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象牙梳子從殘雪手中摔落地上。
「殘,唔~」捧住那嬌艷的紅唇,殘雪瘋狂的嚙咬著,感受著懷中人的溫暖。他還活著,他會活下去,他現在還是熱的,是有溫度的。所以,一切還有機會,一切都可以補救。北冥夜千萬不要離開我,一定不要!
北冥夜已然去了早朝,殘雪此時卻一臉陰鷙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冷大。
「不是說金針刺穴,可以延長他的生命嗎?可是為何還是華發早生?你莫要告訴我,此事跟他的身體狀況無關。」
冷大在殘雪懾人冰冷的壓力之下,身子有些許的顫抖。其實他對金針刺穴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總歸他對北冥夜的情況也算是研究了三年,可是沒想琢磨出來的金針刺穴竟然沒有一點的用處。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那金針刺穴竟然對皇上的身體無用。小的無能未曾想出更好的法子醫治皇上,請皇后娘娘降罪。」
「降罪?若降你的罪能讓夜好起來的話,本宮早就砍了你的腦袋!不過,這事雖有些凶險。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今夜亥時帶好你的一應物什來鳳棲宮,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給他輸入些清心咒的內力,看夜是否會好轉。到時候,你好生在旁邊候著,要是發生了什麼情況,緊急對夜開始救治。」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告退。」冷大沖殘雪磕了頭,退了出去。他知道殘雪現在已經是急病亂投醫了,所以才顧不上可能發生的危險對北冥夜強行輸入相剋內力。不過,他也不知道殘雪此舉到底會對北冥夜產生什麼樣的影響。看來是要多準備一些東西了~
忽覺心中有些憋悶,走到窗前,用力的推開雕花的窗戶。頓時一股微冷的寒風撲面而來,雖然吹散了房中那有些渾濁的空氣,卻沒有吹散殘雪心中的陰霾。遙望金鑾殿方向,殘雪心如刀絞,如此看來,她跟北冥夜就連三年的時光也不一定會有了。
「殘雪~」望著眼前眼神呆滯只是一個勁兒扒著碗中白飯的殘雪,北冥夜心有不悅,不由的出聲喚她。「殘雪,今兒個的飯菜不好吃嗎?若殘雪你吃不慣宮裡的吃食,我讓從夜王府帶過來的廚子重新做些,可好?」
嘴角扯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殘雪輕柔說道:「不用了,飯菜做的不錯。只不過也許是我身子有些乏了,所以沒有胃口,等會兒吧。等會兒我若想吃了,自然會吩咐御膳房重新做過的。」
「乏了?殘雪你累了,還是生病了,要不要夜兒給殘雪找個太醫來看看。」雖然北冥夜已經當上了皇帝,但是在殘雪面前還是那傻傻的孩童模樣,在稱呼上也沒有刻意的改變。
「沒事,你乖了,我看你吃就好。」索性放心手中青花瓷碗,殘雪一臉柔情的望著吃的正香甜的北冥夜。心在那一刻被撐的滿滿的,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就好。她求的不也是這個嗎?
北冥夜看似吃的香甜,可是這美味的佳餚到他嘴裡也是如同嚼蠟一般。他的內心的苦澀又怎麼會比殘雪少?這飯菜吃在口中若不是索然無味,就是苦若黃連。殘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既然同樣無心吃食,那麼北冥夜也順手放下手中銀筷。他也不想看到殘雪癡癡望著他的那副讓人心碎的表情,就是因為他們雙方都愛對方入骨,所以在做出離開的決定時,那種痛將會生生扯碎他們的靈魂。可是,這樣的離開又是那樣的無可奈何,但凡有另一種選擇,他們都不會離開對方的身邊。
「殘雪~」伸手牽過殘雪的手,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頭輕靠在殘雪的背部,感受到屬於她的溫度和氣息。
「殘雪,今天有人問我要怎麼處理三皇弟的事?聽他們的意思,三皇弟的家眷都要以謀逆罪進行處斬~」
「北冥塵的家眷?」
殘雪的眉頭微蹙,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特別事關太上皇退位的真相。
「哼,我看那人就是嫌安穩日子過的太久了,所以才關心起了這不該他管的事。北冥塵的家眷就派人軟禁就好,各方的用度不能缺了,再說了他府裡除了丫鬟小廝,就是嬌美姬妾,倒要沒什麼值得緊張的。過個一兩年,若他們安分守己放了就是~」
畢竟北冥塵是北冥夜的親兄弟,當時北冥夜親自出手誅殺了北冥塵,這已然就成了他的把柄。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被有心人傳了出去那可就是為了爭奪皇位,手足相殘。索性,對北冥塵留下的家眷好一些,雖也會被人說成是心虛之嫌,但是總比現在斬草要除根來的好。
雖然,殘雪早就打定主意,北冥塵府上的人一個不留。但是這毒藥,她可是選擇了最為慢性的毒藥,每個人發作的時間也不盡相同,總之,這些人會在被放之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們眼中。因為她永遠不會給北冥夜留下任何的麻煩、禍患。至於韓大小姐肚子裡的那個野-種,看她對北冥塵情深一片的份上,暫且留下吧。畢竟現在對韓大將軍,她還是有用的。
「還有,今早上護衛營的四位營長也來找夜兒了,他們說,既然護衛營已經曝光就需要他們重新選擇一個屬於他們的合適地方。殘雪,你說該讓他們去哪兒?」
「這個,就讓他們把各自手底下的士兵分成四隊,每人各帶領四支分屬於四大護衛營的隊伍前往四方守軍之處。雖然人員被打散了,但是這樣他們手下掌握的兵力也更加均衡一些。去了四方守軍之後,就讓他們立馬代替現在的四方將軍。」
殘雪聲音一頓,「別忘了,這四將軍可是暫時由韓大將軍壓制著,這四人立面可是有北冥塵的人。所以,都換了吧,全都換成我們的人。還有讓他們小心兵變,不過,若他們連這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也不能堪當將軍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