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驗室裡,楊琳很認真地提取冷郁的血樣在做化驗,雙手抓緊的玻璃試管重重的。
已經有好幾天了,楊琳一直呆在化驗室裡,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
身上的白色外套穿了已經有好幾天了,楊琳也顯得疲倦。
她靠在座椅上歇了一會兒,身體緊靠住牆邊,左手搭在額頭前,一種微痛從楊琳的身上持續地發出來。楊琳閉上雙眼休息一會兒:這血跡根本就不是冷郁的。
思前想後,楊琳始終沒有相通:這是其他人的血跡,沒錯,就是這樣。
楊琳還是想著這件事,這血跡分明就不是其他人的,楊琳想,還是想著這件事。
楊琳不斷地想,不斷地想。她的心情已經被壓抑刺激著,毫無任何念頭地被血跡所約束著。楊琳幾乎要癱坐在座椅上,毫無顧忌地疑問:我到底哪裡錯了?
楊琳似乎要尖叫,把壓抑的尖叫聲由心底裡發出來:我很痛苦,被人懷疑的滋味很難受。
楊琳想起昨天在公交車上那個情景,她不斷地想起柳思寧,不斷地想起陳展輝。
外面有人在敲門,是柳思寧,剛想起柳思寧,他就進來了。
楊琳不自禁地欣喜和無奈,欣喜的是可以見到柳思寧,無奈的是楊琳暫時不想看到柳思寧。
楊琳握住的玻璃試管幾乎要往下跌落下來,她緊緊地握住玻璃試管:「你找我有事嗎?」
「我想和你再談一談。」柳思寧絕口不提陳展輝。
聲音很緊湊地,楊琳靠近柳思寧,身體微微地向前靠一下:「和昨天有關?」
楊琳把試管放下來,試管落在長檯上的聲音是輕輕的,楊琳的聲音也是輕輕的。
外面,一股陰森的氣氛正在室內的走廊外瀰漫著,楊琳幾乎要忘記自己想要對柳思寧說什麼,當楊琳靠近柳思寧的時候:「我······」
楊琳低下頭,聲音很緊張地朝著柳思寧說:「你想說什麼?」
楊琳的聲音很淡很淡,這聲線比之前更要沙啞和絲毫都沒有做作地:「我可以配合你。」
「我想知道你在過來之前,究竟接到誰的電話?」
柳思寧想靠近楊琳,只是他無法面對楊琳那刻意的目光:「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楊琳想:柳思寧!
奇怪的思緒霎時間湧上楊琳的腦海裡,一種莫名的情感直接地衝進楊琳的心裡面。
楊琳終於肯面對柳思寧,手上不再握住試管,身體依然向著柳思寧靠了一下:「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真相?」楊琳還是很緊張的,聲音更加地發抖。
喉嚨裡有發不出來的沙啞聲——楊琳在緊張。
楊琳巴不得離開,這感覺越來越強烈地,是想離開的感覺。
一種刺激的感覺又從楊琳身上油然而生:楊琳在害怕。
楊琳盯著柳思寧:「我不知道真相。」她還在迴避,還在迴避柳思寧那恐怖的目光。
楊琳還在害怕!
楊琳幾乎要把害怕爆發出來,把這種情感包裹起來。
楊琳還是很不明白,楊琳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