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紀洋子站在「小笠原」號貨輪上,焦急地看著S市的方向。
再過兩分鐘,「小笠原」號就要起航了,可是羽月還沒有趕到。
真紀洋子的心在顫抖。
她和羽月都是孤兒,自小被「千鶴流」收容,如果沒有羽月的鼓勵和照顧,她絕不可能從「忍者訓練營」中活下來,她沒有親人,在她的心中,羽月就是她唯一的哥哥。
青幫弟子的貿然闖入,破壞了江崎正俊的計劃,他不得不派羽月等人留在爛尾樓牽制中國警方的力量,而他則和真紀洋子帶著人質「金蟬脫殼」,成功避過中國警方的檢查,轉移到了「小笠原」號貨輪上。
按照預定的時間,羽月等人早該出現了。可是直到現在,他們蹤影未見。
一抹不祥的陰影籠上了真紀洋子的心頭。
望眼欲穿的洋子再次拿起夜視望遠鏡看向碼頭。
「洋子,時間到了!」艙內傳來江崎冷峻的聲音。
「是……」真紀洋子答應一聲,淚水,剎那間模糊了雙眼。
貨輪拉響了汽笛,洋子拭乾眼淚,再次留戀地望向碼頭。
突然,一輛轎車風馳電掣般闖入她的視野,駕車的是一個身著忍者服裝的年輕人。
「……是羽月!」真紀洋子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
「怎麼只有他一個人?」面目陰沉的江崎從艙中鑽出來,疑惑道。
羽月跳下車,踉踉蹌蹌跑向碼頭,他滿臉血污,看不清臉色,胸前也被血漬染紅了一大片,看樣子,受了很重的傷。
「江崎先生,真的是羽月……」真紀洋子焦急地看著江崎正俊,她知道,羽月的命就握在眼前這個冰冷的黑衣人手中,如果他不讓羽月上船,羽月必死無疑。
「江崎先生……」真紀洋子急得快要哭了。
「把他接上來!」多疑的江崎終於發出了指令。
羽月在兩個忍者的接應下很快來到了船艙內。
站在艙口的洋子驚喜交集,快步迎上前,叫道:「羽月……」
羽月從洋子的身邊滑過去,踉蹌著跌向江崎正俊。
江崎拉起滿臉血污的羽月,還未開口,卻忽覺一股莫名的殺氣驟襲而至,他大驚失色,剛想後退,一道冰寒的光芒閃電般沒入他的小腹。
「羽月……」真紀洋子呆住了。
江崎雙手一抖,把羽月甩了出去。
身在空中的羽月翩躚如飛,冰寒的光芒再次劃破一個忍者的喉嚨。
「他……他不是羽月……」江崎摀住腹部慢慢倒下了,指間的黑血如墨般噴濺而出。
牧歌朗笑一聲,抹掉臉上的血污,「寒月刃」光華流轉,殺氣千重。
艙中的五六個忍者一起圍了上來,他們要把這個卑鄙的偷襲者碎屍萬段。
一個忍者揮動雪亮的長刀剛要撲擊,忽覺喉嚨一絲奇異的冰涼,他的身子瞬間僵直,長刀墜地,頸間千點紅梅翩躚而落。
一個身材修長的黑衣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眼眸如冰封的深海,磅礡的殺氣透體而出。
幾個忍者怒吼著,瘋一般撲向葉揚和牧歌。
刀光流轉,血雨飄零。
兩個忍者摀住喉嚨倒下了。
葉揚和牧歌身法輕靈,疾如飛鳥,每一次出手,都是乾淨利落的一擊必殺,紛紛揚揚的血雨宛如詭異的彼岸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裡放肆地綻放。
刀風所至,空氣凜冽如割,豪華的船艙片刻之間變成了恐怖的煉魂場。
剩下的忍者見勢不妙,紛紛穿窗逃遁,卻被艙外密集的彈雨撕成了碎片。
真紀洋子見大勢已去,摘掉手雷的保險,絕望地衝向牧歌。這個可惡的中國人,居然冒充羽月,襲殺了江崎,讓他們所有的計劃功敗垂成。
她要殺了這個中國兵,哪怕和他同歸於盡。
令人驚訝地,她居然看到了那個中國兵眼中的笑容,是悲憫還是嘲弄?還沒等她明白過來,手雷已經脫手而飛,一道凌厲的掌影閃電般襲來,真紀洋子當場昏死過去。
葉揚身子疾轉,一式曼妙的凌空倒踢,手雷霎時飛出貨輪,在漆黑的海面上轟然爆散,宛如煙花般絢爛而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