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拎著小包剛從家裡出來,一輛「寶馬」「嘎」地一聲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戴著眼鏡的儒雅青年跳下車,走到另一側的車門旁,輕輕拉開,微笑著向沈蓉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袁博,你今天這麼慇勤,不是想打什麼壞主意吧?」沈蓉坐進車裡,臉上的笑容爛漫如花。
袁博鑽進車中,「呯」地合上車門,笑道:「算你聰明,我今天和鄭浩然約好了,準備把你當『豬仔』賣到南洋去!」
「你敢!」沈蓉捏起粉嫩的小拳頭雨點般落在袁博的身上。
「我投降,我把我自己當『豬仔』賣到南洋好不好?」笑容滿面的袁博一邊躲閃,一邊求饒,當他看到沈蓉含嗔宜笑的模樣時,心中一蕩,情不自禁握住沈蓉的小手,輕輕吻了一下。
「你……你要死啦?」沈蓉暈透雙頰,明麗的肌膚上如同潑了一層胭脂露。
袁博哈哈大笑著啟動了引擎,「寶馬」車很快融入了來往的車流中。
沈蓉平靜下來,忽然問道:「於澤近段的情況怎麼樣?」
「很不錯,身體活動的幅度又增大不少,看來『女媧一號』對他的傷勢很有效果!」談到於澤,袁博的眼中突然閃爍出熠熠的光芒。
「如果於澤能夠重新站起來,真是醫學上的奇跡呀!幸虧有你這個朋友,他才會撐到今天!」沈蓉感歎道。
「他是我的兄弟,我照顧他是應該的,當然,於澤能有今天,不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你、浩然和朱昊天教練呀!」
由於傷勢過重,於澤經醫生全力搶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卻成了一個「活死人」——纏綿病榻,毫無知覺。
一直照顧於澤的袁博從沒有放棄希望,他出身中醫世家,偏不信醫生的權威結論,他一定要創造奇跡,幫助於澤重新站起來。
畢業後,他在S市開了一家「生物工程研究中心」,專門進行疑難病症的藥理研究和藥物研發。
與於澤的父母商議後,袁博把於澤接到了自己身邊,仔細觀察和研究,希望找到一種辦法,幫助於澤重新站起來。
兩年來,袁博到底在於澤身上花了多少錢,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祖父的大力幫助下,袁博的「生物工程研究中心」終於開發出一種新藥——「女媧一號」,在大量臨床實驗後,用在了於澤身上,效果是令人振奮的,半年下來,於澤居然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肢體動作,神智也清晰了許多。
誰也沒想到,沈蓉在高考後,放棄了清華,選擇了S大學,而且專業也是哲學系。
一系列的巧合,沈蓉和袁博相識了,兩年的接觸,彼此之間感情漸漸升溫。
沈蓉很欽佩袁博的俠肝義膽,在不上課的時候,經常跑到袁博的醫療中心幫他照顧於澤。
於澤和袁博都是葉揚的兄弟,那個身在天國彷彿流星掠過蒼穹的葉揚,就像一段致命的傳說,繾綣地盛開在她的靈魂深處。
對於袁博的追求,沈蓉好像倚風的小荷,搖曳不定。
她的心事,沒有誰能夠明白。
「你剛才提到鄭浩然,是怎麼回事兒?」沈蓉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哈哈,今天是浩然的生日呀,他約我們到『鳳苑』舉行生日派對,特別叮囑我一定要帶上你呢!」
「真的?」沈蓉急了,「你怎麼不早說,我得送他生日禮物呀!」
「這個你不用擔心,禮物我都替你準備好了,到時你只管吃好玩好就成了!」
「袁博,謝謝你!」沈蓉看著袁博,輕輕道,一直以來,袁博的溫柔敦厚和善解人意都讓她特別感動。
「跟我還客氣?」袁博回頭「瞪」了她一眼。
「鄭浩然那個壞小子都請了誰啊?」 沈蓉笑著轉移了話題。
「谷南、海冬、向雪、慕青、紀巖、韓玉,還有……梅馨月。」袁博遲疑了一下,終於說了出來。
正在笑著的沈蓉臉色忽然變了,冷冷道:「停車,讓我下去。你告訴鄭浩然,說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去了!」
「蓉蓉,你這是何苦呢?我們是給浩然慶祝生日,又不是衝著梅馨月去的,你發這麼大火幹嘛?要是你不去,浩然會怎麼想呢?」袁博沒有停車,慢慢勸說沈蓉。
他知道沈蓉對葉揚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畢竟葉揚救過她的命。當沈蓉聽說葉揚的死因時,對梅家姐妹恨之入骨,所以,即使偶爾碰到梅馨月,她也是冷冰冰的毫不理睬。
「其實你也知道,發生那樣的事兒,並不是馨月和她姐姐的錯,她們都愛葉揚,怎麼知道會害了葉揚?馨月知道真相後,一怒之下從家裡搬出來,已經兩年都沒回過家了,你以為她心中不痛?梅靜宸則更可憐,葉揚死後,她大病一場,差點兒死掉,連婚也辭了,你以為她活得容易嗎?」
「那是她們活該!」沈蓉望著窗外的車流,眸子裡似乎有冰在慢慢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