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自己,她只是去見他一面,僅僅只是最後一面,於是,她不顧一切地去找他,在得知他並未在公司時,心底的那種酸楚令她幾乎失去了意識……
當她的身體被一股力道擒住,那種力道伴隨著他熟悉的溫度及好聞的氣息傳遞給她時,她幾乎無法置信,但心動湧起的喜悅卻猛烈如狂風席捲。
她想要抱他,不顧一切地窩在他的懷中,她明知道自己會留戀,自己會不捨,她仍是義無反顧……
在他擁上她的那一刻,她好似擁有了全世界,她捨不得放手……
可是她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仍由冰涼的冷水澆灌在她「骯髒」的身體上,她用浴巾用力搓揉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泛紅,週身傳來刺骨的疼痛……
洗浴了整整一個小時,她她步出了浴室,沒有在室內瞥見他的身影,雖然如她的預期所料,但她的內心甚是難受……
她咬著唇移至床畔,這才發現他原來已經躺在了床的一邊。
因為奔進浴室頗為急促,她並沒有帶睡衣,此刻她只是用浴巾裹著身體。
或許是彼此心裡有了芥蒂,她來到衣櫃前尋找睡衣。
她並沒有注意到,他根本就沒有入眠,他幽暗的眸子身子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的舉動……
方纔他的確很沮喪,畢竟她是如此畏懼他的接觸,但他仔細思慮了片刻,心底豁然開朗,或許他不該如此不理解她,畢竟彼此之間經歷了太多的事,他必須給她心裡準備……
當她換好睡衣來到床上時,他猛然將她擁在懷中。
他怔然地望著她,輕聲地哄了句,「寶貝,對不起……」
她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淚水又如決堤的洪水肆流,她微微起身欲關上燈,因為她不想讓他看見她此刻失控的模樣……
然後,就在夏清淺起身的這一秒,安辰羽敏銳的黑眸卻注意到夏清淺未被睡
包裹的胸前肌fu……原本雪白的肌fu好似被滾油燙過,又紅又腫,甚至有些地方微微滲著血絲……
他瞬間明白……
燈暗下。
她安靜地閉上眸子,他的眼眸卻在黑暗中夾雜著一絲落寞,他瞠著眸子,驀地,他由抱著她的姿勢,改為鬆開她,並坐起身。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站在床畔徑直套著衣褲。
「如果我令你感到委屈,今後我不會再如此衝動。」拋下這句話後,他邁步朝向房門。
她的臉色倏然灰白,安辰羽的話,每個字都像鞭打般狠狠打在她脆弱的心上,她深呼吸,試圖減輕心頭的劇痛。
然後,他離去的背影卻僵硬如石。
沒幾秒,她的耳畔已經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她知道,他走了……
望著緊閉的房門,憶起他離開時的落寞身影,她內心的悲傷侵蝕著她無助的靈魂,痛苦同時在凌遲著她的心。
安辰羽……
她的淚水潸然淚下。
「爹地媽咪,我先上樓了。」用完午餐,夏清淺起身步出餐廳。
「怎麼會這樣呢?」吳瑤說著,疲憊的口吻裡有說不出的憂愁。
清淺與安總不知為什麼原因,這一個星期來兩人發展局勢讓人看得有些驚心動魄,原本的恩愛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的安總只要與清淺見面,兩人之間的冰冷的態度卻異常平靜,好似她與安總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清淺與安總之間一定存在著問題。
「是啊!」站在一旁的侍女亦是憂心忡忡。
於是,一個星期前認為的大團圓結局,情勢卻突然令夏氏夫婦極其憂慮。
兩老不禁搖頭苦苦地歎了聲。
夏清淺步上二樓的樓梯,她不是沒有聽見雙親的對話,更知道會有這樣的變化是由誰引起的,只是……這是她無法改變的事實,也許,幸福總習慣與她擦肩而過,無論她如何努力。
回到自己的臥室,夏清淺習慣性地坐在床頭。
這時候,門外傳來清晰的敲門聲,她連忙起身前去開門。
很意外,她的父母與白陌都站在門外。
夏清淺疑惑問道,「你們三個是由什麼事嗎?」
夏氏夫婦臉龐由方纔的擔憂瞬間轉為喜悅,吳瑤甚至興奮地拉住夏清淺,「清淺明晚在『安氏』會有一場隆重的慶功宴會,安總將攜你參加,安總讓白陌準備了多套禮服,你明晚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夏氏夫婦亦是在三分鐘前由白陌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內心頓時由被悲轉喜。要知道,如此隆重的宴會,安辰羽若是攜帶夏清淺參加,那便是安辰羽在向世人聲稱他與夏清淺的關係已經「復合」……
「夏小姐,為慶祝法國諾曼底的正式投建,公司籌劃了這一慶功宴會,驟時 ,世界各地所有分公司的負責人及法國政府代表皆會出席,總裁這兩日忙於工作的事……總裁希望夏小姐能準備好,總裁明日會親自來接您!」白陌恭謹道。
夏清淺的神情微微怔愣。她在想,他不生她的氣了嗎?
見夏清淺處於神遊狀態,夏氏夫婦連忙應承下來,「清淺當然會去……」
白陌卻在正色地徵詢夏清淺的意見。
夏清淺正處於思慮當中,猛然被母親搖醒,她呆愣地望著白陌。
「夏小姐,您的意思是……」白陌略顯著急。
「我……」在經歷一番心底鬥爭後,她終於頜首。
登時,所有的人皆鬆了一口氣,吳瑤甚至發出一聲欣喜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