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更加的急切,更加的霸道,他要讓她知道,這一生,她都只能是他的!
廝殺聲,金戈聲,都被拋到了腦後,這一刻,蘇倩兒只聽得到他與自己的心跳聲,整個世界都充斥著他霸道而溫柔的氣息,他太過強勢,她無法拒絕。
煌煌天地間,盈盈月色中,一對男女緊緊地擁在一起,一吻到天長地久,月華如流水,傾瀉一身,遠遠看去,竟如對謫仙般出塵溢美。
樓夜祁奮力廝殺出一條血路,卻在沖出突圍的瞬間,見到這一幕,瞳孔猛然緊收,緊握劍的手不住地抖動,咬牙切齒低吼出,“玉——飛——狐!”
身後一道厲光閃過,一支長矛直沖樓夜祁的後背而去,千鈞一發的時刻,另一道冷光劃過,那名赤甲兵應聲倒地,一陣馬蹄震天,玉秋月騎在馬背上朝樓夜祁飛馳而來。
“祁公子,把手給我!”玉秋月壓低身子,朝樓夜祁伸出手。
樓夜祁死死地盯著在月色中的兩人,沒有伸出手,玉秋月調轉馬頭,又朝他沖去。
“祁公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樓夜祁一甩劍,擊倒了追上來的赤甲軍,拉住玉秋月的手,翻身上了馬背。
“祁公子!”玉秋月見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雙眼緊盯著蘇倩兒,低垂的雙眼掠過一抹精芒,“我們走吧!”
樓夜祁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倩兒,只見她朝自己點了點頭,掙扎片刻,他終是狠心一揮長劍,殺出一條血路,揚塵而去。
“給我追!”復元看著樓夜祁就這樣破了他的赤甲軍揚長而去,驚詫不已,心底卻又對這個男人表示萬分的敬佩,從未有人能活著從陣中逃出來,他是第一個!但也是最後一個!
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將會是少主霸業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也是少主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因此,他必須死!
一陣的震天撼地的聲響過後,整個軍營又陷入了寂靜中,靜的讓蘇倩兒只能聽到彼此纏繞的呼吸聲,靜的讓她以為方才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只是一場錯覺,要不是地上那道道醒目的血痕提醒著自己,就在剛才這裡剛發生了一場驚天地的大戰,她真的要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玉飛狐看著她落寂地看著樓夜祁消失的方向,心頭湧起醋意,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對著自己,“他都走了,你還捨不得嗎!”
蘇倩兒側揚起頭,看著他,譏誚一笑,“是,又如何?”
“他就那麼好?”看到她眼裡的譏諷,聽著她的話,玉飛狐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在揪疼。
“他以一敵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值得所有人敬仰,這樣的男人值得,值得我那麼想他!”樓夜祁是何許人,她之前或許不知,但是今時今日,她不會再騙自己,不知從何時起,他已走進了自己的心裡。
怒火!蘇倩兒從玉飛狐的身上感到無邊的怒火蔓延開來,那般的炙熱,卻又帶著莫名的哀慟。
他就那麼看著自己,一對眼裡充滿了無限的哀傷,沉重的連漾起的漣漪都泛不開心湖一點的波瀾。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臂,緊緊地,似乎唯有那樣才能壓制住內心的怒火。
蘇倩兒也不屈地揚起頭與他對視,兩人就這麼僵持住。
“少主!”復元走近他們五步外,躬身詢問道。
“備馬!”玉飛狐青筋爆出,雙眼緊盯著蘇倩兒,冷聲命令道,“備馬!”
“是!”復元愣了一下,隨即吩咐道,“立刻為少主備馬!”
沒多久便有人牽了一匹烈馬走到玉飛狐的跟前。
玉飛狐二話沒說,抱著蘇倩兒翻身上了馬背。
“你要帶我去哪裡!”蘇倩兒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帶著在馬背上顛簸。
玉飛狐沒有開口,但蘇倩兒卻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夾雜著怒火與寒意的氣息,隨著狂風變得愈發的肆虐。
月華流轉在他那張半臉的面具上,漾出異樣奪目的光華,卻是冰天雪地的霜寒,剛柔的線條勾勒出他剛毅的下顎,此刻卻是緊繃地揚起,似乎在隱忍著巨大的憤怒。
馬蹄漸弱,最後在一處停住。
“千月湖!”當蘇倩兒看清眼前的景色時,驚呼出,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他要干什麼!
玉飛狐依舊板著一張臉,摟著蘇倩兒翻身下了馬背。
“放開我,玉飛狐,你究竟要干什麼!”蘇倩兒看著他抱著自己,徑直朝湖裡走去。
玉飛狐抱著她走到湖中,湖水漫過了她的腰際,冰冷的湖水從四面八方朝自己湧來,寒意湧上心頭。
冰冷的手從衣領伸了進來,他輕輕一挑,衣裳便從她的肩膀滑落,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肌膚,寒意從肌膚透進了骨肉裡,倒吸了一口涼氣,蘇倩兒驚呼出來,“玉飛狐,你這個瘋子!”
