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首都堪培拉是一座優雅的現代都市,風景秀麗,氣候非常宜人,整座城市森林環繞綠意盎然,四季鮮花常開不敗,被譽為「大洋洲的花園城市」。市中心是長達20多公里的「格裡芬湖」,面積704公頃,碧波蕩漾,清澄如玉,沿岸花木扶疏,暗香流動。湖中的「庫克船長紀念噴泉」,從湖底噴出高達137米的白色水柱,彷彿一柄巨劍直刺藍天,水柱周圍飛濺的水珠和霧氣,在陽光下化為道道絢麗的彩虹,極為壯觀。
「格裡芬湖」岸邊一座幽靜的別墅裡,葉揚正站在窗前,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遠處流轉不歇的「庫克船長紀念噴泉」,那點點水珠兒,映著落日,變成了漫天金燦燦的星辰。
樸貞雅倚在葉揚懷裡,雪藕般的玉臂環抱著葉揚,海棠花一樣溫柔的眼睛癡癡地看著葉揚。
「貞雅,窗邊風涼,你的傷剛好,還是回到床上躺著吧!」葉揚似有所覺,把目光收回來,看著樸貞雅柔柔地笑著。
「我不……」樸貞雅執拗地摟緊葉揚,輕輕道:「晨,我喜歡你抱著我……如果我們能像這樣永遠不分開,該有多好啊!」
「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回到中國啊。」葉揚用手輕輕拂開樸貞雅額間被風撩亂的髮絲,聲音柔得彷彿一片輕雲。
「可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去中國啊!」樸貞雅的眼神黯淡下來,羽毛般柔軟的眼睫上忽然掛上了兩滴晶亮的淚珠兒。
「貞雅,不要哭。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啊,千萬不要傷心……如果你不願去中國的話,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好了!」葉揚輕輕吻著樸貞雅的眼睛,那顫動的淚珠兒滾落到他的嘴裡,苦苦澀澀的,都是他一輩子也還不完的情債啊。
「真的可以嗎?」樸貞雅抬起淚眼,破涕為笑。
「是啊,真的可以嗎?」葉揚笑了,碧落海淵一樣的眼眸裡忽然掠過一絲雲影,他在問自己,真的可以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怎麼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拋離家國而終老於異國他鄉?
幾個月來,為了照顧樸貞雅,他已經誤了歸國的日期,身為「追風戰士」,早已把一切都獻給了國家和軍隊,他怎麼可以為兒女情長而放棄自己的責任?
貞雅,對不起,我不可以答應你。
樸貞雅從葉揚清澈的眸子裡,早已看見那團幽幽暗暗的雲影,蘭心慧質的她,如何不明白葉揚的無奈和痛苦?
「晨,不用難過,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對嗎?」樸貞雅把螓首埋在葉揚的肩上,淚水漣漣肝腸寸斷。
「貞雅,和我一塊到中國去吧!如果你願意,她也會成為你的家啊!」
「晨,我當然願意,可是我不能放棄自己的責任啊。」樸貞雅心裡非常痛苦,有些話她真的不能說出來。如果她跟著葉揚,無論躲到哪裡,也不會逃脫韓國特工無休無止的追殺,那將是一場場慘烈無比的血戰啊,不管是葉揚還是她的同胞,誰受到傷害她都一樣痛苦啊。她是如此深愛著葉揚,怎麼可以讓殺戮和血腥伴隨著葉揚的一生?與其連累葉揚亡命天涯,那麼,她寧願選擇離開,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痛苦和不幸。
「貞雅……」葉揚輕輕拭去樸貞雅腮邊的淚水,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一種似曾相識的悲傷和絕望緩緩從心底湧起。他有必須完成的使命,又怎麼可以要求貞雅放棄自己的責任?他感激貞雅對他的愛,他願意一生一世照顧她,可是,他的心真的不可以再給貞雅啊。那個叫「靜宸」的女人帶走了他所有的愛和戀,他怎麼可以這樣欺騙貞雅一生?
「晨,在這一生中,能遇見你,愛上你,我已經很滿足了,請不要為我難過。我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讓我們把愛情藏在心底吧。即使遠在天涯海角,只要你念著我,我想著你,也和你現在擁著我一樣啊!」
葉揚撫摸著貞雅烏黑的長髮,輕輕道:「貞雅,我不在你的身邊,記得要保護好自己。記住,這一生一世,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晨,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記得保護自己。」樸貞雅把臉伏在葉揚的胸膛上,滾燙的淚珠兒串串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