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羽從洗手間出來,差點兒撞上一個人——一個很年輕很好看的男人,衣著高貴醉意闌珊。
雪千羽愕然止步,誰知那個年輕人彷彿丟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著雪千羽,眼神狂亂而悲涼:「蘭芷,蘭芷,你怎麼可以忍心離開我?」
雪千羽初時嚇了一跳,看到年輕人的模樣兒,明白他可能認錯人了,和顏悅色道:「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蘭芷!」
年輕人倏地抓起雪千羽的纖手,眼淚「刷」地流了下來,「蘭芷,你怎麼這樣狠心?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辛苦?知不知道我為你生不如死?」
也許手上的力氣大了些,雪千羽疼得忍不住叫出聲來。
「先生,你認錯人了,請放開手!」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年輕人的身旁。
雪千羽去機場接葉揚時,叮囑過保鏢不要跟她,但兩個保鏢哪敢大意?明裡不行,只好暗中保護。此刻見雪千羽遇到險情,趕緊衝了上來。
「不,我再也不會讓你逃掉了,永遠不會!」年輕人大聲叫道。
一個保鏢實在不耐年輕人的糾纏,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抖,把年輕人扔了出去。
雪千羽驚呼一聲,年輕人的身體飛過半空,直接撞在走廊內高高的裝飾花瓶上。
「砰」地一下,花瓶碎了,年輕人跌落在地上,掙扎了一陣,卻沒有爬起來。
年輕人身後幾個保鏢模樣的漢子似乎沒有想到在H市居然有人敢動他們的少爺,見年輕人摔得這樣狼狽,霎時急了眼,蜂擁而上把雪千羽和兩個保鏢圍在中間。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掠空而至,宛如飛翔的大鳥似的,把年輕人輕輕抄在懷中。
兩個保鏢被對方詭異的身法震得目瞪口呆。
這是一個冷漠而至於冷酷的男人,穿著一身合體的西裝,年齡比剛才的年輕人稍大一些,皮膚黝黑,眸寒如冰,整個人立在那裡,彷彿一柄藏在鞘中的軍刺,冷氣森森,攝人心魄。
「為什麼要動手傷人?」黑衣男人的聲音冷厲如冰。
「你似乎沒有搞清楚,是剛才那位先生無禮在先,我們只是自衛罷了!」一個保鏢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是嗎?」黑衣男人放下年輕人,年輕人兀自死盯著雪千羽,嘴裡大叫著:「不要……蘭芷,不要離開我……」
黑衣男人向身後保鏢模樣的人冷冷道:「他醉了,把你們少爺扶回去!」
那幾個漢子不敢違拗,趕緊扶著年輕人退了下去。
「他是一個可憐人,被自己深愛的女人所傷,每酒必醉,必醉必瘋,姑娘,請原諒他剛才的魯莽。」黑衣男人看著驚慌的雪千羽,眼光柔和了許多。
「沒什麼!」雪千羽嫣然而笑,忽然,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像蝴蝶一樣從黑衣男人身邊翩躚飛過,撲向站在走廊盡頭那個長髮飛揚的青年。
「葉哥哥……」雪千羽撲在葉揚的懷裡,笑靨如海棠花一樣嬌艷。
「丫頭,你還好吧?」葉揚其實在黑衣男人出現時就來了,他靜靜地看著這個冷酷剛厲的男人,心中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黑衣男人轉過身,觸到了葉揚明媚清逸的目光,他怔了一下,竟然笑了。
「名震天下的葉揚竟然出現在『天然居』,要是讓媒體知道了,你猜猜會有什麼反應?」黑衣男人走到葉揚跟前,輕輕笑道。
「你確定你不會像剛才那位先生一樣認錯人?」葉揚莞爾一笑,握住了黑衣男人伸過來的大手。
霎時,一股大力如海潮般洶湧而至,葉揚淡然一笑,把黑衣男人剛猛的掌勁兒如湯沃雪般消彌於無形。
「不愧是『汐影門』罕世的奇才,領教了!」黑衣男人迅即撤回掌力,握住葉揚的手,哈哈大笑道:「看來龍飛那小子沒向你提起過我,否則,你怎麼可以不認識『拚命三郎』張猛?」
葉揚恍然大悟,原來黑衣男人竟是「冷刺」之一的張猛。龍教官曾給葉揚看過一張「冷刺」的合影,葉揚依稀記得照片中那個笑得很是冷酷的傢伙。
「龍教官當然提起過你,而且你這『拚命三郎』的綽號還是他起的呢!」
「真的?」張猛大笑不止,「龍飛和虎賁那兩個小子總是沒有安分的時候!」
「張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葉揚忽然想起什麼,驚異道。
「我已經退役了,當然會在這裡呀!」張猛笑道。
「退役了?」葉揚和雪千羽面面相覷。
「是啊,我和莫長風、方為雄一道從『冷刺』出來後,長風調到了中央特衛隊,方為雄去了武警總隊,我呢?就走了現在這條路。」想起當初離開「冷刺」的情景,張猛的心酸酸的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