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傾城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可黃昏 第六十一章 暗刺
    夜,靜謐,偶爾聽到窗外樹兒隨風擺動的稀疏聲,房內,輕紗舞動,燭光在搖擺,透過朦朧的燈罩,顯得有些鬼魅,桌案上點燃的熏香在空氣中縈繞出一條條妖嬈的曲線,琴音裊裊,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苡蘭苡翠站在一旁,看著眼前已經撫箏將近半天了的小姐,欲言欲止,終究忍不住喚道:「小姐……您……」

    「怎麼,有事?」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琴弦。

    「小姐,您彈了半天了,您看是不是應該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彈?」苡蘭小心的試探道,畢竟此時眼前之人神態除了淡漠還是淡漠,周圍彷彿釋放出一種沁骨的冷,讓人心底不免的產生一種莫名的畏懼,不敢上前。

    良久,並沒有得到答覆,兩個丫頭也不敢再次說話,空氣中淡淡的雅香及其好聞,看著此刻仍在撫弦的主子,苡蘭苡翠也只得在心裡歎氣。

    不知小姐和姑爺鬧了什麼矛盾,這幾天,姑爺天天來看小姐,結果都是被小姐擋在門外,不得入內,姑爺在門外徘徊一陣後,只得自歎一口氣,接著,獨自離去。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姑爺這幾天臉色好像都不怎麼好,帶點蒼白加憔悴。

    心下覺得奇怪,暗自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幾日姑爺是太操勞了,整天沒日沒夜的處理公務上的事情,脾氣也不怎麼好,西苑那個(指嚶秋,南宮汐月住在東苑)勸他休息,他也無動於衷,唯一不變的是,姑爺每早都會來看小姐,雖然每次都被小姐擋在門外。

    夜,越深,苡蘭苡翠看著仍在彈奏的小姐,在心中歎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小姐就是有一種強脾氣,無論什麼都不肯讓步;也許別人都不知道,可她們卻清楚,其實小姐的心是最脆弱的,心底的感情早已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及神態全然表現出來。

    這些日子,上官小姐來得勤,大多是談論姑爺的事,小姐話雖不多,但多少上官小姐的話應是聽進去了些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彈著箏了;看來小姐心底是在猶豫,小姐向來嘴硬心軟,相信不久小姐和姑爺就會和好了吧;只可惜如今,苦了兩人。若是不想這些倒好,此刻想著這些,不知怎的,心中竟是堵堵的,一片壓抑,望著眼前仍在談著琴的小姐,苡蘭苡翠欲言欲止。

    此刻,琴音突的轉了調,原本平和婉轉的曲調,此刻竟是激越奔湧了起來,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突的,琴弦如裂帛一聲,戛然而止。

    「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抬頭,望向二人,我言道。

    苡蘭苡翠皆是一愣,「小姐……」

    「你們兩個站在那兒欲言欲止的模樣實在是滑稽得很,想說什麼便說吧,於我,不必顧及太多。」

    突如其來的話讓二人一時語塞,「小……小姐。」

    看著二人此刻的模樣,我心底竟一番靈動,饒有興致地望著二人,「怎麼,我殤清宮的人何時竟學會了吞吞吐吐支吾地說話,這要是傳出去,影響可是不好啊,若是被別人聽了也還倒罷了,可要是你們支吾著的模樣讓隨月見了,這可就不大好了,不說責罰,少說也得被她訓斥幾句吧。」說罷,還向她倆挑了挑眉。

    二人一怔,知道我是在和她們打趣,嘴角一抿,此刻臉上竟有一陣紅暈,見著我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倆,二人相視,眉間一擰,嬌聲埋怨道:「小姐!」

