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慕聽到雲飄零的尖叫放聲大笑，就像瘋子，而後他又沉聲道：「飄零，原來你來來去去就只會一句『不要臉』。」
聽到虞慕的話，雲飄零還沒作出反應，旁邊就響起了悶笑聲和輕咳聲。她漲紅了臉，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他。
她是文明人，很少罵人，她只會罵這幾個字有什麼奇怪？難道他還希望她像潑婦罵街一樣？
「飄零，你總是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放手。」虞慕笑完後，不再奚落她，而是輕歎著，似乎在訴說他的無奈，只是因為她太過於可愛。
虞慕很可笑，如果說她的可愛才讓他無法放手，那這世間的女人可愛的多著了，怎麼不見他跟其他可愛的女人糾纏不清？
「王爺，我不可愛。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不回他的別苑和書房，他把她帶往馥芯池的方向。
「我要沐浴，已經快要無法忍受了。」聽到虞慕的話，雲飄零丈二摸不著頭腦。難不成他這十幾二十天以來都沒有洗澡？
她掙扎著推開虞慕，心裡想著他的身上不知有沒有長蟲子。
「王爺，你很長時間沒有沐浴了嗎？」她疑惑地問道。
「當然不是。」虞慕回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無法再忍受李俊幫她沐浴。」
「啥？！」雲飄零頓時目瞪口呆。
「我要你為我沐浴，力度剛剛好。不似李俊那般，經常觸碰到我的傷。這樣下去，我的傷好不了。」虞慕狀似委屈地說道。
「李俊是男人，他當然會粗心一些，力道也控制不好。王爺，你怎麼不讓草芯和花芯幫你沐浴？」
虞慕不是有病她都不相信，哪有一個大男人找另一個男人幫他洗澡的？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她們是女人，所以不能讓她們幫忙。」
「我也是女人，那你也不應該找我。等等，王，王爺，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雲飄零話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勁。
照虞慕的說法，因為花芯和草芯是女人，他才不讓她們為他沐浴更衣？就是說，他不希望女人近他的身？
「飄零，你曾經說過『世上任何事都可折衷，唯獨感情不可以』，這話我一直記得。」虞慕回道。
聽到虞慕的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不是自她離開王府後，虞慕就不再讓女人靠近他的身邊？因為她討厭對愛不忠的男人，所以他就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對她的忠誠，是這樣嗎？
「王爺，你沒有必要這麼做。」她喃喃道。
如果她死了，難道他還真一輩子都不接觸女人嗎？她寧願虞慕像以前那樣，有自己的侍妾，所有女人他都不放在心上。女人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用來暖床，而不是其他。
很難想像以前的虞慕這樣為她，她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可現在的她聽到這個消息，只是覺得沉重和壓抑。
「飄零，我也不想這麼做。可只要是女人一接近她，我就渾身不自在。你以為我想自己沐浴自己更衣麼？剛開始的時候，我很不習慣。經過了一些時日，我才會打理這些日常事物。」
雲飄零聽了苦笑，說起來好像都是她的錯，可她卻沒有太多的內疚，畢竟不是她逼他這麼做的。也許，她是一個冷血女人。也許，她的心潛意識不會再向虞慕靠攏了吧。
「王爺，這樣也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錯。」雲飄零傻笑著道。
走到馥芯池，她自動自覺地為虞慕寬衣解帶。現在虞慕受了傷，他又不讓其他女人近他的身，所以只好委屈她自己動手。
無意間，她的手指觸碰到他堅實的麥色胸肌，只是一瞬，便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她微一笑，將他的衣物脫下。轉到他身後時，她放輕動作，怕觸碰到他的傷口。
脫下最後一件裡衣，她看到了那條長長的、有如蛇刃一樣的曲線，醜陋不堪。雲飄零不自禁地將手停靠在傷口的尾端，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虞慕回道。有些嘶啞，有些暗沉，感情豐富了一些，聲調稍低了一些。
「以後要是還有人要殺我，你別再為我擋下了，我她不值得你為我受苦。」雲飄零的手不願離開那道醜陋的傷口。
那是這個男人愛她的見證，她想記住這道傷口的模樣，讓她記得，有一個男人曾經為她不要命地擋了那一劍。
虞慕沒回話，他是以沉默作答，若是再有下一次，他還是會把她護在他的懷中，不會有絲毫損傷。
「虞慕，謝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叫他的名字，她想告訴他，她知道，他愛著她。只不過……
虞慕的身體一顫，他的面部表情她看不到，可她能想像，有驚喜，過後便是傷感。他，或許會知道她這三個字想要表達的含意。
虞慕微一用力，已經把她壓倒在池邊。他身上的熱度燙得嚇人，他臉上的表情狂熾如火，眸色深沉如墨。
「飄零……」虞慕的唇，咬上她的。
輕輕的，柔柔的，綿綿的，她的心一顫，閉上雙眼，感受著他唇的熱度。
「飄零……」他的唇移開，輕喃著。
她還是閉著眼，微顫著雙唇。
這是一個很淺的吻，淺到似乎不睜開眼，會以為只是在做夢，一個很美的夢。
他的手停在她的額頭，過後，是一個淺吻。
他的手停在她的鼻尖，過後，是一個舔吻。
他的手，停在她的唇瓣，而後，他的唇覆了上來。
池邊霧氣氤氳，她的呼吸加速，他的，更是如此。
唇和唇互相碰觸，輕咬，啃噬……
身上的涼意襲來，她知道，要是她不阻止，一切，都將要發生。
她不想阻止，她也想要這個男人。如果她和他最後還是要錯過，這一刻，她希望自己成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