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的意見,現在封印住王爺嗜血的性情為最佳。畢竟修煉血魔功者本來就嗜血嗜殺,若再讓王爺留有如此性情,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
冷大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緩緩的說著自己的意見。他知道殘雪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考慮,到底留下哪一位「王爺!」
「若是封印了他的性情,能延長多少時間?」
殘雪這麼說了,算是默許了冷大的方法。她不是白梅,只會用死來逃避事實。她會努力的,直到再也沒用任何的希望,她才會跟北冥夜一起離開!她不會丟下他的,不會的!
「不知道,小的也沒有把握,畢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個例。因為修煉血魔功者從頭到尾都是嗜血狂殺的,沒有一個像王爺這樣,用癡傻的性子來壓制他嗜血的一面。」
「我知道了,讓我考慮考慮,你先下去吧。你也應該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殘雪無力的揮了揮手,讓冷大退了下去。
然而就在冷大推門出來的一瞬間,一條黑影迅速閃到樹後消失不見……
「殘雪,夜兒還不可以睡嗎?」北冥夜披著被子,抱著軟軟的枕頭。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跟他面對面坐著的殘雪。
「對的,不可以睡,你要一直看著我,乖乖的看著我,好不好?」若冷大說的是真的,那麼嗜血的北冥夜只會在夜晚出現,她想要見他,她真的很想要見他。探過身-子,輕輕的吻了吻北冥夜的臉頰,輕聲說道:「夜,對不起,再堅持一下就好。再等一下就可以睡了~」
「夜?你,是在叫我嗎?」幽幽的聲音好似冰刃一般帶著刺骨的寒冷從北冥夜口中傳出,一雙清澈如黑色寶石的眼眸,此時好似變得溢血般鮮紅!
「哼,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了我,你又何須如此惺惺作態!殘雪,你好狠的心!」
那一瞬間,殘雪呆愣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不是這樣的,夜,你相信我不是這樣的!唔!」
精巧的下頜被嗜血的北冥夜一把捏著,那力道大的好似要捏碎它。
「不是這樣的?那你說是怎樣的!我是這麼的愛你,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我可以為你殺盡天下人!我只要你在我身邊!還是背叛了我嗎?這次不是你想要離開,而是你要殺了我!殘雪,你說,我該如何相信你?」
血紅的眸子帶著蠱惑人心的冰冷,嫣紅的菱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好似冰刃一把把刺入殘雪的胸-膛,再殷紅的血,再灼熱的血也無法融化著插在自己胸-膛的冰刃。深邃的美眸裡,淚水湧動在眸底,殘雪的唇張了幾張,卻發現她現在說不出一句話,發不出一個音節。
她應該要說什麼?她等著見他,是想要說什麼的?是了,他說的都是實話啊~自己難道不是已經準備好了要「殺」掉他嗎?她什麼也不能說了,一切的解釋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微涼的手指想要觸摸那憤怒噴火、傷心欲絕的紅色眸子。她想要告訴他,如果可以她不會……
「唔。」手臂伸到半空中,被北冥夜一把抓住!
「想要碰我?你認為我一次次的放過你,所以你才如此的肆無忌憚是不是!你殘忍的想要奪去我的性命!殘雪,慕容殘雪!你說你究竟有心沒心?你說,你究竟愛的是誰!」
「夜~」喉頭滾動,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簾,不住的從眼角滾落,打濕了殘雪的衣衫,跌落在冰冷的地面。
「為什麼還要質疑我的愛,我只愛你啊,我真的只愛你!」
「愛我?愛我為什麼死的不是那個傻子?為什麼你要殺了我!」
北冥夜鮮紅的眸子目眥欲裂,他惡狠狠的瞪著殘雪,好像要生生把她吞入腹中。
「若不是那個傻子記掛著你,半路折返回來,問你還要不要吃什錦春的牡丹酥。我想我也不會知道,你竟敢跟那個吃裡爬外,背叛主子的冷大在謀取我的性命!」
「什麼傻子?夜,你在說什麼?那也是你啊,你忘了,那傻傻的北冥夜就是你為了壓制自己的嗜血嗜殺所裝出來的性格啊?你忘了~」
右手被北冥夜緊緊攥住,殘雪抬起了自己是左臂,她想要摸摸他,她想要告訴他,自己現在已經痛苦的快要死掉了。
「哼!他是我?殘雪,你搞錯吧,我跟他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告訴我,你究竟愛的是傻子,還是我!告訴我!」
「嘶~」
衣帛撕裂,飛舞的碎片好似翩躚的蝴蝶上下翻飛著,白-皙如玉的肌-膚深深刺痛著北冥夜血紅的眸子。灼熱的唇瘋狂的在殘雪身上留下火紅的印記,飽-滿的櫻-唇被他蹂-躪的紅-腫染血。深邃如幽潭的眸子始終沒有闔上,晶瑩的淚珠不斷從殘雪眼角滾落。終是情字最傷人,傷了她也傷了他!
修-長有力的手掌緊緊掐住殘雪纖細的脖頸,終是沒有用力,終是不想真的傷了她。
北冥夜的頹然的躺在殘雪身邊,緊緊的環住她盈盈一握的柳腰。痛苦的低喃著:「殘雪,為什麼還是不想傷害你?即使你想要殺了我,即使你想要離開我,終是不捨得傷了你。殘雪,我說過我愛你,我會為你付出一切!」
所以,殘雪,哪怕你想要我的命,拿去就好。你喜歡那個傻子嗎?沒了我,那個傻子也會好好待你的,他啊,也是愛你入骨啊。
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無盡的眼淚好似江河之水流不盡,淌不幹。他說他跟傻傻的北冥夜不是一個人?這到底是真還是假?若真是如此,那她到底愛的是誰?
一直以為嗜血的北冥夜很少出現在自己身邊,可是回首想來。自己第一次對北冥夜說愛他,第一次被迫分離後的激吻,還有自己離開時追來的北冥夜。都是他不是嗎?都是他在自己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