    望著眼前二人,這對孿生姐妹,相同的相貌,相同的神態動作,再加上異口同聲吐出的話語,我不禁哧笑出聲,心情也大好。

    「小姐,您還拿我們打趣。」苡翠嘴角稍厥,露出稍許不快,此刻的神情竟如小孩拌嘴一般。

    「罷了,不再戲你們二人便是。」忍住笑,我言道。

    「小姐此刻心情可是大好?」

    「嗯?」才剛見苡翠撅嘴的模樣還忍俊不禁,此刻苡蘭突如而來的話是我意料之外的,稍愣,馬上回道:「沒錯,彈了半天的琴,方才又喜笑了了一陣,此刻確是心情大好了。」

    苡蘭和苡翠雖是孿生姐妹,但性格卻相差許多,苡翠時而天真有小孩脾性,而苡蘭則心思慎密處事小心,凡事都具有分寸;也許這就是隨月將這兩姐妹弄來伴我的原因吧。

    「對了,方纔你們是有話想對我說吧?現在趁我還閒著,就說吧。」

    「小姐……」二人相視一望,又是欲言欲止。

    「怎麼還這麼扭捏,有話說出來便是,如此支吾,憋在心裡可會好受?」

    二人相覷,有些猶豫,「小姐……」

    「有什麼事會這麼難說?說吧,就算是什麼不好的事我也不會難為你們。」

    片刻,「小姐……」苡蘭有些躊躇的說道:「小姐,您和姑爺……」

    『姑爺』——心底,如觸弦一般,本是平穩的心境,此刻卻是泛起波瀾,想起那炫目的耳釘,想起那散碎的劉海,想起那熾熱的眸、冰冷的眸、愛意的眸和那懷疑、不信加帶憤怒的眸,還有那俊美的臉……

    為什麼要提到他,上官若風,本來好好的心境就這麼被擾亂。

    心,隱隱作痛。

    不想讓兩人看出什麼端倪,我盡量保持原本的神色,「姑爺?你說上官若風麼?這個話題不好,好端端的,提他幹什麼。」

    苡蘭心底有些苦澀,「小姐,您又何必,姑爺他……」

    「何必?什麼何必?不要說他了,我們聊別的。」苡蘭一開口,我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提及上官若風,心緒便不得安寧了,這幾天來,我一直避著他,不與他見面,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此刻,我只想快速轉移話題。

    「小姐!不論怎樣,您總得聽我們姐妹倆這幾句,您和姑爺,總不可能一輩子這麼下去,不然……」

    「夠了!」不知哪湧上的脾氣讓我喝止了二人的話,半晌,苡蘭苡翠怔怔的看著我,心下猶豫,仍是支吾出話來:「小,小姐……」

    深吸口氣,自歎而下,語氣變得稍輕,像是在自言自語般,「我們之間,不是僅由我一人決定,他本就不願見我,我又何必強求。」

    二人有些不解,苡翠更是脫口而出,「小姐,這是為什麼?姑爺不是每天都來嗎?他怎會不願見您?小姐……」

    琴聲響起,如流水般泠泠,「苡翠,你逾越了。」手繼續在琴上撥弄,琴聲隨著指尖的撥弦,繼而從弦間傳出,曲調婉轉悠揚。

    苡翠還想再說些什麼,苡蘭扯了扯她的衣袖,便這才會意。接著,二人向我屈膝,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宮禮,「宮主,奴婢知錯。」

    「罷了,你們也是無意,起吧。」

    接著,二人應聲而起,不再多話,而我,手在弦上,琴聲也沒有再停過。

    回想苡翠先前說過的話,沒錯,上官若風的確是天天來看我,也是每次被我擋在門外,不過,他也的確是不願見我,相見不如不見,也許,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他恨我,怨我,也感到愧於我。到底,我殺的是他爹,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就算是知道我並不想殺他爹,可那又怎樣,他又怎麼能面對,他的枕邊人竟是他的殺父仇人,而『仇人』二字運用上來卻又不合適,他爹是自願尋死,而我,只是順手幫了他爹一馬,可那人畢竟是他爹啊,他又怎能釋懷?在恨我怨我的同時也愧於我,自知前一陣他也對不起我過。

