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一直和晴姨一起帶著迪迪嗎?你有了孩子為什麼不去找洛風。是因為池心雅也有了洛風的孩子,而且還是一個男孩子的原因嗎?」
「默兒不是池心雅的孩子。」
啊!何夕大吃一驚,這倒是他沒有查到的。
「默兒和迪迪是雙胞胎。」
「既然你和洛風有兩個孩子,你可知道,當年洛風的確是愛你的。既然默兒不是池心雅的孩子。就是為了兩個孩子,你也應該回來找洛風說明真相啊。」
這是何夕沒有調查到的。也是他不理解的。
他知道當年的洛風是如何深愛著這個丫頭的,就是現在的洛風也是深愛著這個丫頭的,如果這個丫頭當年肯說明真相,洛風不會放手不管的。
可為什麼,會走到今天 這種地步呢?
「你以為我沒有努力過嗎?」
蘇晚苦笑一聲,
「如果你聽了下面的事,還會願意娶我的話,何夕,我會嫁給你。」
何夕的心狂跳了一下,這丫頭居然說要嫁給他。
他點頭,再點頭。
蘇晚離開何夕的懷抱,走到床邊,坐下來,她縮坐在床上,怕冷的用雙臂抱住了自已屈起的腿。
回憶這段往事,對她是件太過痛苦的事。
而莫離是這件往事的線索,自從遇到莫離後,她已經全部記起了過去的一切,尤其是在黑壇裡發生的一切,總是如噩夢一樣,讓她無處可逃。
隨著蘇晚的訴說,何夕全身的熱度都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的死死盯著蘇晚的嘴,那小嘴裡吐出的一件件可怕的事,她被害,出車禍,毀容,再入洛園,與洛風的再相逢,到被殘忍的送進黑壇,一直講到洛成在黑壇上燒起一把大火時,蘇晚的眼神已經變的迷茫而空洞,好像她在講的事,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
「不要說了。」
何夕伸出雙臂,一把抱住蘇晚,緊緊摟在胸前,感覺到這丫頭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而且冰冷的可怕,
「不要怕,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你真的願意娶這樣的我嗎?」
「傻丫頭,我願意。不管你過去是什麼樣的。我何夕願意娶你。我發誓會給你和孩子們一生的幸福。」
「何夕!」
蘇晚把頭埋在何夕的懷裡,淚流成河。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處地方,可以讓她安心的流淚。真好。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男人,願意給她和孩子們一個安全的家,真好。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家,是屬於她的,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老公,孩子,這些親人,真好。既使沒有愛情,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這個世界上,對人來說,愛情雖然是人生中最燦爛的部分,但它並不是人生的全部。而生活才是人生最真實的存在。每一天都健康平安的度過,那才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幸福。每一晚睡下去,明天都會醒來,醒來都會看到親人們的笑臉,這才是一種最普通的,也是最難得的幸福。
而這樣一個可以給她一切的男人,她終於等到了。
當,當,當
門突然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敲她的門呢?
蘇晚哭的身體發軟,何夕沉聲問,
「誰 ?」
門外的敲門聲一下子沒了,停了一會,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先生。外面有一個從台北來的女人來找蘇小姐。老夫人已經在大廳裡招待她了。」
台北來的女人,蘇晚突然驚跳起來。
台北來的女人,那只能是霜姨了,霜姨怎麼會來了呢?
霜姨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呢?
「你認識的人?」
何夕問,他調查過蘇晚,知道她和晴姨帶著迪迪從台北來的,那邊還有她什麼親人嗎?
「是霜姨,當年就是她收留了我們。她是我媽當年的好朋友。」
蘇晚簡單的對何夕說了,兩人就匆匆趕往大廳,一進大廳,果然看到何老太坐在沙發上,正和一個老年女性聊的起勁,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霜姨。
「霜姨,真的是你?」
蘇晚真是高興極了,霜姨對她,猶如母親,自從晴姨死了後,這是第一次,她見到親人,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傻丫頭,你還好吧!我正和何老夫人聊著迪迪呢?那孩子真是可憐,不過,幸好,你們總算找到親人了,我也就放心了,可惜晴妹妹居然——」
霜姨說到這裡,就抹起眼淚。
蘇晚當下忍不住,兩個人抱在一起,哭個痛。
何夕看的心裡難受,就走出去,讓傭人帶來蘇迪。
經過這些天的恢復,蘇迪已經好多了。
智力恢復到兩歲水平了,而且也已經能走路了。只是不太穩當。
蘇迪是被傭人抱進來的。
一進來,蘇迪就看到了霜姨,伸著兩個小手,衝著霜姨喊
「大姥姥。」
一聽到蘇迪的喊聲,霜姨轉過頭,看到蘇迪燦爛的笑容,禁不住伸過手,抱住了蘇迪。
當年在台北,蘇迪一直叫霜姨和晴姨姥姥,為了區分,就叫霜姨大姥姥,而叫晴姨姥姥。
恢復兩歲智力的蘇迪,說不出更多的話,只是喊著大姥姥,把小臉在霜姨臉上蹭,伸出小手擦霜姨臉上的淚,
「不哭,迪迪打針不疼,迪迪不哭,大姥姥也不哭。」
「你看看你這丫頭,你姨媽剛來,你就惹她哭一場,這老人身子骨要緊。來,趕緊著別哭了。」
何老太一把拉過蘇晚,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你這丫頭,還瞞著我們這些老人,要不是你姨媽今兒個來了,我們可要被你兩個小的哄死了。」
何老太笑的一臉的菊花。
蘇晚一頭霧水,何夕知道可能霜姨說錯什麼話了,讓自家老人覺得他們以前說的話有問題,當下心裡一緊,真擔心這個霜姨會說出什麼不能收場的話來。
「這小迪明明就是你生的孩子,你哪裡又有什麼姐姐。你這兩小壞蛋,就是明著說,咱家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嫌你不懂事,壞了門風。當年,是何夕那小子禮虧,欠你一場婚禮,明兒個,咱不訂婚了,咱直接婚禮,咱舉行個最盛大的,讓這小子好好補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