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蘇晚垮下臉,不會還說什麼,真是的。
「當你必須先離開這個房間。」
血影拉著蘇晚,不顧蘇晚的反抗,一直把她拉出房間,走過長長的過道,打開一扇門,推她進去,門啪的關上,
蘇晚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上,她聽到了門被鎖上的聲音,聽到了那個女人在門外冰冷的聲音,「你給我老實點,等著吧。」
「喂,何夕怎麼樣?他——」
這時候,蘇晚才想起來,血影當時不是被抓住了嗎?
她現在又被莫離救回來了,她應該知道何夕的結果吧!
「這不是我關心的問題。」
門外那女人還真夠冷的,一點感覺都不帶。
然後就是她離開的腳步聲。
這算什麼,這就算是她被囚禁了嗎?
蘇晚苦笑一聲。
事情還真是好亂啊。
不過,現在理一下頭緒。
莫離受傷了,但看起來,命是應該沒問題。
何夕呢?到底死沒死。
她並沒有親眼看到,只是一時激動,就一直認為何夕死了。
也許何夕並沒有死呢?
也許何夕只是受了重傷呢?
現在的蘇晚已經從最初一連串的打擊中清醒過來,能夠理智的想問題了。
她現在一想,覺得何夕應該是沒死,只要她沒有聽到何夕死亡的確切消息,她都不會相信何夕會死。
現在怎麼辦呢?
蘇晚從地上站起來,環視了一下屋子,這屋子還不錯,有床,有沙發,看起來是一間客房,這女人還不錯,雖然夠冰冷,不過還沒有太過分,最起碼沒有給她苦頭吃。
當然剛才差點沒把她胳膊掐斷就不算在內了。
蘇晚注意到房間北牆上有一個大窗戶,她走過去,打開窗簾,看到窗外是一大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
槐樹?
一種熟悉的記憶浮上來。
她踮起腳,探出頭,向西望去,是的,一大片同樣枝繁葉茂的槐樹,槐樹林,這是莫離的那棟別墅。
那麼別墅裡應該沒有多少人看守吧,她記得上次來,是沒有幾個人的。她如果要離開的話,應該什麼大問題吧,那麼不如現在莫離還沒醒,她先離開。
可是,蘇晚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衣服,天,上面全撕壞了。
這怎麼能出去見人呢?
她在屋裡翻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可以穿的東西。
算了吧,蘇晚想了一下,幸好婚紗裙很長,她把下面撕了一塊下來,攔胸包在上面,在前面打了一個結,這樣看起來,不露就好。
咦,那東西呢?
蘇晚這才發現她忘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她和霜姨談過話,她答應霜姨,她一定會幫她把兒子找到的。
她記的很清楚,為了讓霜姨放心,她還把相片放在了她的口袋裡。
今天早上她被帶去換新娘服,她本來平時就不喜歡穿何夕為她準備的那些漂亮的嚇人的衣裳。
她覺得還是穿她自己的那些簡單的衣裳好,穿那麼的衣裳站坐都不安,怕弄壞了。
還是她自己的衣裳穿著安心,雖然舊點,都是地攤貨吧,可是穿著舒服。
今天早上,她被帶到化妝室,換新娘服的時候,小女傭把她換下來的衣裳,放在檯子上。後來收拾東西的阿婆差一點把那件衣裳拿去丟掉。
幸好及時被她叫住了。
何夕還說她又不是什麼寶,丟掉算了,以後不要再穿這樣的衣裳了。
她當然緊張的不是衣裳,她緊張的是衣裳裡昨天晚上放進去的那張相片。
她拿出來,給何夕看,說是霜姨的兒子,當時霜姨還沒到化妝室來。
她和何夕就一起欣賞了那張相片,何夕還開玩笑的說,這張相片裡的叫洛家勁的小男孩和他小時候長的很像的。
蘇晚清楚的記得,她當時把那張相片放進婚紗裙的側面口袋裡了。
現在怎麼沒有了呢?
到底會丟在哪裡呢?
天啊,霜姨說過,那張相片只有兩張,是洛家勁五歲生日時,她帶著洛家勁到香港來找父親的時候,在香港照的,當時拿相片的時候,有一張相片出了點小問題,就和老闆約定,第二天老闆修好再來拿。只拿了那張好的走了。
後來洛家勁走丟了,而那張相片就放在洛家勁挎著的小包裡。
霜姨找不著兒子,後來到相館拿了修好的這張相片。
這是兒子最後的一張相片。
家裡條件一直不太好,兒子照相不多的。
只是滿月照和三歲照過兩次,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最珍貴的一張相片,居然讓她給弄丟了。
蘇晚真的急死了。
這可怎麼辦啊?
到底在哪裡弄丟的呢?
她拍了幾下腦袋,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算了,不想了,先出去再說吧。
不說這邊蘇晚一心想著逃出去。
只說另一邊,莫離經過救治,很快就醒過來。
並不是大傷,都是皮外傷,經常在黑道混,這傷是小意思。
他一醒過來,就看到站在床邊的血影。
「怎麼是你,蘇晚呢?」
「放心吧,她在客房。」
「我——」
莫離猛一起身,頭猛一暈,拖的時間太長,失血太多,頭暈的很。
「過來,扶我起來。」
血影沒說話,過來扶莫離起來,
「把鞋子給我穿上。」
「醫生說,你這樣子不能外出。」
「帶我去見她。」
「醫生說你要休息。」
血影低頭把莫離的鞋子拿起來,
「閉嘴。你——」
突然莫離的目光直了,他死死盯著地上的血影的手,她拿起的鞋子跟上,粘著一個東西,那上面有一個東西,那是什麼,居然是一張相片。
「你把它拿過來。」
他的聲音不禁變調了。
「是。」
血影把鞋子翻過來,這才注意到鞋子後跟上居然粘了一張小相片,是一寸的那種黑白小相片,要不注意,莫離的鞋子大,還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