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男是「伊賀派」忍術高手,號稱「日本第一忍者」,暗殺術和飛行術天下無雙,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刀術才是真正可怕的。
一柄長刀如蛟龍出海,冷氣森森,萬千寒芒彷彿流落的天雨,把葉揚嚴嚴實實裹在了無邊的銀色刀幕之中。
葉揚手中的三稜軍刺好像最詭異的黑色閃電,劃破千重刀幕,那些冷銳的刀芒,曲曲折折零零落落,如流散的星光,紛紛寂滅於幽深的夜色裡。
刀風嘶嘯,刺影如蛇,兩個人的速度快得猶如御風,在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中,彷彿兩道流光似的穿梭於「瑪拉萊」酒店中,噬血的寒芒才從六樓的窗口消失,眨眼間又在十八層的陽台上亮起。長刀與軍刺的每一次撞擊,都是生命與死神冰冷的狂吻,耀眼的火星彷彿絢爛的煙花,一點點,一片片,流射於深藍色的蒼穹裡。
外面的恐怖分子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都傻了。他們絕對想不到一個人的身手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地步,飛簷走壁如履平地,刃風獵獵殺氣如潮,所以個個駭得冷汗狂流,連槍都忘記放了。
艾克拜爾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葉揚和真田信男的巔峰之戰給吸引住了,向兩個「聖戰士」使了一個眼色,三個人拉著樸貞雅,悄悄向酒店後門溜去。
他已經預感到,「瑪拉萊」酒店的「千鶴流」忍者包括真田信男今晚可能一個也逃不掉,而他,絕不能陪著他們在這裡等死。
在「真主黨」攻破「聖戰組織」總部的當晚,他和艾米提挾持樸貞雅,在幾個「聖戰士」的保護下從暗道逃出總部,豈知車沒開出多久,就被美國「CIA」特工給俘虜了。
艾克拜爾和手下被送到美國駐喀布爾大使館藏了起來。一連幾天,他走馬燈似的見到了幾個「CIA」在中亞的負責人。「CIA」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他投靠「CIA」並且一切行動必須聽命於「CIA」組織,否則,就把他交給「真主黨」。
艾克拜爾自然知道「聖戰組織」接受基地組織的資助讓「CIA」 很惱火,當然他更清楚「CIA」抓他的目的:一方面希望借助他和基地組織的關係,更多地得到基地組織的情報;另一方面是想把「聖戰組織」控制在手裡,成為要挾中國政府的工具。至於第一條,艾克拜爾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為了活命,他必須充當美國人的臥底。不過,效忠於基地組織還是效忠於「CIA」,對艾克拜爾來說沒有什麼區別,誰有奶誰就是親娘。最讓艾克拜爾動心的還是第二條,如果有美國人在背後撐腰,他和「東突斯坦伊斯蘭共和國」的美夢就能繼續做下去。
艾克拜爾仔細研究過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局勢,從中得出一條結論:如果一個國家的反對黨想上台或者分裂勢力鬧獨立,就必須投靠美國,做美國人的忠實走狗。美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對不按自己意志出牌的國家要麼大兵壓境進行「維和」,要麼打著「人權」和「民主」的旗號進行各種制裁,什麼「反恐」,什麼人道主義援助,什麼建立「禁飛區」保護平民,這種鬼話恐怕只有傻瓜才會相信。顛覆現政府,扶持親美勢力上台,掠奪和掌控一個又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霸佔全世界的資源為美國所用,這才是美國人的終極目的。
在西方人眼中,貌似強大的中國就是一隻溫馴的肥羊,僅僅剪剪羊毛是不過癮的,如果能隨時宰上一刀,既能大口啖肉,又能飽恣羊血,這當然更符合美國和更多西方列強的利益。
美國絕不希望這個地球上出現另一個與之匹敵的大國,所以遏制和分裂中國,是美國全球戰略中旗幟鮮明的目標。對這點心領神會的艾克拜爾,自然心甘情願地做了美國人砍向中國的又一柄刀。
最近一段「真主黨」在喀布爾瘋狂兼併,自然引起了 「CIA」組織的注意。「真主黨」的四處出擊惹得美國人很不高興,他們顯然更願意看到「東突組織」群雄割據,而不是希望「真主黨」一家獨大。雖然「CIA」組織和「東突厥伊斯蘭真主黨」的關係不錯,而且暗地裡也提醒過卡馬爾,可是卡馬爾已經被「真主黨」迅速膨脹的野心和影響迷了心竅,居然把「CIA」的警告當成了耳旁風,所以美國人決定給「真主黨」發熱的頭腦降降溫。而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殺掉葉揚。對「CIA」而言,不管葉揚的身份和目的如何,他的存在,已經讓「東突」組織血流成河,僅這一點,就嚴重危害了美國的利益。
當然,做這樣的事兒,「CIA」是不會出面的,他們有太多像艾克拜爾這樣的傀儡。在「CIA」的幫助下,艾克拜爾很容易就聯繫到了日本「千鶴流」忍者集團,然後又與矢志復仇的「東突厥伊斯蘭解放組織」一拍即合,於是就上演了這場好戲。
艾克拜爾用樸貞雅作誘餌,吸引住葉揚和「真主黨」的主力,並利用「千鶴流」忍者殺掉葉揚,「解放組織」則乘虛而入,拔掉「真主黨」的總部,這個計劃本來一石二鳥,天衣無縫,可偏偏被葉揚識破了,將計就計,把艾克拜爾送上了不歸路。
艾克拜爾剛逃出「瑪拉萊」酒店,很不湊巧,竟然撞上了蘇菲。蘇菲剛解決掉「千鶴流」的狙擊手,就看到三個維族男子劫持一個東方女孩兒溜出了「瑪拉萊」酒店。雖然她沒有見過艾克拜爾,但直覺告訴她,那個領頭的傢伙肯定是恐怖組織裡的重要人物。
蘇菲沒有猶豫,食指輕輕加力,一枚7。62mm狙擊子彈呼嘯著飛出槍膛,以830米/秒的速度穿過夜空,旋轉著扎進了艾克拜爾的眉心。
艾克拜爾做夢也想不到「真主黨」會在外面埋伏了狙擊手,身子猛地一震,顱骨突然炸裂了,紅白相間的血花急速向外爆射。
旁邊的「聖戰士」被爆裂的血水和腦漿濺了一臉,連眼睛都糊住了,他們嚎叫一聲,剛想滾出去,就被SVD狙擊槍收割了卑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