    如此,扯平了倒好,可是,很多事,擱在心裡,仍是放不下,他放不下,我也放不下,他痛苦,我又何嘗不是,我們心中對對方早已不像從前,我們之間隔著一堵牆,如此,就算是見了面,又能怎樣?畢竟他在心底恨我又有愧於我,我在心底戀他,也恨他,到時候反倒更難面對,我的心太傲,絕不會低頭,到時,我定會冷言相對;而他的心也要強,太傲也太霸道,我若冷言對他,他恐怕也會出言相對,他,有氣死人的本事,而我對他,卻往往奈何他不得。我們在一起,要麼,無話可說;要麼,相互諷刺,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吵起來。到時,反倒更難收拾……

    突然變得好靜,沒有人再次說話,只有琴音在婉轉,房內,輕紗舞動,燭光在搖擺,透過朦朧的燈罩,顯得有些鬼魅,桌案上點燃的熏香在空氣中縈繞出一條條妖嬈的曲線。

    夜,靜謐,偶爾聽到窗外樹兒隨風擺動的稀疏聲,也許這個夜,就會伴隨琴音,一直這麼度過吧。

    ……

    琴音裊裊,不絕如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苡蘭苡翠垂手而立,明顯,聽著這琴聲也有些倦意。

    琴音綿綿,不曾斷絕……

    突的,窗外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音,接著有一聲低咒,如裂帛般,琴聲戛然而止,苡蘭苡翠突的一驚,「小姐——」

    「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示意二人,「小心,窗外有人。」二人一怔,我在心底疑惑,來者應是不善,可為何卻又刻意提醒。

    接著,如意料中的一般,刀光一閃,幾個黑衣人破窗而入,頃刻間,刀光劍影。

    「你們是什麼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制止住——

    「苡翠,夜半持刀破窗而入,是什麼人還用得著問嗎?」手還在琴上,一邊撫著弦,一邊說道,「他們深夜造訪,相信刀尖上不存上血刃是不會罷休的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和他們好好玩玩。」說罷,刀劍起,刀鋒劍芒直指我來。

    「小姐小心——」苡蘭苡翠呼道,一邊順勢用武器為我擋住刀鋒,加入戰中。

    「你們不用顧我,用心應戰就是。」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量這些黑衣人,如沒料錯,他們應是衝著我來的:

    他們一共五人,從他們與苡蘭苡翠打鬥的情況下來看,武藝應是不低,苡蘭苡翠以二敵五,已顯得有些吃力,我暗歎不妙,此時,刀光一閃,一柄堅韌直向我來;此時,腦海只閃過一個念頭,手探腰間,輕足點地,頃刻間,我竟靈活轉身,用『落痕』擋開了前來的刀刃。

    我一愣,眼前的黑衣人好像也同時愣了一下;奇怪,我不是武藝全無了嗎,怎麼會——

    來不及細想,黑衣人又向我發動了進攻,招招迅猛,我隨即用『落痕』揮擋。此時,內力輕功竟還是運用不上來,突然覺悟,我能運用的,只有招式而已。

    與此同時,眼前的黑衣人好像也發現了,眼睛稍瞇,露出些喜色,「剛才還以為上官堡的冥婕丸失效了呢,原來只有招式而已,上官家的老狐狸還真是會想,用這種方法,除非打鬥,否則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的話著實讓我一愣,什麼是冥婕丸?上官家的老狐狸?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接著,眼看我就要被刀刺到,但不知怎的,刀光一閃,正要到眼前的刀突的被另一把刀擋了去——

    「四宮主小心——」

    「你竟然——」

    接下來發生的事完全令人意想不到,只見方纔還在我眼前的黑衣人此刻已跟他的『同夥』打了起來,而這名所謂的『同夥』使得竟是殤清宮的武功,尤其使出一招,『迎痕掃雪』,這是雪門的絕技,他是雪門的人!他的身形好像很熟悉,他是——

    「電掣!」我不覺叫出聲來,聽到聲音,他身形明顯有一頓,看來我是說對了。

    電掣即是閃電,電、閃、雷、鳴中的『閃』,素與電交好,我見過他幾次,飄雪們四大護衛之一。難怪剛開始他們來的時候會有刻意提醒,應該都是他幹的,可他又怎麼會來行刺,接著又是倒戈相向。

