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察拔出手槍,冷冷道:「小子,你很機靈,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另外三個警察也紛紛拔出槍,以防有什麼不測發生。
「這麼說你們是要殺人滅口了?」
「小子,你的話太多了!」那個警察抬起槍口,頂住了葉揚的後腦勺,嘲弄道:「你若是有什麼遺憾,就到陰曹地府找閻王老子算賬吧!」
葉揚忽然笑了:「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七色花』殺手居然是雞鳴狗盜之輩。」
「你說什麼?」那個警察極度震驚,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停頓了一下。就這一剎那的工夫,槍口前面的人影突然消失了。
子彈飛出槍膛的時候,那個警察聽到了自己喉骨的碎裂聲,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被一道大力撞得凌空飛起,像炮彈似的砸向自己的同伴。
「呯呯呯」,他的身上霎時多了幾個血洞,不過,他看不到的是,他的兩個同伴也在他中槍的同時,眉心處血花飄揚。
最後一個警察見勢不妙,連續兩個滾翻,躲到了警車的後面。
葉揚幾乎在轉身的同時,就震碎了手銬,手指剛搭上對方的槍身,一記橫踢就把那個警察踹得飛了出去,「呯呯」兩槍,擊碎了兩個警察的腦袋,身子如一道飄逸的閃電,沒入了齊膝的荒草叢中。
跟蹤而至的子彈削斷了草莖,貼著葉揚的臉頰「嗖嗖」飛過,滾燙的溫度灼得他的肌膚生疼。
葉揚慢慢摘掉頭上的黑布罩,輕輕吐出一口氣,對方只剩下一個人,在他眼裡,那個傢伙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躲在警車後面的警察死死盯著那一片倒伏的草叢,心裡的驚懼彷彿無際的夜色,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雖然他們早有防備,但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在戴著手銬、雙目不能視物的情況下,對方竟然輕而易舉就殺死了他的三個同伴,就憑這種身手,他今晚恐怕不會活著離開這裡了。
他不甘心,所以,他必須想辦法逃命。
他稍稍抬起身體,一寸一寸向車門方向挪動。他知道,只要啟動警車,他今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哪知他的手指剛搭上車門,一顆子彈突然飛來,把他的左手連同車門一齊打穿了。
他疼得慘嚎一聲,身體滾出去兩米多遠,那裡有一堆亂石,正好可以藏身。可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冰冷的槍口已經抵住了他的眉心。
看著這個在夜色中漂亮得如同月神一般的年輕人,他長歎一聲,丟掉手中的槍,靜靜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七色花』殺手?」 葉揚的聲音很輕,卻很冷。
「你既然早已知道,還廢什麼話?動手吧。」那個殺手很是不耐。
「我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
「七色花」殺手用嘲弄的眼神看著葉揚,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你應該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你這個要求,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是嗎?不過,作為殺手,你應該聽說過『搜髓指』的名字吧?」葉揚的話音剛落,手指如蘭花般揚起,像閃電一樣疾拂殺手的十二處大穴。
頃刻之間,「七色花」殺手驟覺血脈逆轉,像是有萬千鋼銼把全身的骨頭銼成齏粉,又像有萬千蟲蟻啃噬骨髓,把每一寸神經碎裂成灰。巨大的痛苦折磨得他血貫瞳仁,身上的肌膚寸寸爆裂,每一道裂痕,都讓他一萬次後悔生到這個世上來。
他想死,可是他偏偏死不了。他的目光漸漸露出了乞求之色。
葉揚揮手拍開他身上的穴道。「七色花」殺手彷彿剛剛周歷過地獄所有的酷刑,他臉色灰白,大口喘著粗氣,眼睛裡瀰漫著恐懼和絕望,頭髮和衣服全被汗水濕透了。他現在盼望的,就是趕快死去,面對葉揚,他連一絲苟活的勇氣都沒有。
「誰派你來的?」葉揚的笑容溫柔得如同天使。
「『曼陀羅』……」
「他在哪兒?」
「『天香樓』……」
「他是誰?」
「七色花」殺手剛要張口,沉悶的槍聲突然響起,一顆7。62mm狙擊子彈從「七色花」殺手的太陽穴扎進去,瞬間爆起一篷血雨。
葉揚幾乎在槍響的同時,就掠到了叢雜的亂石堆後,對於危險,他從來都有著比野獸更靈敏的嗅覺。
冷寂的夜色裡,除了濃重的血腥味漸漸飄散,四周萬籟俱寂。
葉揚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那個幽靈般的狙擊手已經走了。
葉揚開車回到警局,發現牧歌和裴航都在,第四分局122名警察全部被銬在操場內,個個面如土色。
葉揚跳下車,把四具殺手的屍體一一扔在那些警察面前。
十二具身著警服的屍體,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操場上,像十二面招魂幡,讓第四分局的警察們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