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重了,房內,剛點燃的燭火不甘不願的流淌下來蠟淚。
桌上,月白瓷碗內是冒著熱氣的黑褐色液體,空氣中隱隱夾雜了藥的味道。
蘭羅床賬,床上,女子衣裳凌亂,起身坐著,眼角帶淚。
床幃之畔,一襲白衫,南宮汲花負手而立,淡淡瞥了眼床上的女子,目光輕輕掠過桌上的湯藥。
「把它喝了。」聲音中,不帶半點情感。
「不,我不喝!」女子的神情有些激動,扯著嗓子喊了出來。
眉眼稍低,南宮汲花淡淡道:「冰兒,聽話。」
一聲「冰兒」喚出,女子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的柔和,隨後,便又急迫說道:「不,我不要,我不要像你的那些女人一樣!」
南宮汲花淺看了女子一眼,將目光移向別處。「冰兒,我決定的事,沒有人能違背。」
一分不忍,九分堅決。
女子身形微微一顫。忍住了淚水,「你便如此無情?」
南宮汲花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隨後又即褪了去。
「我若無情,便不會留你到現在。」冷冷的話語,明明早已習慣,可為何如今說出卻有幾分難受?南宮汲花抿了抿唇,看向女子,眼底的柔情如二月春風,卻又是稍縱即逝。「喝了它,我可以像從先一般待你。」
「像從前一樣?」女子嘴角稍勾,嘲諷一笑,「只是以後便不能有你的子嗣?你把最好的位置留給她?」
南宮汲花眉峰稍皺了皺,沒有說話。
如此,便算是默認了。
「既是如此,你又為何招惹上我?讓我一直以為你歡喜的是我,愛的是我?」幾分無奈,幾分惆悵,更有幾分的不甘。
「那時還小,只看到你身上的信物,便以為是你。」說著話時,語氣稍稍柔和了些,慢慢的回想起以前,自己看到一個藍衣婢女,婢女名喚冰兒,脖頸上掛著一朵小小的冰玉花,那正是他兒時贈給一個不知名玩伴的,他與那玩伴只識得半日,記憶中的玩伴是個天真可愛女童,笑起來如同旭日春風直教人暖到骨子裡去,就是那麼一笑,笑迷了他的心,他將以後要留給妻子的冰玉花贈給了她,約定相見,卻是再也沒見。
「再遇」冰兒,欣喜非常,全心的投入,卻殊不知,不遠不近的距離,黑衣女子,一手持劍,一手握著腰間匕首,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後離去。
「呵呵呵,呵呵呵……」女子突然而來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南宮汲花,枉你一片癡心,只可惜,你永遠也得不到她!」
南宮汲花眉頭略鎖,臉色略黑了黑。並不接話。
見他如此,冰兒嘲諷一笑,悠悠的說道:「殤清宮四大侍衛,從一開始便在肩頭立下血誓,只忠於主子一人,終身不得婚配!陪伴主子一生!她永遠得不到你,你也永遠得不到她!」
「閉嘴!」
此刻,南宮汲花臉上儘是慍色。
女子低聲笑了,起身,逕直走到桌旁,端起湯藥,面向南宮汲花,「這藥,我喝。」頓了頓,「我祝你永遠不會有子嗣,我祝你會後悔一輩子。」
隨後,飲盡力了那碗湯藥。
入口微燙,不在乎了,她心早涼。
入口甚苦,不在乎了,她心早苦。
狠瞪了側旁女子一眼,南宮汲花狠狠拂袖,奪門而去。
一室的寂靜,光影斑駁,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
女子跌坐到地上,抬起二指,向某一穴道處一點,方才服入的湯藥順著嘴角溢出。
「呵呵……」女子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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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哥的事,這章其實應該在第六十二章之前發的,當時寫得匆忙忘記弄這一章了,現在弄成番外補上 與下部有些聯繫。
透露一下,月的二哥在下部會露面很多次~~~~
下部中,風會有情敵出現。
下部中隨某人的意,盡量帶些輕鬆搞笑的成分。【儘管某雪沒有搞笑的天賦】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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