降!」左手用力一撐馬鞍,慕容斌從馬上飛躍而去,金絲長鞭好似毒蛇一般席捲北冥夜腰際。
「彫蟲小技也敢在朕面前雜耍?你說,你想怎麼死?」北冥夜冷冷邪笑,足尖點地,好似離弦之箭衝著那破空長鞭直直飛奔而去。如玉手掌貫穿內力,黑氣繚繞,以掌化鉤。「啪!」巨響傳來,北冥夜竟然赤手抓住了那帶著倒刺的長鞭。
忽覺長鞭被人抓住,慕容斌下意識的想要抽回。可是無論他用了多少力量,那力量都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悄無聲息。直覺不對,想要放手,抽出腰間短刀進行攻擊。可是那右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一樣,讓慕容斌根本無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