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欺負我。」
燦若繁星,華貴如寶石的美麗鳳目,在望向那笑不可支的小萱時,夾雜了少許的怒意。點點的盈光漾動著,嫣紅的唇頓時癟了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的妖媚模樣讓小萱也有了剎那間的失神。
「夜……」望著殘煙那氣憤的粉-嫩側臉,殘雪不由自主的低喃著。她的夜也是這樣呢,生起氣來,臉頰氣鼓鼓的帶著妖-嬈的粉紅,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眼睛,讓人看一眼,心就會為他疼痛。
殘雪的聲音雖輕,但是小萱和殘煙聽了個清楚。兩人此時倒有默契的,沉默了起來,車中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的低沉。
拈著手中酸酸的梅子,放入口中,卻沒了以往的酸甜可口的感覺。就在此時,馬車轔轔響過,皇甫拓的馬車自後面追了上來。一道寒冷的卻沒有殺意的目光好似透過車廂直直盯在殘雪身上。
回過神來,撩開車簾,卻正好看到皇甫拓也撩開了簾子。殘雪隨即淺淺一笑:「皇甫公子是否有事要說?」
「哦,是。我想我們也趕了一天的路了,前方正好有個小鎮子。我們不妨到那裡打尖住宿一宿,明日再早早啟程不遲。」明明心中已經把她放下了,可是在看著她的時候,心臟還是會不可遏制的瘋狂跳動。於是皇甫拓看向殘雪的眼神也愈發的複雜起來。
殘雪抬頭看看有些暗沉的天空,趕路是要緊,但是卻不急於一時。
「即是如此,一切聽從皇甫公子安排就好。」
邊陲小鎮平安鎮萬福客棧
「喲,幾位爺,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慇勤的小二在看到殘雪他們的瞬間就判斷出這幾位非富則貴,所以這心裡也就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住店!」皇甫拓身邊的冷面侍衛從袖中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冷聲說道:「我們要把整個店包下來。閒人盡快離開!」
「爺,您放心,這店空著呢。沒有閒人~」
一旁正扒拉算盤珠子的掌櫃的一見那錠銀子,雙眼直冒金光。好似怕他們反悔似的,立馬把銀子收了起來,板著臉沖店小二冷冷喝道:「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把上房都給打掃出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一行人也不管點頭哈腰的店小二去忙活。隨即找了幾個大桌子坐了下來。
「幾位客官,您請稍候,這房間馬上就收拾好了。不知道幾位客官是否也在小店用膳?」沒了店小二,有些發福禿頂的掌櫃的,親自前來伺候著這些大爺們。
「嗯,撿你們店裡好吃的拿手的上,要快些。」冷面侍衛在得到皇甫拓的示意之後,冷漠的開口。
「好勒,各位爺您稍等。」掌櫃的已經被眼前的這一群金主給迷昏了腦袋,就剛剛那錠銀子差一點趕上他半年的收入了。怎麼著他也要好生伺候著這些大爺們。
在皇甫拓眼神示意下,他的那十名隨身侍衛迅速的在整間客棧裡搜索了起來。就連廚房裡也多了一個盯梢的,生怕這飯菜裡有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惹怒了他們的主子。
自殘雪從馬車上下來就一直盯著皇甫拓身後一名全身上下被黑色兜帽裹的嚴嚴實實的人看個不停。從身形上來應該是個男子,可是就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來路,武功如何?但是就憑他能被皇甫拓選中,想必也是有些能耐的。
雖是坐下了,但是卻是三方獨佔的局面。每個人各自有各自的桌子,除非必要,他們是不會做過多的交談的。若不是掌櫃的他們親眼看到一行人是一起下馬車,走進這店裡的。他們還以為這群人是一群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
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清蒸鱸魚還沒等端到殘雪的桌子上,她就猛的皺起了眉頭。為何聞到這油膩之氣,自己的腹中就有股難掩的嘔吐慾望。連忙從身上掛著的小錦囊裡掏出幾顆梅子,塞入口中,強行壓下這嘔吐的感覺。
望著殘雪微微打結的眉頭,三個人六隻手同時伸到了這兩盤菜面前,想要把這菜端走。殘煙望了望同時伸手的莫言,他心中對這個曾經佔了自己房間的人更是多了幾分的不滿。而小萱更是趁著殘煙和莫言大眼對小眼的時候,將這菜扔的遠遠的。
看到小萱扔菜的動作,眾人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殘雪。看到殘雪微微有些發白的臉色,皇甫拓開口說道:「慕容小姐,是不是身體不適?這荒野小店倒也沒有什麼精緻的吃食,若小姐吃不慣,我這裡還隨身帶了乾糧、乾肉之類的要不就讓廚房裡在單獨給小姐做些?」
「多謝皇甫公子好意,不必了。想來是連日趕路有些疲乏了。」殘雪正好看到店小二從樓上走下來,淺笑著說道:「殘雪就先告退,回房歇著了。各位慢用~」
按照習慣殘雪自然是選擇了有利於自己的地形,選擇了比較靠近大門的一間房。小二哥諂媚的推開房門,呵呵笑道:「小姐,您看看。咱這店雖小,可是裡面可講究著呢,又乾淨又整潔。」
睃了一眼,這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倒跟小二說的那般還算是乾淨。殘雪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小萱給了賞錢。小二千恩萬謝的出去了,臨走還給殘雪送來了燒好的熱水。
「主子,您要是真的不舒服就請個大夫來看看吧。」小萱把這床上的被褥都疊起來放到一邊,換上了自己帶來的錦被。然後伺候殘雪脫去外衣、繡鞋弄了軟墊讓殘雪靠的更舒服一些。
「無礙的。就是有些胃口不好,許是水土不服。」
殘雪也察覺了自己的不對勁,這陣子多少有些嗜睡。對吃食也多有挑剔,有的時候淨想著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昨個兒她突然想吃酸橘子,想的心煩意亂的,最後還是小萱單獨駕著快馬去鎮子尋了醃漬的金桔做了代替。
(更新結束,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