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一角,玻璃窗前的一株高大的植物後面,莫離站在那裡,望著練功場出神,他收到守衛報告,就來了。
他就一直站在
那裡,看著,聽著他們的對話。
蘇晚,你錯了。
我是黑暗的,你是我的光明。可是,我也能變成燈光,給你帶來光明。
我會帶你離開,然後我們可以忘記這裡的一切,重新開始。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蘇晚走進大廳,走上樓梯,一直走上樓去,蘇晚沒有看到他。
因為她看起來好像一個失去一切的茫然的孩子。
「主人!」
血影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個人他跑了。」
洛成跑了,莫離皺了一下眉頭,他早料到了,這裡是關不住洛成的。當然,他就是料到了,也不會對洛成怎麼樣,畢竟他們曾經是朋友。
「你去做兩件事。」
莫離吩咐血影去做兩件事,血影離開了。
莫離吩咐血影做的兩件事,一件事是讓她回去交代他的意思,他退出白狼幫,把白狼幫交給二當家的。第二件事就是買當晚離開的機票。
他先的地址是新加坡,去過那裡的人都說好,好,那就去吧,因為那裡開滿鮮花,因為那裡陽光燦爛,因為那裡可以是一個新的開始。
當然,他也讓人把洛風帶進了一個封閉的房間,有專門看守。
在他走之前,他必須做一件事,那就是殺了洛風,只有那樣,蘇晚才會徹底沒有念想。
晚上五點,血影回來了,事情辦的很順利。
機票是晚上十點的。
血影帶來的消息裡面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何洛兩家正在集結人手。還有警察的力量,定的時間是半夜,莫離冷笑,那又有什麼。
反正他們來了,見到的只能是一棟空的別墅和一個死了的人,洛風。
一切準備工作,都在順利的進行著。
晚七點,意外發生了。
這個意外居然是池心雅,聽著手下回報說,
有人來了,他還不相信,他們的探子的消息是最準確的。明明定的是半夜十二點,怎麼可能提前呢?
再探,發現只是一個女人和五十六個持槍黑衣人。
好,來就來吧。
莫離放了水,池心雅順利的進了別墅。
她當然能找到這裡。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洛風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她池心雅在。
洛風和洛成剛一開始行動,池心雅派的暗地裡盯著洛風的探子,就把情況報告給池心雅了。
當然同時她收到的,還有律師交過來的,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該死的洛風,他居然真的要和她離婚,他甚至都沒有當面問她,哪怕是洛風當面質問她,那些事是不是都是她做的,然後在證據面前她不得不承認,那時候,他再說離婚也是正常的。可是,現在,他居然連見也不見她,問也不問她,聽也不聽她想要說的話,就給她一張紙,和她離婚了。
洛風,你想的倒美。
我不簽,我永遠不會簽。
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池心雅一想到蘇晚,就恨的要命。
池心雅雖然很恨洛風如此放不下那個該死的丫頭。
但也知道,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洛風。
所以她只是派了探子繼續跟著。
洛風與洛成被捉的事,池心雅當然是第一個就知道了。
她本來當時就要行動,救出洛風的。
但莫離的別墅實在是太過複雜,她等到手下找到能破解的高手來,已經過去一天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花高價的高手果然沒有辜負那筆錢,讓她帶來的五十六名槍手,進入到了別墅裡。
當然,她也沒有想到,還沒有找到洛風關押的地方,就驚動了血狼的人,
不過,那又有什麼可怕的。
為了救洛風,她什麼也不怕。
血狼,這個男人就是血狼嗎?
池心雅盯著暮色下的莫離,這個一頭長髮,只露出半邊臉的男人,野性中有一種致命的血腥,他應該就是血狼了。
而他身邊站著的,居然是——
池心雅臉色一寒,該死的丫頭,果然是她。蘇晚。
如果不是她,洛風也不會前來,也不會被捉。
該死的丫頭!
池心雅盯著蘇晚的目光充滿了陰毒。
黑夜裡,一身黑色長裙的池心雅冰冷而美麗。
果然和蘇晚長的很像。
莫離死死盯著這個一身黑衣的女人。
「放了他!」
不愧是兩口子,連說話的語氣都有得一拼啊。
莫離唇邊浮起一個嘲諷的笑。白癡女人,她真以為這裡是她該來的地方嗎?她真以為他血狼是吃素的嗎?
「你笑什麼,我告訴你,你最好識相點,快點把他放了。要不然,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的很難看。」
「你叫池心雅?」
莫離的語氣裡沒有一點溫度,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一個死人。
那話裡的森冷,饒是心狠手辣的池心雅,也不由心裡一寒。
血狼果然是血狼,一如傳說中的一樣血腥,連語氣都帶著死氣。
「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你應該答應我的條件。」
池心雅挑了一下眉頭,
「只要你放了我的男人,我就離開。放心,我對你這裡的一切東西都不感興趣。」
好大的口氣,好自以為是的女人。
莫離的手握著蘇晚的手,他清晰的感覺到,這隻小手顫抖的厲害,是仇人相見的眼紅,還是憤恨到了極點。
蘇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只能死死的盯著池心雅的臉。
就是這張臉,是她永遠的噩夢。
她已經選擇了原諒,選擇了忘記,她以為她可以忘記,可是現在一見了這張臉,痛苦,仇恨全都來了,就是這張臉,讓往事一一在目。
池心雅,我恨你。
池心雅,你該死。
池心雅,還我的孩子。
有多少話,積壓在心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