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小腿骨折了,在痊癒之前要好好注意啊。」為她固定好了夾板,軍醫一邊整理著手邊的東西,一邊認真地囑咐道。被秋墨茹找來的人一抬回營地,夏弦月和郎若晨立刻就被分別抬到兩個營帳之中去接受治療。
「那她身上沒有別的傷了吧?」不等夏弦月本人開口,一直立在營帳入口處的梓磊就急急的開口道。本來他更擔心傷勢嚴重的郎若晨,不過秋墨茹堅決不肯讓他跟去,所以他也只能耐著性子在夏弦月這裡等候消息。
「放心,她的身體很健康。」
聽了她的話而長長地鬆了口氣,梓磊心裡還是覺得相當的愧疚,畢竟臨離開雷亞郡的時候,方君瑤她們特意囑咐他要好好的關照夏弦月她們兩個,可是現在這兩個應該受到他照顧的人卻雙雙地躺在了病床之上,這難免會使他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晨怎麼樣了?唉。」靠在床頭的枕頭上,夏弦月一邊輕輕地歎息著,一邊以手輕撫著被夾板固定著的小腿,緊鎖的眉宇之間佈滿了濃重的憂慮。
「秋大人說她身上多是皮肉傷,應該不要緊的。」盡可能地以比較輕鬆的語氣說著,梓磊有些浮躁地在營帳裡來回地踱著步子。
就在夏弦月的頭都快被他轉得暈起來的時候,一名身著金黃色鎧甲的騎士突然從營帳之外衝了進來,身形之快就連在屋內的梓磊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騎士已經奔到了夏弦月的床前。
「你這傻瓜,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摘下頭盔來丟在一旁,金甲騎士不是別人,正是夏弦月朝思暮想的男友。
「……你長鬍子啦。」呆呆地盯著他瞧了半響,夏弦月突然很是淡定地從嘴裡蹦出了這麼一句來,以至於雷凌幻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找到把話接下去的語句。
「我最近忙的一直沒事見刮它。」看她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雷凌幻姑且就認為她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不過瞳孔還是在看到她捆著夾板的腿時微微地收縮,眉頭也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雷亞就你跟梓磊過來了麼,你的那些朋友沒有人陪你過來嗎?」
「有啊,啊,她來了。」正說著,包紮完畢的郎若晨正好在秋墨茹的攙扶之下來到了營帳的門口。一見雷凌幻在這裡,她立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哎呀,打擾到你們倆個了啊。」
「治療完畢了麼?」
身上套了件鬆鬆垮垮的襯衫,被包得像個粽子一般的郎若晨本來還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但是擔任枴杖一職的秋大小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她攙了進去。一在病床旁落座,夏弦月立刻就關切地問了起來,雖然說包上了繃帶,可是郎若晨的左眼看起來好像傷的更嚴重了似的。
「都弄完了,」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郎若晨微微地一笑,語氣很輕鬆地補充道「左眼只是皮肉傷,不會對視力產生影響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大大地鬆了口氣,夏弦月重新把身體靠回了床頭的枕頭裡,微微地閉了會兒眼睛之後,才轉頭對已經從床邊轉移到椅子裡的雷凌幻說道「幻,去雅尋笙家要封書信吧,那傢伙在雷亞可是記得不得了呢。」
「嗯?哦,好。」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雷凌幻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友會去關心自己的那位老朋友。不過夏弦月接下來的話終於為他解除了疑問。
「要是不帶些什麼東西回去安慰安慰他,晨的這一身傷不就白受了麼。」
「!」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夏弦月就已經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郎若晨微微地吃驚了一下後,才有些彆扭地把頭扭向了一邊,小聲地嘟囔著道「我來這裡又不是為了那傢伙。」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哦,」壞笑著揭穿了自家死黨的口不對心,夏弦月跟秋墨茹很會心地相視一笑,然後才拉著某個還在自己跟自己鬧彆扭的傢伙往床上躺「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吧,看你臉都是慘白慘白的,我們晚上還要做飛空艇回雷亞郡呢。」
「是啊是啊,你還是趁著麻醉的藥勁沒過時稍微睡一下,不然等到疼起來的時候,你可是想睡都睡不著了。」跟夏弦月一起勸著,秋墨茹二話不說地就把郎若晨按在了床上,同時不容抗拒地為她蓋上了被子。
「但是兩個人睡一張床有些擠呢。」一臉無奈地躺在那裡,郎若晨一看反抗無效,索性也就不再亂動了,只是兩個傷員擠在一張床上,不論怎麼說,都會覺得有些不大方便。不過,身為好友的秋墨茹自然會主動出手為她解決掉麻煩。
「我幫你們在搬一張床過來,不就好了麼。」柔柔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秋墨茹這邊話才剛出口,那邊就已經開始動手了。對於她這種魔導師來說,憑空搬動什麼東西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問題,所以,郎若晨她們兩個在看到放在一旁的那張空著的床突然慢慢地向她們這邊靠過來的時候,只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隨後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好了,你們兩個睡一會兒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哦,那晚上見。」
送走了秋墨茹,郎若晨很快地就進入了夢想,不過看她微微緊皺的眉頭和額頭上溢出的冷汗,陪在她旁邊的夏弦月可以肯定,她睡得並不安穩。一股怒氣突然就在她的胸口變成了一團熊熊的怒火,夏弦月決定,不論自己的這位死黨願不願意,她一定要讓惹她賭氣來這裡的雅尋笙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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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元宵節快樂哈!