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那幫粗人莫名奇妙的捉到寒國軍營開始,蘇嵐已經渾渾噩噩的混掉了大半個月的光陰,除了有時陪東野銘雪聊天解悶,她幾乎不必做任何事。
東野銘雪有好吃的會留給她吃,有上好的布料也會送給她,還請專人給她定做合身的衣服,(只不過是男裝。)整日,無論何時,她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嘖嘖,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差事,誰叫她還是小孩子,多誘人的身份啊,而且還有個好主子寵著她!
一直都弄不懂那個東野銘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說的要保護她的天真和純潔,絕對不假,要不然自己怎麼會睡在少主的帳篷裡呢,(咳咳,是睡在少主臥榻旁邊的地鋪上,為了偶像,睡地板也值了!)如果換做跟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起睡通鋪,可能自己回歸女兒身後,名節不保哦!
*
月,無垠,夜已深。
東野銘雪依然坐在雕花紅木椅上單手托腮思索著什麼,不知道是不是特別照顧蘇嵐的緣故,他特意熄滅了三盞油燈,僅僅留下一隻火苗不旺的蠟燭照亮著面前桌子上的行軍圖。
最近幾天,己方戰事連連告捷,雖然沒有生擒親征此戰的賢王劉靖,但亦給天朝不可一世的軍隊帶來了沉痛的打擊,也乘此時機讓天朝見證了他們寒國的軍事實力,從此,意味著他們寒國不再向天朝俯首,而且還會奪得更多寶貴的軍事要地與財富樞紐。
可是,每次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傷害會有多大,他哪能不知?也許,徹底征服這個黃金三角區,讓其今後免受戰爭之苦,未免不是件好事。
「嗯~~」蘇嵐翻身趴在地鋪上,嘴裡吧唧吧唧說著夢話,「陽陽……我吃了,你吃什麼……好吧,我先吃飽了,再出去給你打只野兔……」
東野銘雪側身聆聽著從蘇嵐嘴裡發出的凌亂夢語,淡淡地笑了,有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暖流,流遍了全身,愉悅之情再度浮上面容。
他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他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感覺到真正的開心,可每一次都足以溫暖他那顆失落冰冷又寂寞的心,他能感覺到自己不再孤獨,甚至覺得自己找回了童年不曾擁有過的單純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