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掩的眉心,一絡汗濕的黑髮桀傲不遜的翹起在額角,披著的外衣,只扣了兩顆紐扣的襯衣,坦露出濃密的胸毛……
這樣的洛風,讓何夕恨不得一拳頭揍扁了他。
看到這樣的洛風,瞎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夕又不是幼稚園的,當然也不是瞎子,他只覺得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從沒有過的疼痛。
「她呢?叫她出來。」
洛風老神在在的望著一臉焦急的何夕。
如果說在這之前,那幾天裡,他的心是焦急的,不安的。
那麼,現在他的心情就是放鬆的,塌實的。
因為在那幾天裡,讓他最不安就是何夕,他實在想不出來,那丫頭不選擇何夕的原因,所以他緊張。
而在今天,這丫頭一走進大樓的時候,他的心就放了下來。
而這現在,他的心已經徹底塌實了。
二個小時,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丫頭的心。
她的心再掙扎,可是她的身體已經先於心出賣了她自己,她的身體是喜歡他的,那麼,她的心也絕對會是他的。
「她是誰?何夕,你要當心一點,我的女人,可不許你這麼叫!」
「你的女人!」
何夕呼一下把身體伸向洛風,
「什麼叫你的女人,你這該死的傢伙,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女人?你能給她什麼?」
如果這些話,在前幾天,何夕這樣問他,洛風還不知道答案的話,那麼經過這兩個小時,他清楚的知道了答案,那就是蘇晚是他的女人,不管前路如何?
不管怎麼樣,他會和池心雅離婚的,哪怕付出再大的經濟代價,他也會和池心雅離婚的。
而離婚後,他會和這丫頭形影不離的,如果池心雅要報復,要下手,那就讓她先殺死自己吧。
他不死,誰也動不了這丫頭。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洛風的話,讓何夕幾乎要暈過去,洛風,他是不是瘋了。
「你難道要她做你一輩子的情人嗎?」
「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
哦,何夕呆住。洛風這是什麼話。
「你要和池心雅離婚。」
「如果她希望的話。」
何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呯!
一聲響,兩個男人一起望向總裁室,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男人一起衝了過去。
「你怎麼了,丫頭?」
「你沒事吧?」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搞什麼,還不快開門。」
何夕吼著,聽聲音,這聲巨響,可不是什麼好事。
洛風越急,手抖的開不了鎖,終於門開了,何夕和洛風一眼看到僵立在那裡的蘇晚。
蘇晚身上穿的是一件玫紅的連衣裙,濕漉漉的長髮披垂在後,這是一種不屬於蘇晚的顏色,所以此時顯的格外怪異,因為這是章欣咪買來放在衛生間的,她總想會有一天,她會這個房間裡穿上這件衣裳,而洛風一直沒有說話,既沒說讓她拿走,也沒說別的,所以這件衣裳就留在了這裡。
而剛才洛風是看到蘇晚的衣裳已經被撕壞了,所以才會拿出這件衣裳,臨時讓她先穿上的。
這件衣裳,因為太過暴露,太過性感一點,而且在此時雲雨過後的蘇晚穿在身上,那種甜美的味道,淡淡的散開著,兩個男人幾乎要暈過去。
當然更讓他們要暈過去的是,此時蘇晚雪白的手臂和露出的修長玲瓏的腿,玉色的白,艷艷的紅,白的是皮膚,紅的是鮮血……
再看到一地的碎片,洛風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一定是這丫頭洗好出來,聽到他和何夕在吵,所以靠在門邊,沒有出來,而門的左手邊,花架上放的是這個青瓷觀賞大花瓶,一定是這丫頭不小心,按到了花架,花瓶掉下來,摔碎了,那樣飛濺起來的碎片會劃傷她的腿不錯,可是怎麼連胳膊也傷到了呢?
洛風哪裡知道,蘇晚的確是像他想的那樣,站在這裡聽兩個男人吵架,一直不知該不該出去呢。可是聽到洛風的那句,
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
你要和池心雅離婚。
如果她希望的話。
這幾句話一聽到蘇晚的耳朵裡,她的腦袋嗡的一下,什麼也不知道了。
洛風,他居然真的會為了她,和池心雅離婚。
洛風,他居然真的願意為了她,放下他那麼在乎的資產。
這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她恨的就是洛風對她的背叛,而這背叛裡,最讓她痛苦的就是,她和池心雅的出身,是洛風選擇的不同,可是現在,洛風願意為了她,和池心雅離婚。
這雖然是她報復中要走的一步,可是真到了現實中,真聽到洛風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內心還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所以茫然中,後退了一步,腳下一軟,手扶上了花架,一瞬間,那個巨大的花瓶就砸了下來。
在她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接住那大花瓶,因為她知道,那花瓶可是值很多錢的。
任何東西都比她值錢,這是她從小就深紮在心底的一種價值理念,所以她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抓。
這才被花瓶劃傷了胳膊和腿。
血湧出來,點點如梅,開在一地雪白泛青的瓷片上,觸目驚心。
「丫頭,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不知所措,她真的不是故意弄碎花瓶的。
她下意識的抬起腿,想要——
何夕看著她那流著血的腿,正要跨過一地碎瓷片,心都要飛出來了,急忙叫出來,
「別動!」
「該死的!」
洛風咒罵了一句,手臂一伸,已經凌空把這沒用的丫頭抱了過來,攬在了懷裡。
「你?」
何夕剛說一個你字,就被洛風凌厲的眼神擋住了,
「還不快去拿急救箱。」
這時候,不是吵架的時候,何夕乖乖去一邊架子上,拿急救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