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飄零側躺在木凳上,初冬的微風襲來,夾雜一陣又一陣湖邊的冷風,有些涼意,但卻不會很過。
王府很大,她所在的未央亭,正處在王府的正中央,而她正在中心位置。她雙眼溜躂一圈,便能將王府的景致大概收入眼底。
飛簷高聳,彷彿直達無雲的天際,更不必說亭台樓閣掩印其中,透過一排排昂首闊立的冬青,依稀能見到侍妾婢女及侍衛遊走其中。而湖邊那些叫不出名的水鳥,噗哧噗哧地飛起又降落,揮灑著自在的寫意。如果她也有翅膀,能像他們那樣自在地飛翔,那該多好?
她完全躺下,仰視著遙遠的天際。那裡,冬日的暖陽斜射而來。她用雙手並排遮住陽光,它還是透過指縫影射進來,依然刺目。
她挫敗地說了句,「討厭!」
「討厭什麼?!」一個清潤如泉的聲音自耳際響起。
飄零倏地從木凳上跳起,對方也可能沒想到她有這個突兀的動作,一個閃避不及,兩個額頭便撞在一起。
「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她發洩著不滿,還沒看清楚對方的長像便是一句數落。
那人笑了出來,「從沒人說我討厭,你是第一個。」
飄零抬頭看向那人,只是一眼,她便怔住。
一雙流星含情目,膚若清脂,讓人想試探那肌膚是否會如想像中那般滑膩。那微揚的嘴角,在在顯示著此人的愛笑。才思及此,便見他薄唇微翹,嘴角咧開的一瞬,雪白的貝齒微張。
看到這裡,她不覺汗顏。原來男人也可以美得如此脫俗,如此清雅而絕塵。
這種男人,如果在她的筆下,應該會成為男主角,畢竟是一個如此美麗的人呢,誰會不愛?
但在現實生活中,這種人只能拿來作對比,以彰顯對方的華麗,印襯自己的渺小如塵。這種人,生來就是打擊人的,尤其是她這種人。
雲飄零輕歎一口氣,打算轉身走人。美人映美景,她不該站在這裡成為突兀的一景。
「姑娘,你別走啊。」美男拉住她的手臂,不願放手的樣子,他的動作和語氣都略顯輕浮。
「喂,你是誰?怎麼能做出如此輕浮的舉動?」古代人凡事都講究禮節,而眼前的這位美人身著淡紫色錦衣華服,帛巾直冠墨發,他挺拔的身軀站在那裡,就知道此人不簡單。
難道,他也是什麼王公貴胄嗎?
「你不認識我?」美人的語氣略顯誇張,她不認識他很奇怪嗎?
那這個美人一定跟虞慕有關係,她猜,有可能是一位王爺。
雲飄零迅速搜索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據說當今皇帝年方二十八,登基兩年。皇帝登基後,在他的管治下,秦月國國泰民安,讓其他小國不敢輕易妄打秦月國的主意。
她知道秦月國的兩位王爺,其中一個便是慕王——虞慕,位高權重,皇帝與他的感情一般,民間並不曾透出什麼不好的傳聞。想來,虞慕應該也算是平和之人吧。如若稍有野心,功高蓋主,哪個不想坐坐那皇帝的龍椅?
還有一個就是臻王——虞臻,據聞此人貌美異常,生性放蕩,舉止浮誇,和虞慕的交情甚好。眼前的這人,莫不就是虞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