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每天的這個時辰,都會來這兒坐上一坐。
而她,都有一個多月沒見到皇上了,今天,她是藉著皇上對孩子的寵愛,善自來到這兒,想見見皇上的!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來了,她聰明的走了!
香雪苑已被修葺一新,所有的擺設還保持著艾黎住在這裡時的樣子,艾黎轉了一圈出來,站在陽光下,現在是深秋了,在陽光下暖暖的,真是舒服。
「雪梨兒!」一道低沉而帶著喜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艾黎轉過身,看到墨允政頭戴塑發金冠,身著明黃的龍袍,邪魅的眼中是攝人的氣勢,俊美如邪神般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只是站在那裡,迫人的氣勢就傾瀉而出!
「民婦歐陽氏見過皇上!」艾黎對著墨允政行了個大禮。
眼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再也不是記憶中那個和她斗蛐蛐兒的小朋友了。
墨允政面色一變,他是在提醒他,她以是歐陽程的妻?想當年,她哪兒有把自己的稱謂冠在她名字上了?
墨允政看著艾黎,她的發被全部盤成一個髻子,上面斜插著倆只瑪瑙朱釵,一隻鑲嵌著淡紫色寶石的金步搖插在鬢邊,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著,原來,她不喜歡金飾!
墨允政心中微歎,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竟不知道她的喜好,他壓信心中的失落,「起來吧!」
伸出手來扶艾黎,艾黎不動神色的避開他的手,「謝皇上。」
墨允政看著艾黎,嘴角依舊掛著邪魅的笑:「雪梨兒,你可知朕為什麼叫你雪梨兒?」
艾黎低著頭不看墨允政:「民婦不知!」
「不要在朕的面前自稱民婦!」他威嚴的看著艾黎,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那請問皇上,民婦該如何稱呼呢?是稱呼自己為天翼睿王爺棄婦?還是罪臣之女?」
「雪梨兒,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你是皇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我現在是歐陽程的妻子,對皇上當然要恭恭敬敬的,您說是嗎?」
「雪梨兒,你還在怪我當日利用了你?」墨允政邪魅的眼中有一絲受傷,你這樣夾槍帶棒的話,還算是恭恭敬敬?
「沒有,過去的事我都忘了。」
墨允政定定的看著她:「我卻清楚地記得你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你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烙在我的這裡!」他沒有再又朕,擎起艾黎的手放在胸口。
艾黎心下一驚,這個墨允政,該說的早就和他說清楚了,現在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墨允政,我是歐陽程的妻子。」她使勁掙開他的桎梏。
「你也是我的妃!」他看著她,說得很是認真。
「墨允政,我早就被你休了!」
「那是因為歐陽程!」
墨允政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我和你之間的事,你最清楚不過,你對我,除了利用,就什麼都不是!直到我被你休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這些,我都不怪你,因為,在我心中,一直把你當做親人!」
「你是說你對我沒有一點兒女之情?」墨允政邪魅的眼帶著迫人的氣勢。
「我對你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艾黎也定定的看著他:「對你,我很抱歉,我一直把你當做最親的人,所以才一次次甘心被你當做棋子!」
因為,看到你的邪魅的眼,讓我覺得哥哥就在我身邊!這句話艾黎沒有說出口。
「那歐陽程呢?」
看著墨允政不甘的臉,她淡淡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歐陽程,我是被雲夢 推下山崖之後,才愛上他的!」
「他早就對你存有非分之想的,不是嗎?」墨允政有些挫敗的說。
他的話堵得艾黎說不出話,她不否認歐陽程在那之前對她很好,可是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墨允政的事來。
「他是個君子!」
「君子?君子就不會奪人之妻!」墨允政嗤笑著,垂下眼掩飾著眼中的失落和妒忌,艾黎對歐陽程的維護,讓他妒忌得發狂!
艾黎輕歎一聲:「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我今天之所以來,是希望你能放下對歐陽程的成見,我不奢望你原諒我們,但至少不要再與我們為難,相愛是倆個人的事,沒有先來後到之分,
你,其實很幸福,愛你的人很多,好好地對待你身邊的人,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道無花空折枝——這個道理我知道的太遲了,所以,不管你是誰的夫人,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對你我都不會在放手了!」
「墨允政,你的堅韌讓我佩服,但你的固執讓我覺得厭煩。你若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那你我之間,連曾經有過的最基本的一點朋友之誼都沒了!」
和他真是沒法溝通了!艾黎說完,抬腿就往外走。留下墨允政一個人怔怔的呆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
她知道她的話有些重,但不如此,這個墨允政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來到門口,看到小桃擔憂而驚喜的臉,艾黎一笑,這個丫頭!
「您請上車!」周志遠恭敬的對艾黎弓著身子。
「不用了,我想走走」不理會周志遠,艾黎朝著宮門口走去。
遠遠地宮門口站著一個人,那月白的錦衣和俊美的面龐,在陽光下尤其顯眼,是歐陽程!
看著艾黎和小桃從宮中出來,他對著艾黎露出一絲淺笑,手攬著艾黎的腰,倆人不緊不慢的朝著別院而去。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嗎?」進了房,他還是沒有放開手。
任由著歐陽程攬著她的腰,一雙清澈的眸看著他的臉,問道。
「墨允政只是皇上!而我——是娘子心中的——老公!」他看著艾黎說道,深邃的眼中有一絲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