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剛坐下,手機響了,是短信提示。他笑著打開手機來看,笑容頓時僵住了。
鄭浩然和於澤見袁博神色大變,不禁嚇了一跳,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海冬遇到麻煩了!」袁博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於澤意識到發生大事了,否則,以袁博的冷靜絕不會如此驚慌。他抓過袁博的手機,幾行字霎時躍入眼簾:袁博,我被困在『紅葉閣』,快找葉揚,救我!
於澤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海冬是一個硬漢子,若非遇到了天大的麻煩,肯定不會向葉揚求救,看樣子,他和他手下的兄弟陷入了絕境。
「怎麼辦?」於澤抬起頭,正碰上袁博和鄭浩然徵詢的目光。
「顧不得這麼多了,我們馬上去找葉揚,只有他才能救海冬!」鄭浩然著急道。
「不行,葉揚下面還有比賽,怎麼可能分身去救海冬?」於澤當即表示反對。
「海冬的命重要,還是黑市拳王的金腰帶重要?」鄭浩然大怒道。
「你知道什麼是黑市拳賽嗎?不管是誰,一旦選擇了它,就等於是在和死神玩俄羅斯輪盤賭,除非有一方倒下,才能解除這份血腥的契約。你讓葉揚這個時候退出,覺得可能嗎?」於澤冷冷道。
「好了,你們不要爭了。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到雪千羽,或許她會有辦法的!」袁博說著站了起來。
於澤和鄭浩然相視一眼,到了這個地步,除了袁博的建議還值得一試外,還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袁博好不容易擠到貴賓席前,卻被兩個神色冰冷的黑衣人擋住了。
「請轉告雪千羽小姐,我叫袁博,是她的朋友,我有急事找她!」袁博急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一個黑衣人狐疑地看了袁博半晌,向另一個黑衣人吩咐幾句,那人轉身匆匆而去。
袁博聽著「嘯月館」內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停地在貴賓席前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兒,那個黑衣人回來了,向袁博道:「袁先生,小姐在等您,請跟我來!」
袁博也沒心情廢話,跟著黑衣人走進了貴賓席。
「袁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當袁博正四處尋覓時,突然聽到了一串如琴韻般溫婉的笑聲。
袁博回頭時,看到了站在面前綽約如仙子的雪千羽,幾年不見,這個丫頭不但清純依然,而且優雅得令人心醉,彷彿花的魂魄、雪的精靈,讓所有看到她的人自慚形穢。
袁博同時看到的,還有雪千羽旁邊一個彷彿獵豹般渾身散發著野性的美麗女人。
袁博顧不得寒暄,急切道:「千羽妹妹,快救救海冬吧!他可能有生命危險!」
「什麼?」雪千羽愣了一下,然後道:「袁哥哥,有什麼話,請坐下慢慢說。
袁博點點頭,坐下來,把事情的過程原原本本向雪千羽和江瀾講了一遍。
雪千羽秀眉緊蹙,半晌沒有說話。江瀾的眸子裡陡然射出了冷厲的寒芒。
袁博忐忑不安地看著雪千羽,心裡彷彿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如果連雪千羽也沒辦法,海冬和他的兄弟就真的死定了。
「袁哥哥,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會盡快想辦法的!」看到袁博急得手足無措的模樣,雪千羽展顏笑道。
「真的?千羽妹妹,如果這樣就太好了,我替海冬他們謝謝你。」袁博高興得差點兒掉下了眼淚,他知道雪千羽願意出面,就意味著海冬等人有救了。
等袁博的身影消失後,雪千羽回頭問道:「瀾姐,我們下面應該怎麼做?」
「通知張總,先派我們公司的兄弟趕去支援。能把十幾個刑警逼到向葉揚求救的地步,說明對手不是一般的罪犯,肯定是受過特種訓練的超級殺手!」江瀾思忖了一下,冷冷道。
雪千羽點點頭,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葉哥哥不能分身更不能分心,若是讓他知道這個消息,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而『天狼幫』這邊又蠢蠢欲動,恐怕牧歌和舒暢也抽不身來。」
「不用擔心,『秋水保安公司』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特種戰士,對付那些殺手,應該有足夠的勝算!」江瀾輕輕笑著安慰雪千羽,不過,她的心裡有一絲疑雲悄然升起:對手到底是什麼人,竟逼得海冬放棄了向D市警方求援的機會,而直接找上葉揚?
一團黑色的雲影慢慢籠罩了江瀾的心頭,她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要比想像中的更糟糕。
「黑曼巴」阿加實像一條蓄勢待撲的毒蛇,死死盯著葉揚,凶狠的目光彷彿黑曼巴蛇分叉的舌頭,血淋淋,冷冰冰,似乎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會像閃電一樣撲出去,用致命的毒牙咬穿對方的喉嚨。
連續兩場血戰,「鯊魚」波爾多雷和「野獸」庫塔克先後慘死,到了這時候,沒人相信葉揚只是任人宰割的玩偶,更多的人願意相信這是「天狼幫」苦心經營的「珍瓏棋局」,居然蒙騙了所有人。面對這個結果,傅青雲不但百口莫辯,而且只能眼睜睜看著「天狼幫」走向毀滅的深淵。
幾乎在庫塔克倒在拳台上的同時,「天狼幫」的「風狼堂」和「赤狼堂」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兩堂弟子死傷過半,據說,下手的是境外黑手黨。
消息傳來,傅青雲大驚失色,他知道,「天狼幫」的末日到了。
葉揚佇立在拳台上,澄澈如天宇似的雙瞳冷冷看著阿加實,犀利的殺氣如霰雪一樣繞著他的身體獵獵飛舞。
觀眾的呼聲排山倒海一般撞過來,整個拳台頓時風雲激盪。
幾乎同時,葉揚和阿加實向對方發起了凌厲的攻擊。
彷彿兩道耀眼的閃電在空中相撞,拳台上猶如響起了霹靂之聲,全場觀眾駭然失色。
拳台中央,好像一團巨大的「風球」在嘶吼在咆哮在旋轉,把所有它能碰到的一切都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