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個警察衝上來把馮哲的槍給下了。
項毅鐵青著臉大吼道:「把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帶下去,回頭我再收拾他!」
就在這時,項毅突然感到頸間一涼,身體頓時僵住了。不用看,他就知道那是虎牙格鬥軍刀特有的鋒銳和寒意。
「什麼人?」項毅強作鎮靜,冷聲問道。
「項局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剛剛在『嘯月館』分手,你就不認識我了?」黑衣人輕輕笑道。
「葉朔?!」項毅的身體不經意顫抖了一下,驚道:「你想幹什麼?別忘了,持刀挾持警察可是死罪!」
「是嗎?」葉朔冷笑道:「如果你能過得了公安廳警務督察處那一關,再問我的罪名也不遲。」話音剛落地,馮哲身邊的警察走上來下掉項毅的槍,然後把他銬上了。
項毅看著那個警察大驚道:「原來你們不是……」
那個「警察」笑道:「項局,真是對不起,這是我們剛剛借來的衣服。我們也是沒辦法,因為混到你身邊實在不容易!」
馮哲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說心裡話,他也沒想到「秋水保安公司」的人竟會出現在他們身邊,這種神出鬼沒的身手實在令人膽寒。
「馮隊,如果你還不下令停止射擊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打死!」葉朔走過來,把槍丟給馮哲,冷冷道。
馮哲立時驚醒過來,迅速打開通話器向各小組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
爆豆般的槍聲很快沉寂下來,刺鼻的血腥味和鬼哭狼嚎般的慘叫把D市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馬一飛和陳元也被「秋水保安公司」的人員抓住了,在命令所有「天狼幫」弟子放下武器後,他們和手下人一樣,也被銬上手銬,扔進了警車。
一時間,整個D市警笛大作,幾乎所有的警車和120急救車緊急出動,刺耳的喧囂撕碎了黎明前輕紗似的霧靄。
天剛麻麻亮,D市上空又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十幾架「米-17」和「直八」中型運輸直升機像獵鷹一樣盤旋在淡淡的霧氣中。
H省「天鷹」特警大隊從天而降,迅速控制了D市包括市政府在內的各個主要單位和部門。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D市的時候,西郊機場緩緩降下了一架波音737客機,艙門打開後,一群神情肅穆裝束各異的人出現在機場上。韓熙、雪千尋、莫長風和張猛竟然都在其中。
長長的豪華車隊風馳電掣似的向D市衝去。
莫長風和張猛同乘一輛車。
「猛子,葉揚真的很厲害?」莫長風神情冷峻,不苟言笑。
張猛微微一笑,道:「怎麼?有點兒不服氣?我勸你還是謙虛點好。不是我打擊你,恐怕除了咱們老大,還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莫長風眼睛一瞪,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敢跟我動手?」
張猛哈哈大笑道:「別說是你,就連他的教官龍飛和虎賁都被他摔得找不著北,他還會對你客氣?你不想想,能拿下『世界終極格鬥冠軍』,又贏了『世界黑市拳王爭霸賽』的人,會是什麼善男信女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硬找晦氣,將來可別怪我!」
莫長風神情一呆,大笑道:「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想會會這個小子。想當初,咱們被老大摔的還少嗎?我還會怕這個小子?」
張猛笑道:「說心裡話,我挺喜歡他。這小子不但功夫好,而且天不怕地不怕,這點兒和老大很相似。別的不說,就他在D市放的這把火,弄不好會燒穿整個H省。這種魄力和膽氣,就不是我們兄弟可以比擬的。」
莫長風冷冷道:「你先別忙著下結論,這小子把D市鬧得天翻地覆,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張猛一怔,問道:「老莫,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葉揚這麼做還有錯了?如果他不這樣鬧,劉部長會從北京巴巴地飛到D市來嗎?D市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這麼多年有誰管過?邪惡和貪婪肆虐成災,公平和正義到處流血,這難道就是我們不惜犧牲生命去保衛的和平?」
莫長風怒聲喝道:「夠了,猛子!你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冷刺』戰士了嗎?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如果老大聽到了,恐怕第一個饒不了你。葉揚是什麼身份?中國人民解放軍現役軍人!難道他不知道軍人不可以干涉地方事務?難道他忘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紀律條令》?他所做的,放在普通人的角色上,可能沒錯,但他是『追風戰士』,憑這一點,弄不好就得上軍事法庭!」
張猛神情大震,驚道:「老莫,你胡說八道什麼?即使葉揚有錯誤,也不至於嚴重到那種地步。軍事法庭?你開什麼玩笑?」
「你等著瞧吧!」莫長風冷冷笑道:「你沒看見韓熙嗎?他身後就是C軍區地方軍事法院的人,弄不好葉揚這下真完了!」
張猛駭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怒氣沖沖道:「這都是他媽的什麼事兒?全亂套了。」
另一輛車上,雪千尋似乎猶豫了好大一陣兒,才輕輕問道:「師父,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韓熙臉色陰鬱,硬邦邦地回答道。
「可是,你想沒想過,如果葉揚上了軍事法庭,他這一輩子就算完了?他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立下那麼多功勞,身上的傷更是不計其數,如果連這樣的人也上軍事法庭,豈不令『追風部隊』寒心?」雪千尋憤怒道。
「你喊什麼?」韓熙威嚴的目光掃過來,冷冷盯著雪千尋,厲聲道:「作為軍人,豈能像江湖俠客一樣快意恩仇?葉揚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忘了還有『政治』兩個字!」
雪千尋不再說話,把臉扭向車窗外,金色的陽光濺落在他鋒利的眉宇上,可是他的眼眸卻猶如黑夜般蕭索而蒼涼。
雪千羽一夜未睡,仍是神采奕奕。看著坐在面前侷促不安的美國黑市拳「賭博協會」主席薩格和「世界黑市拳聯合會」代表卡特,眼中慢慢燃起冰冷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