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麼會呢?」殘雪掏出袖中的落櫻帕子,摀住那粉-嫩的檀口,咯咯的笑了起來。
「若是殘雪連大將軍都不能相信,這話,我又怎麼敢說?除非,除非,大將軍有心讓這話傳出去就是了。」
「你竟然知道了護衛營的存在?看來夜兒真的很喜歡你,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自己就算把慧兒嫁給北冥夜,他也不會太對慧兒上心了。對於自己的這個雙面侄子,韓大將軍實在是有些拿不準了。
「行了,大將軍也甭兜圈子了,您就直接告訴殘雪,皇后和太子的事情是否是您干的?」
殘雪說著將手中帕子舉起來,輕輕拭去北冥夜嘴角的糕點屑。如水的眸子斂去了剛才的冰冷,瞬間變得好似三月春風輕柔和煦。
「不是!」韓大將軍回答的乾脆利落,就兩個字,別的什麼也不說了。
「將軍說不是,殘雪自是信的。至於二嘛,其實殘雪的意思是當無牙的老虎也是好的,這虎畢竟是猛獸,牙齒太鋒利了,對於誰也不是個好事。至於夜,只要他想,我自會無條件支持。大將軍好好想想殘雪的話吧,跟你比起來,我才是最瞭解北冥夜的!」
說完,殘雪伸手遞給了北冥夜茶盞,讓他喝了幾口,將口中的糕點衝下。然後拉他站起來,沖韓大將軍施了一禮。
「我們夫妻二人對大將軍多有打擾,這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殘雪,我們不留下吃栗子糕了嗎?」北冥夜嘟著嘴輕輕拉了拉殘雪的衣袖。
「吃?待會兒回去吃rou包子!」
大將軍府後院
「他們走了?」倚窗繡花的女子慵懶出聲,完全沒了剛才那副吃醋生氣的模樣。
「回小姐,奴婢看著他們走的。」穿著淡黃丫鬟服的小丫鬟低眉順眼的說道。
「知道了,你這就把消息透出去吧。」好久不見了,你,會不會來見我?
萬籟寂靜,月影西沉,只有幾顆明亮的星星還不斷的眨著眼睛,放著些許的光亮。
雕花檀木桌子上,罩著輕紗的蠟燭滴滴流著紅色的燭淚。紅漆架子床上,殘雪趴臥在北冥夜身邊,一臉溫柔的望著剛剛進入夢鄉的傻子夫君。
北冥夜不同了,自從他認出自己之後就有些不同了。他再也沒有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嗜血的一面。行為完全跟孩童無疑,甚至更甚。
這會是血魔功帶來的不良反應嗎?殘雪不知道。雖然她已經拜託了北冥夜幫忙尋找歐昊天,可是現在的北冥夜讓她有些拿捏不住了。
隱隱的,殘雪懷疑了他。所以,今兒個她找冷大談話的時候,在他身上放了一種特殊的香料。這特殊香料,人是聞不到的,可是有一種奇特的螢火蟲特別喜歡這種氣味,若放出螢火蟲,它自然會循著香味而去。
仍是吻了吻那紅-艷艷的菱唇,殘雪再次消失在夜王府。
螢火蟲翩然飛著,殘雪順著那點點的光亮離開了王府,來到了京城近郊。最後螢火蟲消失在一片密林之中,藉著天上的微弱星光,殘雪仔細的察看著,尋找著人經常活動的蹤跡。
「歐堂主!不知是否需要屬下們繼續用刑?」戴著黑色面具的黑衣人半跪地上恭敬的詢問道。
一身黑紗袍,頭戴飛鷹面具的歐昊天,面無表情的冷冷說道:「尊主既有了吩咐,你們就按尊主的吩咐來,何必來問我?」
「是,屬下告退!」
睨望黑衣人消失的背影,歐昊天一雙鷹隼般的眼眸被陰霾覆蓋。本來歐昊天一直是在外面查找殘雪消息的,可是兩天前突然被召回。而今日,這個京城據點竟然全都換上了自己天鷹閣的人。北冥夜他到底在搞什麼鬼?歐昊天嗅到了一絲危險不安的味道~
「匡啷匡啷~」緊緊捆住鐵門的鐵鎖被人打開,一絲昏黃的光亮射入到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暗牢。
捆縛在十字木柱上的莫言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鮮紅的皮rou外翻著好像是嬰兒的小嘴一般紅-艷艷的張開了口子,正在流淌的鮮紅血液覆蓋了身上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全身上下除了嚴重的鞭傷就是各種各樣的烙傷。yao-嬈的血蓮開遍了他的全身,血液的快速流逝也帶走了他的一點一滴的生命。
「嘩!」一盆冰冷的鹽水猛的潑在莫言身上。
「唔!」
巨大的痛楚瞬間從全身肌-膚傳遍所有骨骼,濃重的鹽水好像跟紅-艷艷的傷口發生了化學反應般,莫言的身-子猛烈的顫抖著,他死死的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聲音。唇舌已經被他自己咬的稀爛,傷口還未曾癒合,殷紅的血跡不斷的從莫言嘴角溢出~
銳利的眸子即使已經迷濛到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大腦混沌的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但是他仍舊記得一件事,那就是保守主子的秘密!
英俊的臉孔已經變的猙獰不堪,火紅的烙鐵差一點燙穿了他的臉頰。烏紅的深深烙傷好似一個長開的大嘴,紅彤彤鮮rou旁邊還的透著腐爛的黑色。
「小子,你可真夠硬氣的。尊主讓你說什麼,你就老實說了得了。像這樣想死都死不了,半死不活的吊著有什麼意思?兄弟勸你還是把知道的都說了吧,這樣,你也能得個痛快。」戴著黑色面具的暗鷹一邊唏噓著莫言的忠心和硬骨頭,一邊示意同伴用力捏開了莫言血rou模糊的口腔。
「卡卡~」暗鷹用力夾了夾手中的鐵鉗,語氣陰森的說道:「小子要說,你也就快點說,咱們得了尊主的命令,若你還是不肯張口,我們可就要拔掉你的一口鐵齒鋼牙。到時候,你也不能怨哥兒幾個心狠手辣,怨只怨你小子太倒霉了,得罪誰不好?偏生得罪了我們尊主!」
即使舌頭稍微一動,都疼痛入骨,但是莫言仍舊喊出了自己受刑以來唯一會說的話:「廢話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