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面驕陽似火,即便車內的降溫設備能夠正常運轉,處於極度恐懼之中的人質也會很快感到口渴和焦躁不安,甚至不排除個別體弱者有暈倒的可能,艾力不是一般的劫匪,他們有更高的政治企圖,絕不會讓日本遊客無謂死亡而失去與我們談判的籌碼,所以,艾力只能有一種選擇,那就是允許我們派人進入大巴車,送水並搶救病人,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我們的談判專家拖延一到兩個小時,主動權就會慢慢轉移到我們手中。」葉揚的聲音從容不迫。
孟飛陽點點頭,把眼光看向江司令。
江司令一直在靜靜地看著葉揚,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足智多謀,而且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真是像極了韓楓,他早就聽說過葉揚的「傳奇」,深知這個膽識過人的青年能夠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他笑了,這是發自內心的欣慰和喜悅。中國軍隊人傑輩出各領風騷,這才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無敵於天下的真正原因。
「好,這次行動由『暗刺』負責,『冷刺』全力配合,我會讓談判專家給你們創造機會的。要記住,劫匪很狡猾,切不可輕敵大意。」江瀾濤說著把頭轉向了雲重:「雲隊長,具體的行動方案你和葉揚他們再仔細商量一下,務必做到一擊必殺不留後患!」
「是!」雲重答應一聲,站起身,和肖兵等人目送江司令、孟政委離開了會議室。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雲重、肖兵、龍飛和葉揚一起,制定詳細的行動方案,雲重雖然對「暗刺」的能力毫不懷疑,但仍做了周密的佈署,因為這次人質劫持事件的影響太大了,如果行動失敗,不僅會使中國陷入空前的政治泥潭,而且會嚴重損害中國的國際形象,所以,「冷刺」根本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事情的發展正如葉揚事先料到的一樣,在警方的談判專家拖延下,不到兩個小時,大巴車內已經亂象紛呈。不少遊客由於長時間的恐懼和焦躁,個個感到口渴難耐,不住地吵著要水喝。而口渴和酷熱又加劇了恐懼的傳播,以至於有幾個遊客相繼昏倒,情況十分危急。
艾力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但也沒想到情況竟然如此嚴重。這些日本遊客都是他們與中國政府討價還價的籌碼,甚至是他們保全性命的「護身符」,他自然不能把這些「籌碼」白白丟掉,所以,他最後只能接受中國政府派人進入大巴車、送水並搶救病人的建議。
扮作醫生的葉揚和南琴一臉清爽地出現在大巴車外。
葉揚和南琴剛走到大巴車前,從打開的車門裡,跳下兩個手執MP5K-PDW衝鋒鎗的恐怖分子,大搖大擺地走到葉揚和南琴的面前,把他們全身上下搜了個遍。
伏在狙擊位置的「冷刺」隊員,通過瞄準鏡看到劫匪的囂張模樣兒,幾乎氣炸了肺。
恐怖分子在葉揚身上自然搜不到什麼,而南琴手中除了針灸用的金針和一些必需的急救藥品外,其它什麼也沒有。
兩個劫匪點點頭,讓葉揚拎起兩箱水和南琴上了車。
看到兩個俊雅絕倫的青年男女進入車中,不但日本遊客目瞪口呆,就連艾力也有些疑惑不定,幾個恐怖分子甚至以為葉揚和南琴走錯了地方,大巴車又不是「T」型台,到這裡作什麼秀?
不過,葉揚和南琴的柔弱形象,倒是讓恐怖分子放下不少心,這樣的菜鳥,即使是警方的臥底,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隨便一個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捏碎了。
艾力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在葉揚和南琴身上掃來掃去,他千方百計想在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發現點兒什麼,可是,他最後還是失望了。中國警方竟然放棄了一個這麼好的滲透機會,以他的經驗而言,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艾力臉上的刀疤不斷抽搐,有些捉摸不定。
一個恐怖分子色膽包天,湊到千嬌百媚的南琴跟前,笑嘻嘻地竟然想動手動腳。
狡猾的艾力根本不加阻攔,他也想藉機摸摸葉揚和南琴的底。
看著恐怖分子伸出的魔爪和猥瑣的獰笑,南琴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鳥兒似的,嚇得花容慘淡,躲在了葉揚的身後。
恐怖分子哈哈大笑,他剛想得寸進尺,卻被艾力制止住了。
眾目睽睽之下,艾力不想太過分,他們是偉大的「聖戰士」,不是尋花問柳的淫賊,如果此事被人傳揚出去,將會沉重打擊「Z」組織的形象。
葉揚和南琴仔細檢查了幾個日本遊客的病情,不出所料,這些人都是由於恐懼、焦慮和口渴導致身體機能紊亂,一時驚懼攻心才昏倒的。
這些小病對葉揚和南琴而言,根本就是舉手之勞,但他們給每一個病人都做了詳細地檢查,當然,他們的目的絕不在這裡,他們在等,等「冷刺」發出的信號,葉揚有理由相信,艾力等人的劫持行動不是孤立的,附近肯定隱藏著他們的同夥,而這些人,才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