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此事一直隱瞞陛下,是南宮的罪過,還請陛下原諒。」之前的柳沐離,現在的南宮殤說著一撩袍擺就要單膝跪地向雪毅然請罪。
「行了,南宮太子也不必如此,畢竟我們兩個國家相輔相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寡人也不過是想要個解釋而已。」說著雪毅然用眼神示意雪緋把南宮殤扶起,阻止他下跪的動作。
「南宮求得菩提咒,不為其他,只因血魔功現世!而且修煉此功的人已經達到了第十層,若此人是一般人,南宮派人殺了他便是。可惜此人不僅是青龍國的王爺還是神女的夫君—北冥夜!」南宮殤的話好似一柄重錘重擊在雪毅然和雪緋心上,砸的他們鮮血淋漓。
「你說的可是真的?」雪緋沉不住氣一把揪住南宮殤的衣領子,大聲喝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菩提咒,殘雪她根本不會回到雪蓮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北冥夜!柳沐離!南宮殤!你到底跟殘雪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你究竟是如何騙她的!」
「雪緋!你快放開南宮太子!」看到雪緋如此模樣,雪毅然心中警鈴大作,莫非雪緋他已經對殘雪生出了好感?
「不否認,我的確向殘雪隱瞞了部分事實。」
南宮殤用那雙冷寂若秋川的眸子直視著雪緋憤怒的眼眸。
「可是雪緋,就憑你跟殘雪的相處來看。若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怎樣?如果我們對她不是有利用價值,你我還能活到今日嗎?殘雪她,為了北冥夜什麼都能做出來!更何況!」
南宮殤聲音一頓,接著說道:「雪緋你,不是也至今沒有告訴殘雪,你的真實身份嗎?難道你不是在害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怨恨你嗎?雪緋!你沒有任何指責我的資格!」
憤怒的火焰在南宮殤冷若寒冰的語句中,逐漸的熄滅了。是啊,他知道,他知道殘雪的心裡已經住進了一個人,那個人還是她的唯一。
可是,傳聞神女現世,雪蓮國皇族必須與神女通婚,延續子嗣的靈力,否則天降神罰,兩國便會毀於一旦!若告訴了殘雪真相,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因為她啊,本來就是個自私無情的人!
夜已深,墨染蒼穹稀稀落落的閃動著幾顆並不明亮的星子。兩名黑色身影迅速從暗處閃過,兩人悄無聲息的靠近鏡月軒,明晃晃閃著寒芒的匕首輕輕撬動著門閂。
本應陷入沉睡的殘雪倏地睜開了明亮的雙眸,眸中嗜血殺機濃濃漾動著。今日晚餐當中殘雪就嗅出迷-魂-散的味道。
那個一旁服侍的小宮女也是一臉的心事,滿腹的心虛。在她看到殘雪吃下帶有迷魂散的飯菜之後,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哼,看來想要自己命的人還真的是雪蓮國皇室之人,看樣子也是個有勢力的,要不然他怎敢在皇宮大內動手?
「卡嗒~」一聲輕響,門閂挑開。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暗影悄然靠近床邊,銳利的寒芒反射著駭人的冷光惡狠狠的扎向床上的人兒。
「呃!」
沒有感受到銳器插入皮肉的鈍感,疼痛的卻是自己的咽喉!殺手不可置信的用手去撫摸脖間那燙人的灼熱,絲絲粘稠的殷紅液體在昏暗的星光下赫然映入他的眼簾。就在這個倒霉殺手倒地的瞬間,他看到一雙好似捕食猛獸般嗜血明亮的眼眸!
「滋啦!」
房間裡突然亮起了明亮的燈光,莫言的身影自暗中浮現。剩下的黑衣殺手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晃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膝蓋遭到重擊,劇烈的疼痛讓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唔!」寒氣四射的寒鐵匕首還帶著絲絲血腥氣快速的抵在了來人的咽喉處。
「說吧,指使人是誰?」殘雪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語氣輕鬆的好像是在看什麼戲曲一般。
黑衣人眸光閃過不甘心的絕望,還沒等他用力咬向自己的後槽牙。眼前笑的好似繁花精靈一般的小娃娃,眸中閃過一絲不屑的戲謔。只見她出手快如閃電,「卡」一聲脆響,自己的下巴已經被她生生卸掉。
那純澈的宛如最耀眼寶石的黑眸裡漾動的陰冷狠絕比她的聲音更加駭人。
「最好老老實實把話說清楚了,否則~」銳利的匕首順著黑衣人的臉頰輕輕劃過,刺痛過後,一股熱流順著臉頰流淌到脖頸之上,好似暗夜中盛開的朵朵繁茂紅花!
黑衣人眼中開始閃現驚恐,神女說的果然沒錯,這就是個不折不扣、徹頭徹尾的妖女!不然,不過是個小娃兒怎麼會陰狠的比他們這些暗衛更勝一籌!
那嗜血的殺氣緊緊的將他包裹其中,呼吸就快要停止,心臟早已被寒冰覆蓋。回想起神女的話,黑衣人眼中的驚恐瞬間變成了滔天恨意!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把神女供出來的,這個妖女休想要害她!
「恨?你恨我?」
殘雪示意莫言將一盞油燈取了過來,其實好日子待久了,她啊,總是忘了前世的自己是多麼的冷血無情,要知道想要通過反拷問訓練,就要必須學會並忍受所用的拷問方法。其實玩弄人心,才是最殘忍的!
用刀背小心的拔了拔燈芯,殘雪的臉上此刻卻是一片的悲天憫人。
「喲,你看,都怪我,小小年紀玩什麼匕首啊,這一不小心就手滑了。你看看,都流血了呢!」毫不留情的扯掉黑衣人臉上的面巾。
「長得倒是濃眉大眼的一副老實人模樣,可是怎麼偏生不幹好事啊?你說說,我不過是個剛進宮的小娃娃,我又沒得罪誰?幹嘛非要我的命!」
殘雪的聲音陡然冷如寒冰,手上的油燈靠近黑衣人不斷流血的臉頰。
「可惜啊,我啊偏生就見不得人受傷,所以啊,就讓我好好給你治療一下吧!」
魔鬼!她是個地獄來的惡魔!
殘雪咯咯的嬌笑著,手上灼熱的燈油卻順著黑衣人受傷的臉頰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