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飄零看不到身後虞慕的表情。很久之後,只聽他一聲長歎,便走出了她所在的空間。他一走,空氣都是流通的。
看著那扇肢離破碎的門,雲飄零苦笑不已。算了,還是到處走走吧,看到這扇爛門,就會讓她想起虞慕張狂的霸道神情,不甚其煩。
最後她跟草芯她們吃了午飯,散步消化後才走回屋子。回到那裡一看,才發現門已弄好。於是她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苦思冥想著對策。或者說,她在想著要怎樣才能擺脫虞慕,逃出王府。
最慘的是,現在她連慕芯苑都出不了,還怎麼能出王府?
如果她有一對翅膀,那該有多好?這樣她就能飛翔,誰也不能抓住她。
這一天,雲飄零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好方法。
第二天,她老老實實地起了一個大早,去虞慕那裡報道。反正也要被抓走,她還不如識趣點,省事才好。
還是做著以前一樣的工作,幫虞慕更衣,做些沒用的事情。虞慕的那雙手,她確定是用來裝飾用的。
自己分明就可以動手,一定要經過她的雙手才肯罷休。
這還不打緊,他時不時地以「情不自禁」為借口,對她上下其手。到了晚上,還想把她拐上他的床,簡直就是一個色/情狂。
她有應對他的一套方法,那就是——木無表情。他說什麼她都不應,說什麼她都不氣,最後無奈之下,他通常只有訕笑著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回自己的小屋睡覺。
日子也就這麼過去,如果不計被虞慕佔便宜的那一方面,她的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起碼好吃好睡,滋潤得很。
「飄零,別睡了,王爺有令,要你搬到鎖心苑。」雲飄零正坐在書房打瞌睡,便被草芯的大嗓門吵醒。
「啥?」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沒聽錯,王爺下了命令,要你即刻搬到鎖心苑。」草芯把她從凳子上提起來,拉著她就走。
「喂,你等等,為什麼我要搬到鎖心苑?今天你不說出個理由,我就不走。還有,你去把你們的那個王爺叫過來,我要和他對質。」雲飄零抓著桌子的一角,打死也不走。
憑什麼無緣無故要把她下放?她又沒做錯什麼事。不想見到她,把她扔回晚熙苑就行了,為什麼要把她扔到那鳥不生蛋的地方?
現在那裡一定不能住人,那麼長時間沒人出入那裡,屋子裡一定髒得要死。虞慕真沒人性,即便對她失去耐性,也不能這樣把她扔到一個不能住人的角落,讓她自生自滅呀。
「爺現在不能見你,飄零,你就跟我走行不行。你放心,那裡好吃好住,什麼也不缺。可以的話,我陪你在那裡聊天打發時間,如何?」草芯對雲飄零露出無害的甜美笑容。
這樣啊,好吃好住,還有草芯陪她聊天說笑,還不用面對虞慕,聽起來還不錯。
「草芯,不如你把我送到晚熙苑更好,這樣就不用浪費你的寶貴時間了。」雲飄零謅媚地笑道。
「不行,這是爺的命令,我不敢不從。姑奶奶,當我求你了,你跟我走行不行?」草芯苦著一張臉,和剛才甜美笑容的樣子差了很遠。
「說實話,我不太信任你。這樣吧,你讓你們王爺親自和我交涉。他總得給我個理由,我才能跟你走啊。草芯,如果你知道原因,你告訴我也無妨,這樣就無需麻煩王爺。」雲飄零的手還是緊抓著桌角,不敢有絲毫地懈怠。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麼?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現在王爺沒空,走不開,你還是跟我走吧。」草芯加大力氣拉她,雲飄零見狀,抓緊桌角,不肯鬆手。
「飄零,你真的不願跟我走麼?」
「當然!」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安雪,把飄零帶到鎖心苑!」
草芯一聲令下,在雲飄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拎在手中。一眨眼功夫,她已經到了鎖心苑。
見安雪就要離開,雲飄零說道:「安雪,你這就要走了嗎?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安雪的腳步頓住,她頭也不回地說道:「王爺還需要我的保護。我是影子護衛,唯一能夠效忠的對象,就是王爺。飄零,之於你,我只能說聲對不起。王爺知道怎樣找到我,我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背叛他,在你和王爺之間,我選擇王爺。即便曾經的他、如今的他我都不曾觸碰到,但他還是我的主子,我敬愛的男人。」
一眨眼,安雪已經消失在她跟前。就連鎖心苑的門,在她出去的一剎那,已應聲而閉。
看著掩閉的門,雲飄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剛才安雪有跟她說話嗎?她現在真被虞慕扔進了鎖心苑嗎,為什麼她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算了,還是找個地方睡一覺再說。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去看看她和周熙種的瓜秧有沒有發芽。
是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打理,也沒有施肥,到底有沒有發芽?還是根本就是種子,沒有破土,爛在裡面了?
她加快了腳步,走到那裡一看,驚喜萬分。
兩塊地的瓜秧長得很好,已經有一根手指那麼長。上面濕漉漉的,泥土也鬆軟,一看就知道有人這兩天給它施了肥。不用說也知道,是周熙來這裡打理。
周熙完全可以只給自己的那塊瓜秧施肥,卻同時幫了她一把,這個女人,一點也不會耍心機。
笑了笑,雲飄零走進屋子。進到裡面才知道草芯沒有說謊,裡面乾乾淨淨,一點也不像很長時間沒住人的樣子。
往床上躺去,被子還有香味,雲飄零深深聞嗅。左右張望了一下,無聊得想睡覺。
「飄零,醒醒,就知道睡。」有人拍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