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飄零見狀嚇得心膽俱裂。
姚念之這樣的文弱書生被這樣一摔,不頭破血流才怪。
還好及時衝出一道黃色身影,把姚念之飛出的身體接住。
雲飄零這才放下心,加速的心跳緩緩回復正常。
還好姚念之沒事,否則會受很重的傷。
甩開流阡的手,雲飄零大聲吼道:「流阡,你這是在做什麼?姚大哥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卻如此對他,你竟下此毒手,他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
流阡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聽到她的斥責,他一個大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道:「飄零,別以為我對你略有不同,你就可對本公子無禮。從來沒人敢忤逆本公子的意思,你是第一個。你信不信本公子一怒之下,把你這纖細的脖子掐斷?」
雲飄零打了個冷戰,她還沒過上好日子,還不想死。
流阡感覺到了她的懼意,鬆開手,眼神收斂了剛才的暴戾之氣,變得一片冰冷。
他直視著她,冷聲道:「這一次我便饒了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雲飄零不敢再吱聲,現在姚念之的性命無憂,她沒必要再為難自己。
站立一旁的望月這時走上前來,輕拉流阡的衣袖說道:「流大哥,你嚇壞飄零了。」
流阡看向望月,神情恢復以往的常態,他對望月柔聲道:「望月,我回花香盟了,下次再來看你。」
他又拍了拍望月的頭,便往樓下走去。
下面的人因為這一場變故,早已一哄而散。
姚念之滿臉焦慮地看著雲飄零,怕她出什麼意外。
雲飄零朝姚念之安撫地一笑:「姚大哥,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我再去找你——」
「飄零,跟上!」流阡一聲冷喝,嚇得雲飄零不敢再說話。
她朝望月和姚念之笑了笑,跟著下了樓。
望月在她臨行前的那一眼,讓她的心很不舒服。她的眼神有點莫測,有些探究,也有些,嫉妒。
是了,就是嫉妒。望月居然會嫉妒她,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流阡對她管教太嚴,還是因為流阡帶她上了望月樓的關係?
雲飄零抬頭看向天空,覺得還是外面的空氣要比裡面流通。望月樓再怎麼雅致,給人的感覺還是太頹靡。
她不適合待在那樣的地方,她適合生活在陽光底下,方才在望月樓,她無法暢快呼吸。
流阡沉默不語,大步向前,雲飄零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後面。
來的時候她跟他有說有笑,可是回去的時候,她跟他之間多了一道隔閡。
以後的她,再也不敢把他當成一個無害的朋友。
原來流阡以前說的話是對的,他說很多人不喜歡他,如此是對的。
因為流阡變得太快,上一刻她還認為他是一個好男人,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可是一轉身,他卻要對她痛下殺手。
這樣的一個男人,她為什麼會認為他無害?
人們都說日久見人心,果然沒錯。她不敢篤定自己對流阡有多瞭解,但她知道,他剛才嗜血的一面,或許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而望月,或許就是能讓流阡收斂他狂性的那一個女人。
一直到花香盟,流阡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好像還在生氣,而她連他為什麼生氣都沒弄明白。
難道只因為她跟姚念之說了幾句話,所以流阡才會氣成這個樣子嗎?
若是這般,不免可笑。要知道他早上才放言要追求她,可是一轉身,他卻跟另一個女人勾搭在一起。這樣的男人,她不稀罕。
從今天開始,她會弄清楚自己的地位跟所處的環境,不至於再妄想流阡會突發善心放她離開。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就算他不是真心喜歡她,他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因為他是一個自大狂妄的男人。
既然是這樣,他認為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別人便不可觸碰。
也許這就是他生氣的原因。
現在她才想到這一點,流阡生氣的理由就能找到。
「你要去哪?」流阡冰冷的聲音傳過來。
雲飄零恍神,發現自己正走向自己跟薇兒居住的房間,流阡正黑沉著臉看她。
「對不起,公子,剛才奴婢走神了。」雲飄零神色平靜,退回自己所處的位置,那就是他流阡的一個侍女。
流阡狠狠地盯著她,她心裡雖有些害怕,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常色,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害怕。
「你,給我去把香苑所有房間都打掃乾淨。如若沒做好這件事,你今晚別想用膳。」流阡給她下了命令,便甩袖而去。
直到流阡走遠,她才臉露苦笑。流阡果然夠狠,把她往他的女人堆裡拋。要知道那些個女人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她想全身而退,怕是很難。她還沒吃午飯,如果晚上也沒飯吃,她不得餓死才怪。
已過午時,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晚飯肯定沒得吃。她現在很餓,如果有東西給她填填肚子也好。
雲飄零往香苑方向走去,誰知走到半路,還是迷了路。
好不容易去到香苑,雲飄零率先走進梅花苑,流阡的兩位千嬌百媚的侍妾藝美人跟碧美人正坐在大廳品茗香茶。
她們看到雲飄零皆一愣,碧美人首先回過神問道:「你不是公子身邊的侍女嗎?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香苑?難道是公子有什麼事要交待於你?」
碧美人的聲音有些高亢,不過她高興得太早,而她要怎麼才能不讓她們對她產生敵意?
雲飄零微思量,才道:「兩位姑娘金安,公子平日裡的生活起居都由奴婢照看著,今日奴婢是奉了公子的命令前來為姑娘們打掃清潔。公子還說了,其實他最喜歡的美人便是碧兒姑娘和藝兒姑娘兩位,公子臨行前還特別交待奴婢一定要將梅花苑打掃得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