玉飛狐雙眸一斂,手中的力道加大一拉,整件衣裳便滑落,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膚………………
“你!”蘇倩兒驚恐地看著他,那雙邪魅深邃的眼裡,翻湧著一陣難以言喻的暗潮,炙熱的目光落在她luo露的肌膚上時變得異常的火熱,目光隨著那起伏有致的柔美線條愈往下,愈是深邃炙熱,看的蘇倩兒一陣驚慌。
情急之下,她只好大呼道,“我已經是樓夜祁的人了,這樣的殘柳之姿,你也要!”她希望激將法能讓他暫時理智些。
可是她錯了,錯的離譜,她低估了男人的忍受力,錯誤地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聞言,玉飛狐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皓白的齒間擠出幾個字,“我——不——在——乎!”
“玉飛狐!”蘇倩兒冷冷地看著他,那雙流轉著妖異藍紫色光華的眸子裡,一團火焰騰騰而起,妖冶卻又炙熱,只是瞬間她便被冰藍色所淹沒。
玉飛狐大手一揮,蘇倩兒身上的衣裳被他扔到了一旁,雪白的肌膚立刻luo露在他的面前,她圓目瞠瞪,絲絲冷氣滲入肌膚裡,渾身一震寒天冰雪。
“嘶…………”蘇倩兒紅著臉,咬住下唇,忍不住發出一聲,“好冷…………”抬起頭怒瞪著玉飛狐,這個瘋子,他究竟要干嘛!
玉飛狐將她攬進懷裡,頓時間,一股暖流從他的身上流了出來,緩緩地滲透進冰冷的身體裡,對溫暖的感知,讓蘇倩兒下意識地有些依賴那種溫暖。
“呵呵…………”頭頂傳來他清越戲謔的笑聲,蘇倩兒頓時感到一陣的怒火,“玉飛狐,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們單打獨斗,這樣強制著我的內力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的娘子,你似乎還沒弄清楚。”玉飛狐抬起她的下顎,“我是你的夫君,夫為綱,夫為天,對你而言,我就是天,是不是英雄好漢,又有何關系。”語氣中是十足的調侃與自信。
“無恥!”蘇倩兒早就領教過他的油嘴滑舌,白了他一眼,“那麼,既然如此,你這位天,還怕我這個小女子嗎?還是你怕解了我的穴道,你便再也抓不住我,怎地你如此的沒信心呢?”
玉飛狐勾起一抹笑,解開她的穴道,“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會放你自由,只是這份自由的前提是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否則…………”
語峰一轉,再度變得銳利,蘇倩兒剛想推開他,卻在此刻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一股駭人的霸氣從他的身體裡傳了過來,震得蘇倩兒的腦中嗡嗡作響。
“否則,就算是要折了你的翅膀,將你圈養在金絲牢籠裡,我也會這麼做!”蘇倩兒覺得他的聲音裡永遠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他似乎總喜歡把自己至於一個很高的位置,冷傲地俯視著芸芸眾生。
她不喜歡這樣霸道的男人,想要把她當做金絲雀來圈養,哼,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即使她沒了內力,她一樣可以逃走!
玉飛狐掬起一抔水,從她的身上澆下,蘇倩兒的身子微微一震,她驚詫地看著他,沾了水珠的俊臉,那如同刀刻般俊美無鑄的五官,在月色中愈發的精致俊魅,那流轉著月色光華的半面玉制面具,冰藍色的雙目,都讓他給人一種強烈的視野沖擊,讓人印象深刻。
玉飛狐低著頭,看著她,一抔水,一抔水,澆得很仔細,也很用心,身上湖水冰冷,但攬住她的腰的手掌卻傳來一陣的炙熱,冰火相交著如同倆條靈蛇,在肌膚上游走,蘇倩兒被他那深情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又礙於沒著衣裳,周身都被他看在眼裡的那份尷尬,臉紅的就像是三月裡最嬌艷的海棠花,紅彤彤的一片。
炙熱的手掌帶著清冷的湖水從她的肩膀緩緩地滑下,一直澆到腰際,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個動作,口中輕輕地念著,“母親湖,請賜予她最純,最初的美麗…………”
起初蘇倩兒不懂得他這般是為何,最後,她突然意識到,他這是在為自己清洗。
“這樣,你就是我最美麗,最純潔的娘子!”玉飛狐親暱低語,雙眼裡斂去了冷銳,似乎是被眼底的那團火融化了的冰藍,化成了一泓清澈幽深的潭,在月色中泛起幽幽的螢光。
他說的那般坦誠,那般認真,那般的執著,那般的深情,仿佛是一壇陳年的美酒,只消一聞,便可將人迷醉,寧願沉溺在他那似火似水的柔情裡,不願再醒來。
蘇倩兒不知要如何開口,他那般的執著,卻是她心底的痛,對於他的深情,她不是沒有感動,只是,一個人只有一顆心,那裡已經住進了一個人,再也沒有多余的地方容下他。
玉飛狐銳利的雙目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他將手伸了出來。
“你這是要做什麼?”蘇倩兒見他在手掌用力劃出一道傷痕,鮮紅的血從傷口裡流了出來,她驚呼道。
玉飛狐笑著將手掌上的傷口貼到蘇倩兒的手臂上的傷口處,兩股血流從兩道傷口處流了出來,仿佛兩條血色通紅的靈蛇,迅速串流到對方的傷口裡,蘇倩兒只覺得一陣的戰栗,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奇特的景象,驚得張大了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這是我們家族特殊的結盟儀式。”玉飛狐執起她帶著玉扳指的手,兩只同色的玉扳指在青幽色的月光中泛起異樣妖冶的光暈,仿若被月光注入了生命般,蘇倩兒竟然在扳指內看到了兩條游動的血絲,猶如蛇,靈活游走。
“你剛才做了什麼!”蘇倩兒覺得胸口一陣的血腥翻湧,喉頭一甜,身子猛地朝前撲去,噴出了一口血,然後便看到在銀青色的湖面上一條黑色的細小的蟲子從血紅色中游離出來。
玉飛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條血蟲,兩只用力一捏,血蟲在瞬間便被捏的粉碎。
蘇倩兒眉頭蹙起,一陣眩暈,倒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是什麼?”她虛弱地問道。
“這便是樊琅天植在你體內的血蠱。”
“好惡心,你們兩個都很變態!”都喜歡在別人的體內植入這種惡心的東西!
