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你知不知道剛才夜兒做了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夜兒夢到殘雪離開了,再也不理夜兒了……」
緊緊抱著語嫣的身子,北冥夜委屈的大哭起來,灼熱的淚滴不斷的滴落,語嫣的心隨著北冥夜的哭泣劇烈的收緊。王妃怎麼會如此的對待王爺,她怎麼捨得?
「夜,不要哭了,哭的我,哭的讓殘雪好心疼。剛剛那只是個夢啊,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王爺,語嫣絕對不會離開您的,語嫣不會向王妃那般毫無理由的就離開您,語嫣會好好陪在您的身邊。哪怕,哪怕一輩子只是做個替身而已……
「嗯,夜兒知道那是個夢,所以夜兒不會哭了,夜兒不想讓殘雪心疼~」
珠玉般的貝齒緊咬下唇,努力止住自己的淚嗝,北冥夜哽咽的說道。殘雪有些不同了,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呢,夜兒也不知道。不過,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只要她永遠不離開就好……
而此時殘雪早已遠在千里之外,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自己北冥夜真的會變成傻子……
「夜!」
驚叫著從夢魘中醒來,滿頭的冷汗好似連接成線不斷的滾落。殘雪緊緊揪住胸口蜷縮著身子大口大口的拚命呼吸著。怎麼會,她怎麼會做如此奇怪的夢,夜為什麼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泊裡,那血好像是一朵朵怒放的血蓮花一般妖嬈美麗的讓人心驚!
來不及理順思緒,突覺屋內有陌生人的氣息,殘雪單手撐住身子,一個掃堂腿帶著凌厲的風聲掃向床榻旁的陌生人。
因為那個夢,殘雪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她猶如驚弓之鳥,再次縮回到自己厚厚的殼裡,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殘雪現在把所有未知的一切都當成了敵人,她討厭這種自己無法控制的局面,所以一上來就是致命的攻擊!
「啪!」殘雪的腳踝被人一把抓住!殘雪心中大駭,即使她剛剛從昏睡中醒過來,但是她的身體無論何時何地都處於最佳的進攻狀態!不會因為大腦的一時不清醒,身手而有所減退。只是一次攻擊,殘雪做出了判斷,這個人的身手相較於自己只高不低!
「沒想到你還是只伸出爪子的小野貓,好大的脾氣啊~」
突覺腳踝的壓力驟減,殘雪恢復了自由。
「滋啦」一聲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有了一絲光亮,殘雪瞇著眼睛望著剛才出聲卻讓人難辨真假的紅衣人。
「你是誰?」殘雪的語氣裡充滿著戒備,剛剛她已經快速檢查過了自己身邊並沒有能用的武器,也就是說她只能赤手空拳的與之搏鬥。
「喲,你怎麼跟那個小子一樣啊,一上來就問人家是誰?只不過雨塵那個小丫頭被人攥了腕子,受了點傷。而我嘛,則差一點被人一腳踢死。哎,我們主僕的命可真苦啊~」
紅衣人說著還裝腔作勢的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望著殘雪眼中巨大的防備之意,紅衣人撲哧一笑:「好了,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我叫雪緋。下雪的雪,緋色的緋。雪緋。」
好美~
待紅衣人轉過身子的一瞬間,殘雪有瞬間失神。細細的眉好似初春柳葉兒,一雙水汪汪宛若珍稀鑽石一般的明亮鳳目略帶著幾分狹促,眼波氤氳如春水,飽滿的仿若薔薇花瓣的紅唇輕輕抿起,那微粉的肌-膚就像是清晨的帶露粉荷一般。粉-嫩的可人,剔透的誘-人……
「雪緋~」殘雪不由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紅色的雪(血)嗎?這個名字還真是……」
「好聽對吧!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聽!」雪緋瞪著那雙明亮水潤的眸子,一臉期待的望著殘雪。
「呃,是~」望著眼前晶瑩剔透的人兒,殘雪忽覺有些恍惚,彷彿眼前不是雪緋,而是那個等著她誇獎的北冥夜。
「夜~」為何眸子有些模糊,為何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夜,你還好嗎?我,想你了~
「唔?」雪緋怔怔的望著殘雪,任憑那冰涼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龐摩挲著,那雙剛剛還充滿防備和殺機的幽深眸子,此時朦朧的有些讓人心疼。
點點銀光在眸底閃耀著,蒼白的小臉上還帶著不斷滑落的汗珠,那唇角還黏著幾根髮絲。雪緋不由的伸手拂去她唇邊的髮絲,指尖觸到她有些蒼白柔軟的唇,仿若棉花般的軟軟綿綿,有些冰啊,可是為什麼心底裡會蔓延出溫暖的感覺?好奇怪啊……
「呃!」
就當雪緋還陷在這種奇怪的感覺裡心生異樣的時候,殘雪眸光一變,犀利狠絕的冰冷瘆人。白-皙的小手緊扣著雪緋的咽喉,殘雪低聲說道:「你到底是誰?我現在在什麼地方?你的目的為何?快說!」
「你!」
驚愕的望著眼前殺氣滿身的殘雪,雪緋的嘴角竟然露出一抹嘲諷,剛剛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真心的?難道這都是假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如此不信任自己的樣子會讓自己的心微微刺痛著。她不過是個孩子啊,為何她對人如此的戒備?
「你,經歷了怎樣的生活?」
如玉的手指再次抬起想要撫平殘雪眉間的褶皺,你啊,應該是快樂的精靈,否則當真正的痛苦來臨,你該如何承受?
凝視著雪緋水潤的眸子,那裡面閃現的關心,驚愕甚至點點的心痛都不像是假的。可是殘雪確定自己真的是頭一次見到雪緋,這到底是這麼回事?即使心有懷疑,但是殘雪手上依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