    我還在疑惑,此時竟又有刀光向我逼來,此時苡蘭、苡翠和電掣都在與人對打,完全抽不開身,而我,已毫無退路,一不小心竟踩到裙腳,向下一滑,向地上倒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突的,我感到腰間一暖,瞬間被一股力量托起,腳重新著地時已進了熟悉的懷抱,抬頭,正好對上那張我既想見又不想見到的臉。本是想過很多次見面的場景,可卻從沒想過這般,刀光劍影。

    「月兒,有沒有傷著?」極其溫柔關切的語句,可我卻無比厭惡。

    「你來得倒及時,既知我無事又何必惺惺作態。」說著,掙開他正攬著我的手,瞥了眼此刻倒地的黑衣人,我繼續說道:「托上官堡主的福,妾身還沒死成。」接著,瞥過頭去,不想再去理會他。

    上官若風臉色微變,但接著,嘴角卻上揚一個完美的弧度,說道,「是呀,還好你沒死成,否則我還得興辦一口棺材,再辦一次葬禮,這所需費用多也就罷了,只是一個月內辦兩次喪事,也夠晦氣的。」

    「你!」看著眼前之人,我只覺氣不打一出來,「上官堡主要是閒著沒事做可以去幫幫她們,省得在這礙眼。」看著前方苡蘭苡翠她們還在打鬥的身影,我說道。

    瞥了瞥那邊打鬥的身影,上官若風若無其事的挑了挑眉,「她們武藝不錯,還能應付一陣,救你就行了,她們的死活,我可管不著。」

    「你!」

    「現在普通的殺手去殺人也需先談好價錢,更何況還是上官堡的堡主呢?」

    「上、官、若、風!」這幾個字,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那邊,電掣倒還沒什麼問題,只是苡蘭苡翠早已招架不住,好幾次快要險中要害,而眼前,上官若風竟然漠不關心,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等著我的答覆。

    「好,我答應你,價目你來定,除非我出不起!」

    「這才爽快,放心,你絕不會出不起,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此刻,他的目光很柔和,很柔和,手輕攏上我由於剛才打鬥而稍有凌亂的髮絲,語氣,及其的親暱,幾乎令人淪陷,但殊不知,我對他還有幾分的厭惡,幾分的恨意,和幾分的不能釋懷。

    「要我做什麼事?」

    「吻我!」幾乎是命令的語氣脫口而出。

    心,如觸弦般,發自心底的厭惡,「如此,我倒不如不來理會你。」說罷,我轉身,手持『落痕』向打鬥雙方走去。

    「你瘋了!」身體,被猛地拽了回來,「你沒了內力,過去幹什麼!刀劍無眼,你傷著了怎麼辦!」這些話,上官若風幾乎是全吼出來的。

    我冷冷一笑,對上上官若風的眸,「你是在擔心我嗎?也不知是誰讓我沒了內力,也不知是誰傷我最深。」

    上官若風明顯一頓,此刻,竟是說不出話來。我轉身,繼續向打鬥雙方走去,突的,一股力從我身後襲來,帶動『落痕』,頃刻間,我手中已無物。回頭,只見上官若風正把『落痕』帶至腰間,瞬間,『落痕』已從我眼前消失。    「上官若風,你——」

    「一個身懷有孕的人,舞刀弄槍像什麼樣,這把劍,我沒收了。」

    「你!」

    沒有理會我眼裡的不滿,上官若風徑直向打鬥雙方走去,接著,就聽到兩聲倒地的聲音,苡蘭苡翠如釋重負,兩名黑衣人已倒在地上,現在就只剩下電掣和正同他打鬥的黑衣人了。見著兩名互相打鬥的黑衣人,上官若風有些疑惑,而我,並未搭理他。

