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出去了,門被關上了。
蘇晚一屁股坐在迪迪的床邊,下面怎麼辦呢?
報仇,怎麼報仇,從哪裡開始呢?用什麼身份開始呢?怎麼做呢?
還有默兒,怎麼樣能從池心雅那裡把默兒弄出來呢?
說到這個事,是蘇晚最頭疼的一件事。
要說把默兒弄出來倒是容易,讓莫離幫忙就行了。可是,她要是那樣帶出來默兒,以後默兒怕是會恨她一輩子的。
她要如何帶大兩個孩子。
迪迪這個樣子,以後的醫療費也是一個寵大的數字。
而默兒自小嬌生慣養,他怎麼能跟著她吃得了苦。
她要真嫁給莫離,帶著兩個孩子嫁給莫離,就是莫離同意,她也不肯啊。
還有,就是她肯,孩子們怎麼辦?、像洛默那樣的霸道小傢伙,她要怎麼養大他啊,再說了,她真的要在黑幫那樣的環境下,養大這兩個孩子嗎?
這些全在她心裡亂亂的想著,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出來。
所以一時,她坐在床邊想的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
一個吼聲,讓蘇晚一下子驚跳起來。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床上的迪迪,剛想喝斥來人怎麼那麼大聲,嚇著了孩子可怎麼辦。可是一看到床上躺著的,沒有任何知覺的迪迪時,人又不免呆了。
直到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才回過神來,回過頭,首先對上的是一雙憤怒的眸子,冒著火的眸子,
「你這個笨女人,你昨天晚上到底哪去了。你想嚇死誰啊,啊?你有沒有一點腦子啊?」
一連串的責備,一連串的追問,蘇晚對上的是洛風的一張焦急萬分的臉,憤怒至極的臉。
如果這是出現在昨天,也許她還會感動,為這個男人的這些話感動,以為是他對自己的關心而感動。
而現在,她看著這個男人,她只感覺到一種可笑。
她笑了,一個淡淡的笑浮現在了蘇晚的臉上,先是淡淡的,一個笑的影子,後來是一臉的笑意,越來越盛的笑意,
「你笑什麼,丫頭,你有毛病啊?」
洛風略帶惱怒的聲音。
這個死丫頭,她真是想折騰死人啊。
昨天她那樣不顧一切的抱著一個死人衝進這病房,然後又突然瘋了一樣的跑出去。
他一愣之下,再出去追,已經在走廊裡看不到那丫頭了。
可是,他卻不能像那丫頭一樣,不長腦子的跑去追那丫頭。
房子裡還有一個植物人孩子,還有一個死屍,他能放下這一攤子去追那丫頭嗎?
所以,他跑到前台,叫了值班護士先去看護孩子,又打電話交代了手下,趕來處理後事。這才開車追出去。
可是,這丫頭真是吃錯藥了,看不出來這麼能跑。
他只不過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再也找不到那丫頭了。
他開著車,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
就在那個時候,醫院裡又有電話打來。
他讓洛叔來處理的,沒想到洛叔的電話 裡,卻給了他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醫院已經報警了,可是洛叔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已經趕過去了,第一手資料,出事大樓的監控資料,洛叔是第一個拿到手的。可是真相簡直出人意外。
那資料裡,居然出現了幾個熟悉的人影,黑頭,池媽,池心雅,
天,醫院的命案,居然與總裁夫人有關係。
這要傳出去,池洛兩家的臉面可就全毀了。
所以洛叔不敢有誤,立馬打電話告知了洛風。
這下事情可真是夠麻煩的了。
醫院已經報了警了,怎麼辦?
警察一但介入,洛家和池家一定會上明天早上的新聞頭條。
豪門少奶奶黑夜殺人案,可真夠驚人的了。
洛風是洛氏企業的當家人,當然知道哪頭輕哪頭重。
他立馬調頭回了醫院。
一邊調人繼續尋找那丫頭,一邊分頭醫院,警局兩邊輸通關係。
直忙到今天早上三點,才算把這事基本擺平。
介於事件已經引起公眾注意,所以早間新聞的頭條就是醫院老奶奶為孫女成為植物人,心痛跳樓。
這件事,太過奇怪,洛風當然不會認為這事就應該這樣算了。
他只是對外界,為了洛池兩家而壓下了。
他把晴姨暫放在殯儀館裡。只等找到蘇晚,再行安葬。
可是,這丫頭到底跑去哪裡了。
手下人找了一整夜,居然給他的消息仍然是沒找到,他都要急瘋了。
又擔心迪迪那小丫頭,才剛動過手術,雖然醫生說百分之八十是醒不來,成個植物人了。
可是,那還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啊,他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所以他一步不離的守著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邊想著,這孩子離不了人,他不守誰守,另一邊想著,那丫頭一定是一時心痛,迷了心才跑出去。一清醒過來,一定會跑回來看孩子的。
但他事情太多,全是要他出面的。
他就請了一個專業看護,離開時叮囑小特護,一定要在來人的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所以現在他一撞到小特護的電話,立馬飛車趕來了。果然看到蘇晚這丫頭坐在孩子床前。
她那一臉青白的樣子,讓他一時壓不住心裡的急火,還是吼了出來。
這該死的丫頭,真的一點腦子都不長嗎?不知道會急死人的嗎?、
他這是著急嗎?
這個男人,他在著急她嗎?
他到底是在著急她的什麼呢?
著急她是他花五十萬買來的女人嗎?著急她不見了,她的身體他就享用不上了嗎?
蘇晚盯著洛風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她的笑大了,最後演變成了一種心碎的狂笑。
「你瘋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I洛風搖著蘇晚,這個丫頭,該死的,她笑什麼,這是第一次,他發現原來一個人的笑,居然比哭更可怕。
這丫頭一定是受打擊過重,得了失心瘋嗎?
「丫頭,你沒事吧?」
不,她有事,她有太多事,她想做的太多,她想質問他,為什麼當初會那麼狠心,居然會狠心到送她到黑壇去。
她想質問他,為什麼幫著池心雅害她。她想,她想問的可真是太多了。
可是千言成語全塞在心頭,一時之間倒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笑,直笑的鼻子眼淚都出來了,還在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