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灼熱的唇在這曖-昧的浴池裡死命糾-纏,沒有逃避,沒有躲閃只有盡力的迎-合。殘雪釋放著自己的熱-情。美眸緊緊闔上,眼睛裡卻是一片的脹澀。還有幾個時辰,她就要走了。北冥夜,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戀戀不捨的最後吻過他的眉,他的眼,他飽-滿的紅唇。從沒覺得自己是如此貪婪指尖傳來的溫度。北冥夜,要走了,你的殘雪要離開了。好好活著,等我回來,我們白首一生……
北冥夜睡的很沉,宛若初生嬰兒般睡的甜美。剛剛浴室裡的激-情相吻,殘雪塗在唇上的安神散已經進入他的體內,發揮著作用。
眸子在那深刻心底的俊臉上最後停留一秒,殘雪依依不捨的轉身。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秒,一滴仿若水晶的淚珠從北冥夜的眼角滑落,滲入枕頭上消失不見。
京城城郊樹林
「你來了。」還是那嵌銀蓮花面具,一身淡雅的月牙白長衫。男子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冷清孤寂。
最後看一眼絲帛上好似小蝌蚪似的雪蓮國古語。殘雪壓下眸中怒火,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我信你,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
冷清男子無視殘雪的威脅,繼續說道:「我會悉心教導你雪蓮國古語,待你找到能救北冥夜的方法,我自然會放你回來。」
而那一次,將會是你跟他的永別……
馬蹄飛揚,身後沙塵滿天。殘雪安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面上一片平靜如水,心裡卻是汩汩流淌著鮮血,絲絲疼痛著。他醒了吧?這個時辰應該醒了。憑他的武功,安神散不會起太久的作用。
夜,若你醒來不見了我,傻傻的你會不會躲在角落哭泣?夜,原諒我,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實在是無法開口,無法對你說,我要走了,我要離開你。夜,等我,等我三年就好!三年之後,無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一定回來!那時,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上碧落下黃泉,有我在你身邊!
突然馬車一陣劇烈晃動,耳邊傳來馬兒的嘶鳴。
「你們是什麼人?」望著突然出現的一群黑衣人,車伕握緊了手中長鞭。
「你在車上坐好,我去看看。」通過交談,殘雪已經知道了冷清男子名叫柳沐離。車簾微動,柳沐離快速的跳下馬車。
「各位英雄,不知道各位突然攔住在下的馬車有何指教?」柳沐離衝著馬路中間的黑衣人們遙遙一抱拳,語氣也十分的恭敬。畢竟他還有要事在身,殘雪他必須盡快送回雪蓮國。否則……
黑衣人們一陣騷動,迅速分兩側站好。一名身著黑色金銀絲邊雲錦長袍,頭戴金絲黑玉面具的男子自人群後方走出。滿身的嗜血戾氣沖天而起,方圓百米竟然無一隻飛鳥經過。
「殘雪!你出來!」
「夜!」耳邊突然傳來那熟悉的聲音,殘雪驚叫著就想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殘雪,你要想清楚!」
冷清的聲音適時的傳到殘雪耳朵裡。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她是最優秀的殺手,她冷血無情為完成目的不擇手段。然而那顆被寒冰包裹的心在與北冥夜一天天相處中融化,愛上了他,才知道原來心臟的跳動會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
人啊,都是貪婪的動物。所以只要以後能跟北冥夜永久的生活在一起,這也不過是一時的分離罷了。
所以殘雪,你不可以心軟!
一雙陰鷙嗜血的眸子透過金絲黑玉面具直直的盯著馬車裡面,好似這樣就能看到他想要見的人。殘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的!你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
「殘雪!你出來!你出來!」
白-皙的手掌緊握成拳,指節泛著不正常的白色,骨骼格格作響。眸中的殺機隱現著,北冥夜已經在火山爆發的邊緣,週身黑霧隱隱繚繞著。
灰暗的天空早已泛起點點魚肚白,東邊的一縷晨曦為這漫長的黑夜帶來明媚的光亮。
「既然她不想見閣下,閣下還是把路讓開吧!」柳沐離望著眼前的北冥夜,面具後的眉頭微蹙。若只有北冥夜一人,也許他還有一戰之力,但是要加上那些黑衣人~恐怕這事沒那麼簡單就能過去。
用眼神示意車伕,讓他想法子帶殘雪離開。這些人他會盡力拖住。
「殘雪~」
北冥夜語氣一變,再次變成那個傻乎乎的傻王爺,用可憐兮兮的聲音小聲的請求著:「殘雪~你出來好不好?你出來見見夜兒啊~你為什麼要離開啊?是不是夜兒做錯了什麼,所以殘雪你生氣了?」
北冥夜突然低下頭,緊握成拳的雙手鬆開,不停的扭動著衣角,點點淚光在美麗的黑眸中閃爍著。
那可憐兮兮的聲音已經低聲下氣的幾近哀求:「殘雪,夜兒錯了,夜兒一定會乖乖聽殘雪的話,殘雪,夜兒求你出來,求你見見夜兒啊~殘雪!」
如玉的掌心滲出的點點血珠全部揉進了衣衫的一角。那點微不可及的疼痛對北冥夜來說根本感覺不到,因為他的心已經被人生生扯開了,心頭的鮮血好似泉湧一般噴濺而出。
從心底傳來的劇痛讓北冥夜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為什麼要離開?殘雪為什麼要離開我?你愛我不是嗎?你愛我,所以你就可以欺騙我?你愛我,你就可以離開我?慕容殘雪!你是何等的殘忍!殘雪!我愛你入骨啊,你要離開,你要生生奪走我的骨血,我還怎能活下去?
純澈如水的眸子再次有陰霾閃過,北冥夜緩緩的抬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已經隱現著點點血紅。殘雪!既然你要離開我,那我就折斷你的翅膀,沒了翅膀我看你如何飛翔,沒了翅膀我看你如何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