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飄零心裡打著小九九。
她在等著馥妃回到王府,才再想其他的方法。她總覺得,馥妃會是改變她命運的一個女人,所以她想凡事都等她見到馥妃再說。
虞慕聽到這個消息,眼角的餘光下意識地掃向她,沒有回答李俊的話。
「這事宮中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聞?」虞慕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後宮倒是熱鬧了些。皇上的愛妃去世,後宮妃嬪之間已經開始想著怎麼爭寵。」李俊回道。
也許這就是後宮,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剛「死」一個妃嬪,那些人便開始想著要怎麼才能得到皇帝的寵愛,也著實可悲。
「嗯,下去吧,宮中如有消息,再報。」虞慕朝李俊揮了揮手,李俊便退了開去。
虞慕揉了揉眉心,一副很疲累的樣子。
雲飄零見狀走上前,自動自覺地幫虞慕按摩,邊說道:「王爺,事情是做不完的,娛樂與公事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
現在虞慕就快達成他的心願,應該很開心才對,為什麼還擺出一副極端疲憊的樣子,令人費解。
「醜女,你總有這麼多歪理,不知道你腦子裡那些想法是打哪裡冒出來的。」虞慕輕聲笑道。
「王爺,奴婢的這些想法是從實踐中得來,自然不是什麼歪理。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真理來自於實踐』,奴婢覺得這話說得特別好。」
「飄零,若你進了宮,本王一定會很想你。」虞慕突然間轉移話題。
「謝謝王爺,王爺不必想奴婢,草芯和花芯會盡心盡力服侍王爺,王爺不必憂心。」雲飄零說著加大手上的力度,想不到她按摩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若你進了宮,慕芯苑一定會變得和以前一樣無趣。」虞慕又道。
「習慣就好,王爺。」
雲飄零和虞慕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馥妃。她相信虞慕不會願意在她的面前提起馥妃,而她也識趣地不提起馥妃。主子的心意,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要揣測得很準才是。
「奴婢想求王爺一件事,不知王爺能否答應奴婢?」虞慕的心情現在應該不錯,她若提要求,他有可能會答應。
「什麼事,說吧。」
「奴婢想請求王爺放了姐姐,可以嗎?」
雲飄絮一直被關在牢房,聽說被折磨得很慘。但虞慕一直都沒要她的命,卻不知為什麼。照他的行事作風來看,對於敵人從不心慈手軟。即便雲飄絮,曾經是他的枕邊人,他也會因為對她的那點好感,對雲飄絮下重手。
虞慕輕笑,「本王還在想你會在什麼時候提出這個請求,想不到是選在這個時候。」
「王爺一早知道奴婢會提出這個請求嗎?」雲飄零好奇地問道。
難道虞慕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否則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
「你跟飄絮的感情一直還不錯,本王之所以會留她一條性命,就是等你來求本王的這一天。」
虞慕臉上的神情她看不到,但她知道他一定又掛著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滿臉算計。
「那王爺會答應奴婢這個要求嗎?」雲飄零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想虞慕既然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一定還會有後著才對。
「本王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不過,你也得答應本王一個要求。」虞慕的話果然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他所謂的要求是怎麼回事。
「王爺說說看,如果是在奴婢能力範圍之內的事,奴婢會盡量做到。」
如果不是因為雲飄零護姐心切,以她跟雲飄絮的關係及恩怨,她根本沒必要答應虞慕任何事。但現在要她看著雲飄絮死去,也不伸出援手,她做不到。
「本王要你想出辦法穩住虞瑾,讓他不能帶你進宮。」
聽到虞慕的話,雲飄零頓下按摩的動作。
她想不到虞慕竟然是在打這個主意,本以為他早就想開,卻不知道他居然還在打她的主意。馥妃不是就快回來了嗎?他為什麼還要執著地將她留在他的眼皮底下,難道不怕後院失火?
「本王知道你聰明,你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的,對不對?」虞慕輕聲笑道。
雲飄零看著虞慕的後腦勺,很想一掌拍死他,卻不想虞慕這時突然轉過頭,剛好看到她對他大不敬的一幕。
她乾笑三聲道:「王爺,奴婢剛才看到有蟲子飛過,把它趕走了。」
虞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飄零,你的心思本王都摸了個透,你以為,你能逃出本王的掌握麼?」
雲飄零緊握雙拳,隱忍不發,冷聲回道:「王爺,奴婢不喜歡被人威脅。飄絮,你愛放不放,不放的話,奴婢也不會為她傷心。畢竟她要置奴婢於死地,奴婢和她,再沒有姐妹之情。」
「是麼?你確定?如果要飄絮死,可不會死得這麼簡單,本王會讓她,生,不如死。」虞慕在「生死」這兩字中加強了語氣,他這是在威脅她。
「王爺請便,其實奴婢也想看看她會是怎樣的下場。奴婢和她姐妹一場,小命卻點葬送在她的手上,說到底,奴婢是恨她的。如果她只有死這條路,王爺下手即可。」雲飄零不甘示弱。
或許她想救飄絮,但她還不至於拿自己的未來作抵押,有時候,她也不是這麼好欺壓的。虞慕要是以為這樣就能要脅她,那他大錯特錯。
「飄零,本王以為你是善良的,卻想不到,對於你親姐姐的生死,你也能看得如此之開,本王小看了你。」虞慕說這話的時候,死死地盯著她,像是想看穿她一般。
很可惜的是,他並沒有透視眼,他看不穿她。
「善良也要用對地方,奴婢從不以為自己善良,是王爺看高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