剛說完,她的腰便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略帶怒火的聲音響起,“別拿他和我比,他不配!我的血蠱是為了心愛的女人准備的,只有配的上我的女人,才配讓我將血蠱植入她的體內,那可不是一般的血蠱。”
“哼,都是毒物,有什麼區別,都是害人不淺的東西,偏偏還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蘇倩兒不屑。
“你可曾聽說過一種叫做‘血齦’的蠱蟲?”
“血齦!”蘇倩兒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這個名字她何止聽過,她還曾親眼見過,那是師傅從雪峰頂上找到的一種極為罕有珍貴的蠱蟲,與其說它是蟲,不如說是一種稀有的珍品,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師傅找到那只血齦時,雙眼所迸發出的那種極度興奮的光芒,仿佛他見到的是一件救命的寶貝,只聽他不停地嚷嚷自語,‘終於,玉兒終於有救了。’
後來她才知道,師傅冒著生命危險尋得的血齦,是為了救一個人的命,因為那個人得了一種怪病,不久於人世,師傅為了救他,不惜一切代價,用了六個月的時間才得到這僅有的一對血齦。
突然,蘇倩兒猛地抬起頭看著玉飛狐,“師傅說過,血齦罕有,他只尋得一對,你…………”難道玉飛狐就是師傅要救的那個人!
這個想法讓蘇倩兒震驚不已!如果他就是師傅千萬百計要救的人,那麼他與師傅又是什麼關系?
“你果真識得這對血齦!”玉飛狐的眼底流轉一種難以明了的情愫,他看了看蘇倩兒,“之前我只是將母血齦放入你的體內,還未曾完成儀式便被樓祁打斷了,如今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儀式,這對血齦植入體內,能幫助你提升功力,能幫助修復傷口,你看!”玉飛狐伸出方才被割傷的傷口,卻見傷口正在迅速愈合,沒多久,便變得與被割傷之前一樣平整光滑,仔細看,卻不能看出曾受過傷的痕跡。
蘇倩兒連忙側過臉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那裡原本一道指長的傷痕消失不見,那裡一片的雪白如凝脂,壓根兒看不出曾受過傷。
“這血齦真神奇!”蘇倩兒看著他,難怪是那時打坐的時候,感覺功力一下子提升許多,“那麼,你就不怕我提升了功力,跑了。”玉飛狐會這麼傻,將這種稀世珍品白送給自己,也不留一手。
“哼,你別以為提升了功力便可以逃走,你體內的是母血齦,我體內的是公血齦,母血齦依附公血齦,只要我用意念便可以輕易地將你體內的母血齦控制住,你說,你還怎麼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向來不打沒把握的戰。
“哼,我就知道,狐狸向來狡猾多變!”那裡會那麼好心,送給自己個寶貝卻在身上也按下了一枚毒牙,隨時都能讓自己痛不欲生,那時他懲罰自己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那晚尖銳的疼痛仍記憶猶新。
“只要你不想著離開我,我便不會用血齦傷害你!”玉飛狐輕輕地拂過她柔美的臉頰,“倩兒,留在我身邊吧。”
“你先讓我穿上衣裳。”蘇倩兒撇過臉,這樣luo露在他的面前,與他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讓她十分的尷尬。
“呵呵,穿上衣裳可以,不過,我的儀式還沒結束。”玉飛狐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儀式?”蘇倩兒不解,“不是都結束了?”還有什麼儀式?
“你還欠我一個吻…………”說完,玉飛狐低頭再次吻住了她的唇,那裡的甜美讓他癡迷。
月色中的旖旎彌漫,然而另一邊卻是一番驚心動魄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