    從招式上看,電掣的武功在那名黑衣人之上,此時那名黑衣人已有些吃力,相信不出幾招之內電掣定能勝他;而我,還要弄清最開始那名黑衣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他們來刺殺的目的。

    完全不再理會上官若風,「電掣,本宮要抓活的!」

    「是,四宮主。」

    接著,眼看就要將其擒住,可意外卻又發生了——

    只見劍影一閃,那名黑衣人馬上就被長劍穿胸而過,所有人均是一愣,向著劍柄望去,竟是她——冷嚶秋,她身後還跟了幾個家丁和幾個婢女。

    黑衣人被殺後,她順勢揮劍,她眼裡望著的是——電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馬上覺然,「不要殺他!」

    但話音剛落,而冷嚶秋卻覺然不聞,揮劍向電掣刺去,毫不及防的電掣就這樣在我眼前緩緩倒下,長劍穿胸,快、狠、準,電掣必死無疑。

    「電掣!」幾乎是飛奔著的跑過去,完全不敢相信,方纔還救過我一命的電掣,此刻已長劍穿胸,倒在了我面前。

    「四……四宮主,屬下無能。」臉上蒙臉的黑紗已被揭下,一張略微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

    「誰說你無能,你救過我的命,電掣,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長劍穿胸,必死無疑,四宮主,屬下有愧於您,此番,也算是報應。」

    「什麼報應不到應!電掣,你不會有事,本宮命令你,不要死!」

    「四宮主,屬下無能,長劍穿胸,您的要求,屬下辦不到,再加上,這劍上有毒。」

    「什麼?劍上有毒!」我微怔,回頭,狠瞪了冷嚶秋一眼。

    「宮,宮主,屬下,撐不了多久了,有,有一事相告。」

    「你說。」

    「宮,宮主,屬下並不是真心想來行刺,迫,迫於無奈,屬下,不想見電魑錯下去。」

    「電魑?」我一驚,「這事,跟電魑有什麼關係?」

    「電,電魑也是受制於人,宮,宮主,電魑,電魑雖有錯,但,不要,怪,怪罪他,我們,絕,絕不敢背叛幾位宮主,刺殺的主謀,屬下並不熟知,但,應和唐門有關,還,還有,凝月門,有,叛徒……」說著,電掣就再也沒說話了,他,已沒了鼻息。

    「電掣!」

    突的,感到一切都靜下來了,只是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電掣,良久,我沒有再說話,用手將電掣眼睛合上。想起剛才冷嚶秋的那一劍,心底隱藏著的恨意,不知從何時開始蔓延出來,死的雖是電掣,但如若沒有他,我早已變成此刻同他一樣冰冷的屍體了,他剛才說劍上有毒,唐門是吧,冷扶搖,冷嚶秋?當真就沒有關聯麼?幾番的遇刺,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手,不覺的緊握住了拳,此刻,心底壓抑好久的憤怒,終於要爆發出來。

    「啪!」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眾人皆是一愣,只見冷嚶秋的臉上赫然出現幾個緋紅的指映。

    「月兒!」

    沒理上官若風的錯愕,此刻,我眼睛直盯著冷嚶秋,心裡,是一堆的怒火,剛才那一巴掌,聽響聲就知道,我用了很大的力。

    「冷嚶秋,給我個解釋。」衝著冷嚶秋,話,我冷冷的說出口,不帶半分感情。

    冷嚶秋好像有幾分慌亂,「姐,姐姐,嚶秋不知您的話,是,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一步步向她走近,所說之話,不帶半分情感。

    「啪!」又是一聲響起,看著我的手揮起,冷嚶秋不能躲,也只有被打的份。

    「姐姐?!」手捂著發燙的臉,冷嚶秋似乎有些委屈,眉尖皺著,望向正在一旁,絲毫不知所措的上官若風,似是哀怨,嘴角稍厥,「姐姐,嚶秋不知做錯了什麼。」

    「不知做錯了什麼?」我冷哼一聲,隨後又將手揚起,「姐姐?誰是你姐姐?!本宮可不知,我娘還給我生了個妹妹!」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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