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否伺候郡主大人起身?」
帷幔外飄來柔柔的聲音,好聽極了!
好聰明的侍女!沒有蘇嵐的恩准,她就老老實實守在帷幔之外,亦不多加言語。
難道東野銘雪身邊的人都這麼聰明嗎?
「你在外面守著,我還想再睡會兒,有人進來就叫我,包括少主也是!」
「奴婢遵命!」
蘇嵐嗯了一聲又倒回床頭,剛閉眼,就聽見那名侍女提醒的話音,空氣中還隱約著聞到一股難聞的中藥味兒。
「阿嵐,快起身喝藥了~」
那個叫獨孤風的妖精隔得老遠就開始吊嗓子,蘇嵐憤懣地睜眼,一臉殺氣地掃向層層疊疊垂落眼前的帷幔。
「老子昨晚沒睡好,現在需要休息!」
「阿嵐,做那種事兒的確很消耗體力的~,可是,你畢竟有傷在身,乖~,來先把藥喝了~」
驚雷滾過,蘇嵐頓時被雷得裡外焦嫩了!
「風!你能不能正經點兒說話啊!」
蘇嵐扒開帷帳,衝到外面,氣勢洶洶地沖獨孤風吼道。
侍女垂眸行禮之後,匆匆將一件華貴的外袍披在蘇嵐身上,心靈手巧地幫她穿戴整齊,同時又柔聲勸慰,聲音柔美得如同天籟,「郡主大人,今晨少許有些涼意,請郡主愛惜身子,以免著涼加重了傷勢。」
「哦,」蘇嵐似乎很吃這一套,乖乖地接過侍女遞上的中藥一口就喝完了,還不忘說聲謝謝。
侍女笑著行禮,輕輕拉起帷幔勾在鑲滿寶石的黃金鉤上,寢殿內室的奢華便一覽無遺,之後她便退至一旁靜候著。
蘇嵐的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名侍女,她非常好奇東野銘雪到底有多少這般出色的侍女,侍女就這般了得,那他的妃嬪不是更加出色……
當然,愛把事情想歪的獨孤風似乎有了他的假設,還不好意思把臉撇向一邊,肩膀抖動幾下,疑似在笑……
「很好笑嗎?在笑什麼,說來聽聽!」蘇嵐一手勾上獨孤風的肩頭,邪惡地衝他挑眉。
「這種事只好意會,不好講明吧,」獨孤風壞笑著伸手挪開蘇嵐勾在他肩頭的手,「阿嵐,你現在的身份不同往日了,要注意言行舉止哦,可不要因為你的粗心大意,給我們這些清清白白的兄弟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呀~!」
「什麼叫我現在的身份不同往日?」蘇嵐不解。
獨孤風望了一眼內室,壞笑得更加意猶未盡……
挑眉!這個思想複雜的傢伙!
蘇嵐一記厲眸掃過,獨孤風立馬風情萬種地遞上一本冊子,是精裝版的……純陽心經……
「悶的時候可以拿來看看哦,那個,」獨孤風借步附耳蘇嵐,「純陰的我是沒有辦法搞到了,如果被少主發現就麻煩了~」小妖精嬌笑著朝不遠處垂首靜立的侍女拋了個意味深長的媚眼……
蘇嵐心領神會,可是,為毛自己會有心虛的感覺?!
*
蘇嵐和獨孤風在官兵嚴防死守的屋頂上還算愜意地曬了一個下午的太陽,又一同鬼鬼祟祟分享了共同的愛好,然後心滿意足地分道揚鑣。
她知道,東野銘雪昨晚的話如同聖旨,不容質疑,而她,從好友獨孤風善意的提點中也粗略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狹義得連和兄弟們勾肩搭背、笑談人生都不行,更別說要過回以前的生活了,不得不說,這個東野銘雪——太過專制,太過武斷,太……小心了……
「你也別太責怪少主,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想三年前的那個歌姬……」
蘇嵐好奇地盯著獨孤風不放,他突然意識到什麼,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神色更是詭異閃躲地岔開話題,她想追問,獨孤風乾脆就開始裝失憶,他……有說過那句話嗎?
就他那種拙劣的演技,完全可以證明事實的可信度!
很沒義氣的傢伙!有內幕消息都不肯跟她透露,難不成都想她傻乎乎地做東野銘雪的女人?蘇嵐在心裡沒好氣地把他祖宗十八代上下問了個遍!
可是,她為什麼會為了獨孤風說漏嘴的一句話而耿耿於懷呢?就算東野銘雪在其他地方、或者以前有過很多女人,這也不足為奇啊!況且她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頂多算是舊識,這種事跟自己毫不相干,就算東野銘雪逼良為娼,呃,是強娶了她,她應該燒高香慶祝才對,人前人後都灰常滴有面子呢,看,不男不女的藍郡主終於出嫁了,而且還是嫁給全天下女人心中的偶像!
