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牢頭雙腿一抖,跪在地上:「王爺恕罪!卑職失職!」
「我-沒事!」艾黎拉了拉衣領。
「本王是問你,這是怎麼來的?」他看著艾黎,眼中有火苗在跳躍。
艾黎被墨允昊盯得有些不自在,再次拉了拉衣領,試圖把脖子上的於痕遮住,可惜衣服的衣領太低,根本蓋不住那道刺目的深紫。
「王爺恕罪,這是昨天夜裡有人潛進天牢,試圖殺害——疑犯-留下的,幸好卑職及時趕到,兇手才沒有得逞。」
墨允昊仍是盯著艾黎脖子上的於痕:「來人長什麼樣?」
牢頭喏喏的說:「屬下沒有看清楚!」
「天牢中的所有看守,一齊拉出去杖責五十軍棍,以儆傚尤!」
牢頭低著頭任由堂上的侍衛把他拉出去。
艾黎心中大驚,想不到墨允昊竟然如此草菅人命。五十軍棍下去,不死也丟了半條命。在天牢的這段日子,這些人待她還不錯,她實在不忍心為了她連累到他們。
她求助的看向歐陽程,只見歐陽程望向遠處不知在想什麼。
她咬了咬牙, 「王爺,有人要潛進天牢害我,但最終也是有驚無險。事後他們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守在牢外直到天明,這也算是將功補過,求你饒了他們。」
墨允昊冷眼看著艾黎:「事後才知!如此無用的看守留著何用?拉出去杖斃!」
她再次將目光求助的投向歐陽程 ,歐陽程看著她搖了搖頭。
看著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頃刻斃命,艾黎說什麼也不能無動於衷, 「他們也是盡心盡力的守護人犯啊!請王爺法外開恩!」
墨允昊臉色微變,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閒心為別人求情!
「有閒心不如關心關心自己,本王做事,輪不到你一個疑犯指指點點!」
艾黎倆眼冒火,還想再說什麼,最好還是忍住了:正事要緊!
她心中湧上一絲無力感,頹然的看著天牢的看守被一個一個的帶走。
墨允昊清冷的問:「程,三日已到,你調查的如何了?」
歐陽程走到堂中央:「這倆天我經過調查,發現這種毒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嫁禍於睿王妃!」他頓了頓「此人就是雲夢郡主的貼身丫鬟——翠兒!」
「不可能!」
「怎麼會是她?」
「是不是歐陽公子弄錯了?」
「我不信!」
······
各種各樣的議論充斥著大堂!
雲夢冷笑一聲看著歐陽程」歐陽公子,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歐陽程嘴角上揚:「雲夢郡主也知道話不能亂說,因為你的丫鬟是南蠻人,只有她才能輕而易舉的拿到鳳邪,也只有她才會趁機把藥下到手帕上,這樣利用睿王妃的手,再把藥投在劉小姐身上。是嗎翠兒! 」他風輕雲淡的說著。
雲夢身旁丫鬟翠兒臉色蒼白,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拽住雲夢的衣服下擺:「沒有,沒有,郡主,翠兒和睿王妃無冤無仇,又怎麼會陷害她呢?再說了,翠兒根本不知道有這種毒啊!求郡主為奴婢做主,求郡主!」
一個衙役雙手呈上一個小小的紙包「稟王爺,這是卑職從翠兒丟棄的垃圾中找到的!」
墨允昊手一揚,一個御醫上前細細查看,後挑出一點餵給身旁的一隻狗,那狗吞下沾著那白色粉末的饅頭,立刻倆眼上翻,渾身抽搐倒在地上,狀況與那天劉碧倩中毒時一模一樣。
墨允昊看著雲夢主僕:「大膽丫鬟,還不從實招來?」
知道瞞不下去了,翠兒面色一整,從地上站起身來,低著頭說到 「沒想到還是被查出來了!」
說著陰森森的目光射向艾黎:「一個尚書府中丫鬟都可以欺負的草包庶女做了睿王妃?想我賀翡翠早年也是詩書世家的小姐,只是家到中落,卻要為奴為婢,我不甘心,像她這樣的女人不配坐上王妃這個位置!她不配!」
就為了這個,她就想置我於死地!
翠兒倆眼通紅,伸出手朝一旁呆愣住的艾黎掐去,眼看就要掐住艾黎的脖子,歐陽程眼明手快,左手微揚,翠兒雙手前伸定在原地,被歐陽程點住了穴道。
成了睿王妃,並不是我的本意!如果能選擇,虛名與自由之間,我會選擇後者!
只是,我的心聲誰能聽見,誰又能懂? 唉!
翠兒冷笑連連:「事到如今我無話好說,是我做的,我本想是除去她,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壓下去!」墨允昊命令道。
「睿王妃被人陷害,當堂無罪釋放!」
她無罪釋放,天牢中的牢頭和幾個看守卻送了命,案子真相大白,目的卻只是不甘心!
艾黎心情沉重的走出了大理寺。
陽光晃得她睜不開眼,她瞇著眼,乾脆坐到路旁有些枯黃的草地上,一遍一遍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如意的事哪怕是一刻鐘前,都不要去想,想了也無濟於事,它只會揪住你的心讓你頹廢,想想快樂的事······小桃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一把抱住艾黎:「小姐——」嘴一癟,淚就流了下來。
被人記掛的感覺真好!
一瞬間,似有一束陽光直射進艾黎灰暗的心田,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小姐,你總算是出來了,小桃當心死了。」說著眼淚又湧了出來。
「小桃不許哭了咯,你家小姐我不是好好的嘛!」幫她把眼淚擦乾。
小桃拚命的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來,使勁的點頭,「嗯!」
「他們不讓我見小姐,說小姐是殺人兇手,小桃和小姐從小在一起長大,小姐是怎樣的人,小桃還不清楚嗎?小姐怎麼會是心生歹毒之人呢 ?是衙門弄錯了,等回到王府我一定大聲告訴他們:小姐不是兇手,兇手是翠兒——」她絮絮叨叨的說著,隨後立即閉上了嘴,自己一時口誤,兇手倆字,怎麼能在小姐面前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