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子,注意你的言辭!」王陵也冷冷的出聲。
「哼······」他冷哼一聲,視線轉朝不遠處的湖面上去了。
「王大哥,相公,咱們好不容易在這兒相聚,不要為了一棵狗尾巴草而壞了大家的興致。」
艾黎笑笑說道,眉目彎彎,梨渦淺淺,這個朝有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老公,真是討厭!
「嗯——」歐陽程看著她,眼中都是深情。
「哈哈,夫人說的對極了!哈哈」王陵大笑著。
「你說什麼?」朝有為轉過頭惱火的看著艾黎。
「我說,不要為了一顆狗尾巴草而壞了大家今天的興致,你有意見嗎?」
「你——!」朝有為站起身,怒視著艾黎。
「怎麼,說不過就想動手打女人啊?」艾黎揚起下巴,看著朝有為漲得通紅的臉,暗暗活動了活動手,以防這個小肚雞腸的人突然襲擊她!
「不過是個草包,罪臣之女而已,本公子還不肖與你動手。」朝有為壓下心中的衝動,氣狠狠的說。
「朝公子,歐陽程領教你的高招!」
歐陽程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火,這個朝有為和他也就數面之緣而已,此人心高氣傲,又像她娘子所說——小肚雞腸!他連他的名字都懶得介紹給娘子,他卻一而再的出口侮辱他娘子,他可以容忍別人瞧不起他,卻絕對不能容忍瞧不起他娘子!
「歐陽,我也很久沒見識你的伸手了!」
王陵懶懶的說,人也到艾黎身旁。歐陽程會意,王陵是用行動告訴他,他的娘子,他會代為護著。
這個朝有為一臉的傲氣,活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一般,今天在城裡遇到他,便莫名的跟著他來到這兒,見到歐陽後,又一而再的挑起事端!
真是欠揍!
「相公,捎帶上我的那份!」艾黎也看著歐陽程。
「好!」歐陽程好字出口,人以到了亭外,朝有為也飛躍而出,手中多了把劍,向著歐陽程攻去,歐陽程仍是空著手,倆人立刻鬥在一起,艾黎緊張的看著打鬥的倆人,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倆人已經分開了,歐陽程緩步走回亭中,而朝有為則怔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塑,半天沒動。
勝負以分!
他用劍,而他憑手,二十招之內制住了他!
所以,他是第一公子,而他,則是屈居在他之下!以前如此,以後,還是如此!
「幾位客官,要遊湖麼?」一道悅耳的女生從湖面的小船上飄來,艾黎循聲望去,那是一個打扮的十分艷麗的女子,正從船艙裡露出一張嬌好的面容,對著這兒嬌聲喊話。
「遊湖?好呀!」
艾黎大聲的應著,期盼的看向歐陽程,歐陽程也看著她的眸,卻沒有應她,眼中,一抹疼惜一閃而過。
艾黎轉過頭看了看已經回神的朝有為,又看了看王陵:「王大哥,相公,咱們遊湖去,好不好?」
「娘子——」
歐陽程欲言又止。
艾黎握住歐陽程的手,她知道他心中對那次的事有心結,她清澈的眼眸看著他:「遊湖很好玩的,走嘛!」
歐陽程輕歎一聲,「好······」
朝有為看著上了船的人,眼眸一閃,也上了船。
幾人坐下,小丫鬟上了茶點,歐陽程為艾黎要了一杯水。在船頭喊話的女子抱著一把琴娉娉婷婷的對著在座的人行了個禮:「幾位客官想要聽什麼曲子?」
「來一曲你拿手的!」朝有為斜睨著女子說道。
「是!」女子抬起手,在琴弦上飛快的波動起來,聽著這動人的旋律,歐陽程和艾黎相視一笑。
「怎麼?」王陵看到倆人眼神的交流疑惑的問。
歐陽程沒有出聲,艾黎也沒有說話,都只是含笑的看著女子。
看到倆人的默契,王陵酸酸的說:「歐陽,上天對你真是太好了,什麼好的東西都給了你,連個娘子也和你如此默契!我真是羨慕你了!」
歐陽程又是一笑,沒有說話,是呀,他都覺得上天對他太好了!
艾黎也微笑著說道:「姻緣天注定,相信王大哥很快就能找到一個和你情同意合的女子,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
「那是自然!」王陵喝了一口酒,點著頭戲謔的說:「別人不請,都要請歐陽!我可不像他,把個新娘子藏著掩著,就怕被人搶走般,不夠意思!」
「陵,這麼記仇,可不像你的性格!來,我敬你!」歐陽程對著王陵舉起酒,一笑說道。
一曲終了。
「嗯,曲子不錯。」朝有為難得的讚了一句,「這首曲叫什麼名字?」
女子看著朝有為答道:「花月夜!」
「嗯,想不到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也能聽到此不俗的曲子!」
朝有為拿出一定銀子,放到桌上,女子謝過後收下了。
王陵也暗暗點頭,這曲子格調清新雅致,透出不流於俗的曲風。
「娘子,聽過你彈的曲,世間其它的曲,再也進不了我的耳了!」歐陽程附到艾黎的耳邊說道。
艾黎看著歐陽程一笑,轉過頭對那姑娘說道:「姑娘,這琴,我也會一二,我彈一曲,請姑娘指點如何?」
「小姐客氣,請!」
艾黎站起身來,走到琴旁坐下,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手指在琴上撥動起來。
王陵不可置信的看著艾黎,她的琴聲帶著她的特質,似不識煙火般。
清新,悅耳,空靈,眼前彷彿有一股純淨的山泉緩緩地滌蕩著心靈,讓人忍不住閉上眼,靜靜地捕捉著這流動的旋律,生怕錯過一個音!
朝有為心中的震驚只有他自己知曉,他活了二十幾年,今天第一次失態,為了一個他看不起的女人,彈出如此震撼心靈的琴而失態,她的琴就像她的人,靈動,充滿生機,讓人不自覺的為她駐足!傾心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