可是,自己心中為什麼總是隱隱約約感到一絲酸澀,一絲惆悵……
*
傍晚,東野銘雪終於回來了,他目不斜視地朝自己走來,望著他,蘇嵐探究的眼神反倒有些迷失了,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當今世上最最出色的男人,他什麼都擁有了,那他還需要什麼呢?
他被自己騙過一次,想必這次會嚴加防範,自己如何才能從他眼皮下獲得自由?
見面連聲招呼都沒打,蘇嵐恍惚間就被他騰空抱起,詫異間已經到了寢殿內室。
「喂,你要幹什麼?」蘇嵐不滿地掙扎,「東野銘雪,你要弄清楚,我可不是你的私有財產,更不是你的寵物!」
他輕輕地將她放在軟和的臥榻上,然而眼中卻佈滿冷冽的寒光,「然後呢?把你想要說的,都對我說了吧,說完了就乖乖聽話……」
蘇嵐咂舌,她算是遇到不講理的變態了!
她的眼睛好美,就算生氣都是這般瑩亮清澈、靈氣逼人,不過……東野銘雪眸光一暗,眼中閃過危險的光,「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輕易離開這裡,更不許見其他的男人,還有……不許再碰那些書!」
「喂!你到底還講不講理啊?!」蘇嵐頓時暴跳如雷,「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專橫霸道的!」
「呵,你最好不要跟我提起以前,」東野銘雪微勾的唇角透出一股邪氣,有著魅惑眾生的魔力,「你現在傷勢未癒,內力又被我封住了,如果遇見危險,連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我不能接受你遭到任何的不測!」
「是因為三年前那個歌姬嗎?」蘇嵐不解風情地問。
東野銘雪平靜地看著她,眸中沒有一絲波動。
「切,不說算了。」
蘇嵐無所謂地聳聳肩,想要起身下床,可突然腰上一緊,一股大力將她再次拖回,面前人影一晃,肩膀忽的被他摁住,毫無準備地又被他摁倒在了床上。
她不想跟他這麼曖 昧地近距離接觸啦!
「你放開我啦!快點把內力還給我,我要跟你單打獨鬥!」
蘇嵐連打帶踹地掙扎,東野銘雪輕鬆地將她禁錮在身下狹小的空間裡,然後,任由她不聽話地胡來……
掙扎片刻之後,蘇嵐有些倦了,力道漸弱……
「乖,不要鬧了,你想要回內力,傷好之後我自然會給你解封,」東野銘雪用唇輕輕摩挲著她額前的印痕,「那個歌姬,其實不止她一個,以前還有幾個,當時風在毒谷峰,他還沒見過。」
哈!他有必要這麼誠實嗎?不止一個!他是故意說給她聽,來勾起她的嫉妒心嗎?
「我身邊的女人,呵,應該是說,即將成為我身邊的女人的人,都會因為疏忽大意不小心丟了性命,」東野銘雪有些苦澀地道,「蘇嵐,你知道嗎?我看上的那些女人,或多或少都有著和你相似的地方……」
「不會吧!」除了他給自己帶來的威脅,她可是早就忘了他這個人的,「我有那麼重要嗎?你沒必要這麼懷念我吧?」
東野銘雪深邃的眸光裡映出蘇嵐不屑的神情,他好恨……恨自己將一片深情交給了身下這個沒心沒肝的女人!
好,很好,所以,他決定了,就算囚禁她也要保她一生周全,然後,一輩子沒完沒了地欺負她!
倏地,他心中有股蠢蠢欲動的征服欲 望,眼中隨即燃起炙熱的火苗,蘇嵐渾身一顫,聰明如她,怎會看不出東野銘雪邪惡的意圖。
「太子表哥~」她的聲音要有多甜有多甜,「不帶你這麼欺負人家的~!對了,你能告訴我她們是怎麼死的嗎?」
「你就這麼想知道?」
「廢話!萬一不巧我步了她們後塵怎麼辦?我又不傻,當然要提前提防。」
「這麼說,你是願意做我的女人了?」東野銘雪很滿意地笑了,「放心,即使拼了性命,我也會保你周全的……」
「切,少說大話了,暗箭難防,說不定你有克妻之命,不客氣地說一句,我還得考慮看看,到底要不要娶你回寧溪呢!」
蘇嵐悠哉地哼哼,東野銘雪俊美的臉上立馬陰雲密佈,墨黑的瞳孔捲起一股駭人的風暴,還沒等蘇嵐來得及恐懼,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緊緊扣在她的身側,邪魅一笑,「那我也先試試你的滋味,再考慮要不要還你自由!」
按照東野銘雪說一不二的性格,她不是要……
「哎!我還沒吃晚飯呢!你先放開我啦!我肚子好餓……」
「餓的時候做,你才會記憶猶新!」
說罷,東野銘雪很享受地拉開了她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